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飞毛腿捣蛋鬼马斌 第七、 八小节
七 马斌的爸爸mama一直陪他在鹏宇课后班补习了两年数学。转眼间就到了初三。尽管他不愿意学习，可在他爸爸mama的严格管束下，他就像笼中之鸟几乎没有多少可以自由外出活动的时间。除了坚持练习短跑，他每天都要学习数学，一遍遍反复做那些他自认为很枯燥的数学练习题。 他还是和他mama顶嘴，却十分惧怕他爸爸。有时他跟他mama顶嘴或者贪玩玩手机游戏，他爸爸回来了朝他瞪了一下他那双像牛一样的大眼睛，他马上就会老实了，装模作样地去学习了。 马斌总是认为他爸爸就是家里的土皇上，他爸爸的话就是圣旨，他没有理由不服从。 只要是老师讲过的典型题，按照他爸爸的意思他必须能够背写下来。他想偷懒一点儿都不行，因为他爸爸随时就会拿出一道他做过的典型题考他，让他几乎不差一个字地背写出来。 他写不出来，他爸爸就会看着他，让他坐在桌子前一遍遍地写，直到写会为止。他心里经常是一百八十个不高兴，嘴里不停地叨咕说：“这题考试也不一定出，我脑袋疼死了，做这么多无用功有啥用呢？” 他爸爸一听这话就会严厉地说：“马斌，我说你怎么这么啰嗦，我一让你学习，你不是脑袋疼就是屁股痒痒。你是考试出题的老师啊，你咋知道这题考试不出呢。万一出了，你不会怎么办。你要是一个字不差地把这题写出来，我还让你写干啥？” 马斌撅着几乎可以挂油瓶的嘴，不情愿地一遍遍地抄写那些在他看来是毫无用处的烂题。 不管他爸爸方法是否有效，反正中考时他的数学竟破天荒地考了112分，这在他们这个体育特长班也算是最高分。数学成绩没有扯他的后腿，看着成绩单，一向对他不苟言笑的马斌爸爸也竖起了大拇指笑呵呵地说：“儿子，你真棒，这回你应该知道功夫不负有心人的道理了。爸，知道你中考这一阶段很累，现在你可以自由利用，好好歇几天，假期你还得提前学习高中课程呢…” 听了他爸爸的话儿，马斌先是满脸堆笑后来就皱起眉、撅起了嘴。因为他初中刚刚结束就要提前去学习高中课程，他觉得他爸爸太没有人情味了。可是他爸爸的话他不得不听。 那年8月中旬，马斌接到了省实验中学的录取通知书。他高兴得几乎要发狂了，在他家楼下的小区广场拼命地飞奔着。他浑身上下只穿一件大裤头，像一匹撒缰的野马一口气跑了十几圈。他仿佛在释放身上的千万斤压力，他一直跑到筋疲力竭，身上大汗淋漓，像被水洗过一样才停下来。 他mama以为他疯了就拉着他的手十分害怕地问他：“孩子，你怎么了，这么热的天，你为什么这样折磨自己，非要玩命地跑呢？” 他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不慌不忙地笑着说：“妈，这三年我几乎天天都受你们的法西斯统治，一点自由都没有，我太累了，我心里一直都很憋屈。今天我终于可以发泄一下我心里的压力了…” 他mama听了以后一时无语，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哎，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孩子不知道我们这一切都为他好，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八 八月末的一天，马斌来到省城东南角的省实验中学报到，开始长达三年的高中生活。马斌父母为了陪读，竟把自己家原来三楼住的那套三室一厅宽敞明亮的大房子租出去。他们特意在省实验中学附近花高价钱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楼房，面积只是他们家房子的一半。 那里是学区房，住宅楼的房租价和省城其他地方门市价差不多，但家长对之需求却是十分火爆的。别看马斌家租的这套采光不好还是六楼的小房子，房租却高得惊人，年租金是两万多元，恰好是他家租出那套房子的两倍还多。 上了高中之后，马斌的学习任务更加繁重了，而体育训练依然是重头戏有增无减，他每天下午都要按时在学校进行相应训练。按他爸爸的说法马斌擅长体育、但文化课一般，想考上大学就得走捷径。那就是马斌体育成绩必须特别突出，但文化课又不能太低。这样靠着他的特长将来他才能考上一些师范大学的体育系。 