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惨淡春梦下
“是吗?可是宫主却总是让我疼,你对岚雪的纵容让我疼。”她眼里像是有什么闪动,“宫主,你总是不动声色的护着她,她死了,你甚至都不愿看我,我想彻底毁她,可你还是护着她,护着她的心血,不让我触碰,宫主,你珍视她的所有,为什么你不愿意回头看看我?我珍视的,都是她一手摧毁的,她不也毁了我的所有吗?”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往下掉,“宫主,你知不知道,最爱的人护着自己最恨的人,是什么感受?” 他没有说话,她却自嘲笑笑,终于说了,撑起身子,她缓缓靠近那人,将唇轻轻印在他的上,闭上眼,长长的睫毛止不住轻颤,那人没有推开自己,仿佛得到鼓励般,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唇间辗转缠绵,他并不回应,她豁出去般,扣紧他的后脑勺,更加深入。 胸口传来剧痛,她震惊地看着那人推开自己,鲜血喷涌而出,喉中鲜血不断溢出,她看到珠帘后站出来一个人,一袭黑衣,妖娆危险,清秀的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醉曦,你该知道,辰,是永远不会爱你的。亵渎宫主,按照宫规你该处死。”说着她大笑起来,身子靠在南逸辰身上,一脸的得意,南逸辰搂着她,笑得很温暖,看向她时,冷得像是要将人冻死。 “醉曦,你看这就是差别咯,我给辰下药,他都不会怪罪我,你呢,连一句喜欢都不敢说出来,说了也只有死路一条!当初就警告你不要以卵击石你怎么就不听呢。” 鲜血将床单都染红了,她看着相拥的两人,心如刀绞,“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不爱你啊,当初你不过是还可以利用,现在没了利用价值,自然是就该抛弃了,醉曦,你是阁主又怎样,还不是离他最远,无法得到他的心?” 岚雪,岚雪! 醉曦蓦地睁开眼,脸色惨白如纸,她撑起身来,指尖都在颤抖,梦里那种痛,几欲将她撕裂。冷汗滴落,在被子上晕染开。闭上眼,岚雪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不要怕了,不怕!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仿佛这样就可以给她安全感。 她死了,却还要来扰得她不得安宁。她有些不敢想,不敢想梦里那些字字珠玑的话。岚雪的话,分明是她最害怕的东西。她想起昨晚南逸辰的模样,难怪会做那样一场,算不上春梦的梦,到头来还惨淡收场。 醉曦真是怕了,她怕岚雪的话是真的,比如,南逸辰对岚雪,不敢想象,八年来,她有很多机会杀岚雪,没有成功一方面她是想让岚雪恐惧,另一方面,却是那人的百般阻挠,八年里,她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呆在分舵,没有留在总殿,这是南逸辰的故意安排,她若回宫,岚雪一定不会在,他在护她!心底有些冷,可是最后她还是杀了她,所以那人很愤怒,愤怒到要用寒丹警告她,在被寒毒折磨得不像话时,他都不曾探望。如果,他对岚雪有感情,那,他该是恨着自己的吧。梦里他那厌恶的神情,让她恐惧。 身体有些冷,冷,只是梦而已,她安慰自己,不过是太过在乎而做的一场梦,别在意。只是太渴望,又太害怕。她喜欢他喜欢了,这么多年,守候了这么多年,可从来不敢表现出来半分,在之前,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将她停住在宫门外,她不用担心露馅,现在经常的接触,所以总是恐惧,惊惧他若是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是被凌迟,还是直接赐毒? 她不敢想,鎏苓宫的规矩,那是一条专门为阁主设立的规矩,亵渎宫主者,杀无赦! 这是很多年前制定的奇怪规矩,多年来从未有人践踏过,毕竟在鎏苓宫那样的地方,阁主和宫主总是出现斗争,宫主为了集权而打压阁主,这是很正常的,历来,都不会有异性阁主喜欢上自己宫主,谁都不会去爱一个总是对自己充满猜忌和怀疑的人有好感,同理,哪位宫主会喜欢上对自己地位存在严重威胁的人。 这条宫规凌驾于所有条款之上,只有阁主在被任命后她才有资格知道,连四殿殿主都不知。这宫规,之前从来都没有用上过!无人犯! 而她呢?算什么?