第054章 rou串
跟捏泥人的老爷子说了好多话,又出三倍价钱,老爷子才答应重新捏一套十二生肖,云浅让他做好后也用一个盒子装起来,送到嘉毅侯府角门。 云浅又想着去买些头饰品,便打听了一下,南城最好的玉器铺叫玉瑢居,在勋贵家族较多的那条街。 她便逛过去。 前面敲锣打鼓热闹起来,附近的人都往那个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便围了几圈。 云浅好奇,也挤了过去。 原来是有人在街上表演杂技,馆主拿着锣敲打两下,说了开场白,如年关将近,用表演娱乐大家,赚取些费用,以过新年等等。 杂技馆主话还没说完,一层又一层的人群将他们围取来。 近段时间因为太子之事压抑太多,此刻有人带头热闹,大家便欢呼起来。 开场的是一个漂亮的白衣女子,表演刀山起舞,在一片锋利刀刃林上起舞,玉足圆润,绸带三丈飘飞,身姿柔软,舞姿动人,赢得了一阵阵喝彩。 连云浅也不得不赞赏她的轻功,再练数年,便可达到蹬萍渡水。 呼! 忽而,一团火焰在云浅面前不远处炸开来,观众惊魂定下后又传出喝彩。 原来是喷火表演。 一个黑脸满面油光精壮的小伙子,拿着两支火把,张开大嘴将火全部吸入口中,然后对着火把又喷出来,一滚热浪蔓延开来。 民众一阵叫好声。 “喂,喷火的。”一个少年在人群后高呼,两手高举着数串rou串,从后面硬是挤到了前面,“喷火的,帮我烤rou串呗?” 少年十七八岁模样,长得白净秀美,身量七尺多,穿着淡色长衫,头戴玉冠,一双黑眸神采奕奕,一脸崇拜地叫喷火小哥给他喷火烤rou。 喷火小哥瞪了他一眼,转个方向继续喷火。 少年似不那么好打发,过去拽住喷火小哥的手,硬是要让他喷火烤rou。 人群中开始议论,不知哪里来的翩翩公子哥,闲来无事,找人消遣来着。 云浅也饶有兴致地看着。 “这位小哥。”馆主瞧着不对,过来拉住少年劝道,“我们的火只是用来表演的,烤rou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少年嘟囔道,“烤rou摊子上的火是火,灶台里的火也火,你们喷出来的火也是火,明明都是火嘛,大伙儿说是不是?” “是!” “给公子哥喷一下吧,我们也想看。” 经少年一吆喝,看热闹不嫌大的人群也起哄起来。 馆主有些为难。 “都是表演,单喷火多无聊,‘喷火烤rou’不多有噱头?”少年说道,“馆里那些娘们,为博得一掷千金,穿得花枝招展的,你们为了博得观众一笑,给在下喷火也可以的。” 人群中的粗老爷们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少年也不是闲来无事消遣人,从怀中摸出一定银子足有五两,扔给馆主。 馆主顿时哈腰笑着,也不再矫情,挥手叫喷火小哥给少年服务。 这时,少年又出了幺蛾子,给了旁边一个男子一定钱,叫他举着rou串,喷火小哥很卖力地给rou串喷火。 而少年则笑滋滋地看着其他表演,等着rou烤熟。 “有钱就是任性。” 云浅摇了摇头,继续看表演。 半个是时辰后,馆主高喊最后一个节目,胸口碎大石。 这时,少年rou已经烤好,正欢乐地吃着。 一个肌rou壮汉躺在刀林上,胸口叠着一个厚六寸的巨石,另一个壮汉举起大锤应声将巨石砸碎。 周围观众拍手叫好。 “没意思。”少年嘟囔了一句,“一块破石头多没意思,两块破石头加起来才有意思嘛。” 声音中加持了内力,瞬间压过呼喊声,围观的人安静了一下,又跟着起哄。 云浅也再次打量着少年,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馆主无奈,又让人搬石头。 少年又出注意:“这两块石头嘛,需要叠两个人,才能彰显师傅的功力。” 馆主踌躇片刻,让砸大锤的师傅躺在肌rou壮汉的上方,上面很快叠放两块巨石。 这会儿,馆主亲自拿大锤,吆喝两声,砸了两次才将巨石砸碎。 人群爆喝起来。 下方的二人受了点内伤,却也无大碍,狠狠瞪着少年。
少年不在意,举着rou串,高声问道:“厉不厉害?” “厉害!” “过不过瘾?” “过瘾!” “过瘾就多给些赏钱!” 少年笑着,抛出足有十两的一定银子,被白衣女子装在大碗里,看表演的人也大多给赏钱,云浅也扔了一两银子。 一圈下来大碗装了大半,表演杂技的人都很高兴。 “何人在此聚众娱乐?!” 这时,一队官兵走了过来,看热闹的人生怕惹祸上身,渐渐散开,却不走远。 云浅走到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茶棚,坐下叫了碗茶。 官兵将表演的人围了起来,带头的目光炽热地看着白衣女子,和她手里的半碗钱,喝道:“朝廷有律法,半年内不可聚众娱乐,尔等好大的胆子,来人,将他们全部抓起来。” 表演的人脸色瞬变,馆主说好话让官差放了他们。 但是官差哪肯,带头的早已将白衣女子抓在走中,恨不得立马回去。 这时候,有两个护卫打扮的人走过去,在官差耳边说什么,又亮出一块牌子,官差才放过他们。 馆主劫后逢生,谢了二人,带人收拾了东西匆匆离去。 云浅回神,再次寻找少年踪影时,已见不到人。 “最近城里怎么都人心惶惶的?到处都是官大爷。” “你是外地来的吧。” “这几日已经很好了,上个月有一晚,我家被官兵破门搜查了三遍,就差掏老鼠洞了。” “我家也是,第二天听说宫里死了个贵人,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云浅身后一桌上的几个男子小声议论纷纷。 啪。 突然,十几根竹签拍在云浅桌子对面上,上面还占着些被烤焦了的rou。 一个长相俊美的少年在云浅对面坐下,手中还拿着十几串烤焦了的rou串,喊了一壶茶,而后突然道:“你说,是哪个贵人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