除了每天在学校的常规训练，老马还特意托人在省体育学院找了一位从事短跑运动的老师，在周六周日来指导马斌提高短跑成绩。他是专门培养省田径队运动员的高级教练，所以每次的训练指导费高达400元。每天风雨不误地参加训练，马斌觉得身心疲惫。但再苦再累，他也能坚持每天的短跑训练。 半学期后，马斌感觉在高中学习数理化三门课比初中还要费劲。马斌爸爸特意通过他的班主任老师找到了省实验中学教高中数理化三门课的名师。在周六周日特意把这些老师请到家里来辅导马斌。他们每次课的辅导费高得惊人，一天三门课一共辅导四个半小时就要花掉六百元。再算上请教练的费用每个周六周日两天一共要花两千元呢。 马斌跟他爸爸说一次课就花掉这么多钱，他很心疼，他提出不想补了。马斌的爸爸听了这话顿时就发火了瞪着眼睛对他说：“儿子，只要你好好学习把成绩提上去，爸爸是不差钱的，没钱了我再挣。我们失去的只是项链，获得将是整个世界…” 老马这番话说得马斌哑口无言。 就这样从高一到高三，马斌节假日一直在补课，这自然要花费很多钱。但老马认为他们的回报和付出是成正比的，为孩子花这些钱是很值的。不同于初中，马斌上了高中以后也有了明确的目标，能够主动学习了。他的文化课成绩在省实验中学的同届体育特长生中始终名列前茅。高考时，他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省城那所教育部直属的重点师范大学的体育学院，实现了自己的理想。 马斌爸爸mama的付出也终于得到了回报。他们一直陪孩子学习了六年，这回可以松了一口气了。 春节后的一天，李振东和王欣悦推着购物车在他们家附近的欧亚超市购物时，突然旁边传来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女声在说：“李老师、王老师你们也来买东西啊” 他们一抬头就看到马斌mama站在他们面前，身后跟着一个浓眉大眼、脸庞白皙、高个的大男孩推着购物车。他们赶紧停下脚步满脸微笑地和马斌mama打招呼。 王欣悦快言快语地说：“大姐，很长时间没看到你和我家大哥了，今天怎么这样巧呢？” 这时推着购物车的高个大男孩非常有礼貌地说：“李老师、王老师过年好，你们可能不认识我了，我是小时候总扰乱课堂不爱听课的马斌，今天真巧能见到你们两位老师！” 李振东上下仔细打量一下正微笑看着他们的马斌，不禁惊叹道：“七八年不见，马斌个子蹿这么高了，已经是一个潇洒帅气的大小伙子了，现在读大几了？” 没等马斌回答，他mama就自豪地抢着说:“马斌现在个子是一米八六，比他爸爸还高五公分呢，现在正在读大四，但工作在年前就已经落实了。他毕业后就去云南省的一所重点中学教高中体育，月薪6000元，还给解决住房，以后工资还会涨呢。” 王欣悦听了马斌mama的话，也不禁伸出大拇指夸赞马斌说：“真是淘小子出好将。马斌今后参加工作要好好干，将来肯定会有出息的。” 听了王欣悦这么一说，马斌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们说：“我初中那三年爱动爱玩就不爱学习，尤其不爱学数学。我那时可能是处在青春期，十分叛逆，动不动就和我mama发火。记得我在你们课后班听李老师辅导数学时，经常溜号摆弄小东西不听课还总爱睡觉。尽管这样，李老师还是那样不厌其烦地给我讲课。我现在真是觉得李老师和王老师都是很负责任的好老师，那时我真是对不住你们…” 李振东连忙说：“马斌那时你还小，今天能意识到这些就够了。你最应该感谢的是你爸爸mama他们十几年如一日的付出。” 听了这话，马斌的眼圈顿时红了。 马斌mama看着儿子十分幸福地说：“我儿子上了高中以后就变得很听话了，不在和我顶嘴了，也知道主动学习了。上了师范大学以后，他学习很用功，还代表咱们省在全国大学生运动会上得到了银牌呢。他年年都能得到一等奖学金，不用我们再给他零花钱了。他一回家就用奖学金的钱给我和他爸爸买保健品，还帮我们做家务呢…” 在回家的路上，李振东和王欣悦还在谈论马斌。他们觉得马斌爸爸mama的教育方式发人深省。他们把马斌这样一个既厌学又淘气的“捣蛋鬼”培养成了名校的大学生，真是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