若是有一天南逸辰知道了自己心思,他会怎么办?一定是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 躺了半柱香时间,她起身,穿戴好后将头发照着秋鸢那天教她的挽了起来,打水,伺候他起身。 “澜宁jiejie?你,你起来打水?”碧琪看着自家阁主端着盆准备去打水的样子,心里震惊后就是恐慌,“让我来,让我来。”说着就拿过盆,“厨房的早餐该弄好了,要不,”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让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子去干活,她果真活得长了?“你去端?” 醉曦点点头,转头去了厨房。厨房的人都是人精,看到她就知道是鎏苓宫的人,慌忙将早已备好的东西递给她,正要走,一个厨娘端着一叠糕点出来,“姑娘,这是昨儿个您宫里的人特意吩咐准备好的。” 冰凌月糕?她眼神一冷,“谁吩咐的?”声音冷得让厨房的人都僵了身子。 端着糕点出来的那个厨娘脸色顿时惨白了,“就,就是,一个黄衫姑娘,她,她说的。”听此,醉曦不再说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也不接糕点,端着手里的东西离开。 在要到房间时,一个穿着粉色纱衣的女子挡住了她的路,“这位jiejie,这是我们小姐今日特意备好的糕点送给jiejie,jiejie要不要尝尝?” “说什么呢,jiejie,不要理她,来看看,这是我家小姐亲手做的冰凌月糕,jiejie一定要尝尝看。”一盘糕点递了眼前。 “一看你那糕点的颜色就知道做得不用心,jiejie,你看看我家小姐做的,同样是冰凌月糕,可比他们两个的强太多。” ”你们胡说八道。。。。。。。“ ”不,澜宁jiejie,我们小姐……“ ”你让开。“ 你走开。”
醉曦瞧着面前的糕点,眼里的杀意闪过,偏偏那几个女人还不知好歹,一旁推推嚷嚷,争争吵吵叽叽喳喳像是麻雀。 “你们这是干什么?拉拉扯扯的被人瞧见不会说奴才没修养,只会说你们的主子御下无方。”一个清丽的女声穿过来,三个侍女脸色倒是一白,尴尬地笑着,西陵家的人,她们还惹不起。醉曦看了眼从房间出来的西陵蒂,收起眸里的情绪。 “西陵小姐有礼。”她算是打招呼道。西陵蒂也不在意地点头,她对这个表面是侍女的女人还是害怕的。醉曦也不管,径自离开。三个侍女面面相觑,不知作何。西陵蒂皱眉。一大早几个女人就在自己的房门吵吵嚷嚷,想不管管都不行。 看着侍女惊惶地逃窜眼神也冷了下去。鎏苓宫的人,可没一个好对付的。昨天晚膳时南逸辰多尝了一块糕点,这些女人就为了讨好他今天做这道点心。她不知该不该夸他们一句聪明。 “你们这是干什么?拉拉扯扯的被人瞧见不会说奴才没修养,只会说你们的主子御下无方。”一个清丽的女声穿过来,三个侍女脸色倒是一白,尴尬地笑着,西陵家的人,她们还惹不起。醉曦看了眼从房间出来的西陵蒂,收起眸里的情绪。 “西陵小姐有礼。”她算是打招呼道。西陵蒂也不在意地点头,她对这个表面是侍女的女人还是害怕的。醉曦也不管,径自离开。三个侍女面面相觑,不知作何。西陵蒂皱眉。一大早几个女人就在自己的房门吵吵嚷嚷,想不管管都不行。 看着侍女惊惶地逃窜眼神也冷了下去。鎏苓宫的人,可没一个好对付的。昨天晚膳时南逸辰多尝了一块糕点,这些女人就为了讨好他今天做这道点心。她不知该不该夸他们一句聪明。 醉曦沉着脸进屋,却看到碧琪皱眉将一盘盘糕点和茶水端了出去。疑惑间走进大厅,看到摆在桌上的东西,脸色更不好看了。碧琪走到阁主身后,“我,我,不知道。可是,他们当时全塞给我了,还有人帮忙打水。”她摸了摸脑袋,支支吾吾地说。 南逸辰正好从外边回来,他脸色同样不好,冰冷的脸甚至带着点煞气。房间里若有若无传来一阵脂粉香。醉曦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对一边发愣的碧琪吩咐,“下去弄两盆水来。” 碧琪瞬间遁了,南逸辰对着隐在暗处的影卫吩咐备水沐浴,然后脸色和缓地对醉曦说道:“早餐你先用吧。” 醉曦大概知道怎么回事,那些脂粉香该是哪家小姐的作品了,看到那些糕点,原本的精致像是褪去了包装般,露出那些无法磨灭的痕迹了,那些大小姐手上的长长指甲也许还涂上了nongnong的蔻丹,脸上兴许胭脂水粉夹在这其中,猛地,她突然觉得恶心。 对这道糕点的恶心,亦或是那些女人的恶心? 也许,两个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