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什么打法
广通达乃河北名将,手里的一柄厚背大刀罕逢敌手,一身经历过不知道多少的战阵,在敌阵之中九进九出,砍下的敌军脑袋罄竹难书。若非双旗镇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鼎鼎大名的他是不会来攻打这座地图上几乎找不到的小地方。总教主张角直接亲自给他下令,带领五万兵马,协助魏丰迅速占据双旗镇,广通达晒笑说区区一个弹丸小地,哪里用得了这么多人,我只需带领一百亲随,不费吹灰之力将其轻松拿下。 张角收到魏丰的飞鸽传书,说双旗镇战况急迫,急需援军助战。他虽然心急如焚但正是用人之际而广通达确实战力非凡武功卓越,只有苦口婆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说歹说广通达才勉强答应带一万人马前去迎敌。 张角原本是个穷酸秀才,无意中从章敫哪里盗得‘太平要术’,学会了一身通天彻地的本事,但唠叨啰嗦的本性未改。广通达临行前耐心小心一而再则三叮嘱,千万大意不得,如果双旗镇拿不下来,日后进军中原只是一句空谈。广通达听得不耐烦了,主动要求立下军令状,拿不下双旗镇提头来见! 广通达来到双旗镇与魏丰合兵一处,在锦亭的调派之下将城池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便大举攻城。谁知道眼看胜利在望的时候,大军却集体中毒延误了攻城的时机,好在军师及时配制了解毒药给众军士服用,歇了一夜完全康复,这才重整旗鼓全力进攻。 昨天他站得很远没看清楚刑云被捉拿的真实情况,以为是魏丰的手下太过脓包不堪一击,而魏丰等人却没口子地说对方的猛人厉害。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越听越是气不打一出来,尤其是对方的主将,叫什么章敫,居然与教主名字的发音相同,还说什么城里埋伏了几万人马,这不是他娘的扯淡吗? 如果敌方真有几万人马,何不趁昨天我军中毒之际,冲将出来赶杀我军?再说,小小的一个双旗镇,能有多大的地方,驻扎如此多的军队挤也挤死了,如何排布得开?你奶奶的,不仅魏丰那小子没见识,连军师锦亭也变得小心翼翼,真是不可理喻! 但是,当手下的牙门将带领两千人攻打西门的时候,他亲眼看见牙门将被一个黑状大汉,一锤子砸烂了马头然后再砸扁他的脑袋,忍不住也吃了一惊,看来对手果真有点门道。 铁匠小孟一柄铁锤轮得呼呼生风,当真挡者披靡非死即伤望风而逃哭爹喊娘,在他的冲击之下,那两千士兵潮水一般溃败,自相践踏死伤不计其数! 广通达是一名猛将,看见情形不对不退反进,更不考虑自己是主将兼顾着压阵、策应的重任,铁匠小孟的勇猛,激发了他的凶悍,双腿在马腹上一夹,挺着大砍刀向铁匠小孟迎了上去。 铁匠小孟昨天守城时,因为章敫的空间故障几乎是无人守城,让他憋了一肚子的恶气,此时兵强马壮气势如虹,正挥舞铁锤在敌军的屁股后面追杀,如同虎入羊群好不痛快之际,眼前猛然出现一员敌将,只见对方身着黄金锁子甲头戴金黄头盔手持大砍刀,在初升的朝阳下闪闪发光,忍不住笑道:“咄,来的什么玩意?” 铁匠小孟嘴里发笑,手里却丝毫不满,一铁锤就往广通达的脑袋上砸了过去。他身为铁匠,打过无数的铁器,却从来没有打过金器,不知道什么滋味,一出手就没有客气。 广通达经历过正规的战阵,按照国际惯例,双方战将拨马来到阵前,一般都要通报对方姓名比如来者何人,然后再根据刚才到手的第一手资料相互问候对方的亲戚,一直骂得火冒三丈脸皮发紫激发了斗志,这才各自手握兵器,开始扭打厮杀!但这个黑大汉什么意思,不安规矩出牌,一边嬉笑一边抡锤就砸? 他虽然想不通,但铁匠小孟的铁锤却丝毫不做停留,带着一股子煤烟味,夹着一股劲风搂头砸了下来,连忙把大刀往上一档,抵住铁锤。 “噹!”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几乎击穿他们二人的耳膜。与此同时,双方的虎口一震,同时感受手臂有些酸麻,心里暗暗佩服对方的力气和本事。
来而不往非礼也!广通达尽管承受了铁匠小孟的一铁锤感到有些吃力,但却激发了他骨子里的野性,手臂回转轮了厚背大砍刀画了一道弧线,高举在空中往铁匠小孟那个嬉笑不止黑不溜秋的脑袋上猛劈了下去,这一招在刀法上有个说法,这叫住独辟华山! “来得好!”铁匠小孟大喝一声,手中的铁锤往上一挡,又是一阵刺耳的声音传了出来。他和木匠谭墨,幼小的时候得到游方名师传授,都暗自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刚才和广通达交手之后,居然是从未遇到的高手,尤其是对方的膂力惊人,却让他的蛮劲发作,也不想使出别的本事,今天就比力气,看看谁的力大谁的耐力长久? 所以他接了广通达一刀之后,又是一锤砸了过去。广通达仿佛和他‘心意相通’,别的花花绿绿的刀法都不用了,反反复复只使一招——独辟华山! 铁匠小孟和广通达骑在马上单练,双方的士兵都停了下来,各自集合列队,排在自己的将领身后,在关注战况的同时,也做好准备,一旦自己这边的将领站了便宜、使出一招精妙的刀法或者锤法,立即欢呼鼓噪呐喊助威,一来助长声势,二来讨好主将拍马屁拍得山响。 于是乎,双旗镇西门之外,出现了令人惊奇的壮观景象:当铁匠小孟一记铁锤砸向广通达,他身后整整齐齐的白衣白甲的士兵立即大声喝彩;而广通达大力一刀砍向铁匠小孟的时候,他身后的黄袍黄巾的士兵们则欢呼不止! 章敫和沙里飞对今天的战斗有足够的信心,所以也不在县衙里坐等飞马来报最新战况,而是走上城头观战。他们二人在城头上,把孟、广二人的大战场面看得一清二楚,看了一会儿不禁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