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我见过你
醉曦离开房间,心里有些烦躁,隐隐有东西浮上头,可她又不愿深究,一路上有婢女唧唧咕咕,偶尔落到耳边. “没想到鎏苓宫宫主长得那么好看。” “就是,我之前以为是个老头呢,就是,冷了点。” “不是,我觉得那梵大公子长得也不错呢,西陵公子也很好看。” 醉曦没有惊动她们,快速离开,后面还在继续,“对了,你们听说没,梵大公子的表妹也来了,据说是为了专程来看南逸辰的。” “真的!她不会是对。。。。。。” 夜色如水,她正欲往回走,南逸辰的心思她不想猜,也不敢猜,寒毒能解,也是她想的,毕竟她不想身体常年像冰冷的蛇一样,还有,有谁愿意在身体里安上一个随时要命的炸弹。 身后凝滞的空气像是被什么破开,风陡然划过耳边,她眼神一冷,身子如鬼魅射出去。 陈子舒艰难地呼吸空气,脖子上冰冷的手像是一条毒蛇,越收越紧,氧气逐渐减少,死亡要迫近的感觉并不好受,“姑娘?”醉曦杀意微微收敛,还是松开手,冷冷瞧着那人不停咳嗽,脸色涨得通红,夜色下她可以看见那白皙的脖子上的掐痕,没有半点的愧疚之心。 “少庄主?”她心情不爽,要是以往敢在自己身后偷偷摸摸的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但是这人还不可以死,况且,他的身份摆在这里,她还救过他,真是冤家! 陈子舒觉得好受一点了,只是喉咙痛得难以发声,他才想到这人是真的想杀了自己的。可毕竟是自己的错,他也不好说什么。“刚刚,很抱歉。”说话时,喉咙就像是针扎一样。 醉曦皱眉,看他一脸歉意的模样,真想骂他一句废物,从前是,现在是。她对陈子舒不可能有好感,当初是救他使得自己命运改变,后来要不是那些人打扰了她看风景的雅兴,她也不会出手。不恨他,毕竟当初不算是他的错,可也无法和颜悦色。“有事?” 陈子舒脸色有点惨白,他注意到她很长时间了,站在那里,如同雕像,背影却有些寂寞,不知为何,他又想到那个梦里的人,温柔的话,暖暖的笑意,还有悬崖上那冷冷的眼神,知道她是鎏苓宫的人,却忍不住接近。 看他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醉曦心头的不满又往上,也不多话,直接走人。 “我见过你。”看她要走,他的话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脱口而出,丝毫没有考虑这话有多么的不适合,也没有考虑到这话怎么看都有拉关系的嫌疑。他反应过来,这话简直是蠢到家了。 胸口的郁气突然像是要爆发了般,走到他身后的人停住了脚步,她勾起一个嗜血的笑容,残忍而冷酷,陈子舒一抖,他不知道,这句话,让醉曦有了真正想要他命的想法,见过?见过!苏帷那满身是血的样子毫无预兆地出现,他抓住自己的手,喊疼。是这个人,若不是他,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失去他,失去那个人!冷静地压下被搅起地怒火,终于说道:“我不认识你!” 陈子舒突然无措,那个人再次开口,冰冷的不带人气地说:“若见过,那一定是我想杀你却不得时。”她的气息消散,他站着还是没有缓过神,如果一开始她是对自己的防备而产生了杀意,那么现在就是对自己的这个人厌恶,而导致了她的杀意。 她是鎏苓宫的人!她是自己不能接近的人!可,她却是自己觉得莫名熟悉的人,或许是认错了。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谁都没有注意到后面假山慢悠悠走出来一个人,红衣张扬,似笑非笑。 醉曦在碧琪的房间顿了顿,一起来的侍女都是两人一间房,当初就是将碧琪和秋鸢安排在一起,她们屋里的灯火摇曳,看样子还未睡,想了想,还是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而在室内的两人一个坐到床上手里拿着糕点大吃,脚还不停地晃动,一看就是极其不安分,而另一个就是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杯子,一副失神的样子。 “秋鸢,你是没看到,今天西陵家那姐弟的表现可是笑死我了,在宫主面前像做错事情的孩子,太可爱了。”碧琪将糕点全吞进嘴里,没有一点形象,也不管秋鸢有没有在听,继续一个人说,“他们喝到澜宁jiejie泡的茶水时,那神情,你没亲眼看到我都觉得遗憾。” 秋鸢看了在床上笑得直不起腰的人,想了想阁主泡的茶水,脸色也有些僵硬,醉曦那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于泡茶水这事很白目,她一般都不在吃的方面做任何要求,有时碧琪忘了收下的隔夜茶她也若无其事地喝下去,当初宫主到苓焰阁,去书房找她,刚好没茶水里,她也就是抓了把茶叶扔进壶里,倒些冷水就端给南逸辰了,当时南逸辰的神色,很,难说! “她的手艺,其实不太敢恭维。”秋鸢很难得的在主子后面说坏话,“没有吐出来很给面子了。”想当初,她也是有那荣幸喝过她亲手泡的,那是在用冷水泡茶后的第二天,不知道南逸辰对她说了什么,只记得当时她将自己和碧琪叫过去,一脸严肃,将一碗黑色的东西递给她,以为是什么药,毕竟在鎏苓宫会给侍女弄些稀奇古怪的药不奇怪,没敢犹豫就喝了,那苦涩的滋味,简直是不想提,后来得知是茶水后,碧琪一抹嘴,很是给面子,“阁主,要不是以为这是您老炼的药,我当场就吐出来了。” “秋鸢,你觉不觉得,阁主对,澜宁jiejie的态度有些奇怪?”秋鸢心底一颤,不说话,碧琪却是说了下去,“我总感觉,宫主今晚像,是亲自去接她的。”碧琪难得的皱眉,歪着头想了想当时的场景,她很想说一句是去秀恩爱的,宫主对那个的态度真是,宠溺?不过秋鸢以前的警告还是有作用的,话不可以乱说。 本来以为秋鸢会责怪她,但那人什么都没说,松了一口气,聪明地换了一个话题,“对了,你身体没事吧?今天晚上拉你出去你说不太舒服,怎么样?好些了吗?” “我没事,就是疲倦了,睡吧。”
“喔。” 。。。。。。 推门的声音响起,南逸辰瞧着一脸冰霜的人,还是不准备再解释什么,指着桌上的东西道:“桌上有糕点,你吃点,早点休息。” 他还没睡本就出乎她意料,当走到桌边,看到那一盘冰凌月糕,心顿时柔软了起来,晚膳她确实没怎么用,太油腻,而且由于陈宏的好客,将他们邀请去了大厅,而侍女只能在主子用餐后在厨房一块小地方吃,虽然不至于饿,但现在还是可以吃得下。没想到那个人会这样的细心。她也不想去想之前两人的别扭了,做下属做到和主子使脾气的份还活着,她也算幸运了。 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呢?她想,现在,活多久,命由天定,但是,这里面的质量,还不是自己决定的? 将盘子里的东西吃得七七八八后,满意地坐在椅子上,见此,南逸辰放下心来,他就是不想看她沉着脸的样子,如果自己的小小举动可以让她觉得开心的话,他一点都不介意。 甚至,若是可以让她觉得温暖的话,那就是更好的了,但他从来都不去思考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会想要她开心?为什么觉得她失落自己也会受到影响? 不敢想,也没时间精力想。 。。。。。。 他去沐浴了。 里间的动静她在外面很清楚地可以听见,她内力深厚,以至于微小的声音都放过不了,水声,衣服的窸窣声,还有那沐浴冲洗的声音。她的神色变得有些奇怪,如果是贴身侍女的话,应该是要在一旁伺候的吧?那要怎么伺候呢?突然,她有些庆幸,幸好他不习惯别人近身伺候,否则不知道自己会怎么的尴尬? 贴身侍女要做什么,这其中两人的工作醉曦并不清楚,碧琪秋鸢是她名义上的贴身侍女,可她也只是让她们倒水,安排日常的三餐,其余的,连梳头之类的她都不会让人帮,她的头发一般只用一根绳子束起,简单到极致,以至于碧琪是在脸上赞叹,暗地里感叹好头发就长在了一个不知打理的人身上,当然特殊情况是除外的。 “醉曦,你睡了?” “没,没。”宫主有何吩咐?”坐到床上的人站起来准备进去,内间和她休息的地方只隔了几步,珠帘阻挡,她进去,那人正好出来,一看就是刚刚沐浴过,身上随意的披了件白色的外袍,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随着他走出来,露出一大片肌肤,如同冬季的白梅,冷冷的禁止靠近,雪花缠绵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头发湿漉漉地散开,有些贴在如玉的脸颊上,有的水珠顺着脖颈滑下来,映着暖黄色的光,看上去极度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