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八十九章 不计成本（保一）

    农场人手不足，李晟是早有预料的。事实上他预计着农场会一直增加人手到五年之后。

    明年葡萄的产量会增加、咖啡产量会增加，这两个东西都需要在特定时间增加人手。再过一年，茶树会结子，采集茶籽也需要增加人手。可可果也需要人采集。第四年，竹林需要有人采集竹笋。第五年，糖竹子需要人手。竹子需要的人手几乎是全年头需要的。

    再加上其他产业，他算下来，整个农场最后可能需要三千多人才能忙得过来。而现在他有打算发展两项劳动密集型的项目，这两个项目至少也需要好几百人才能忙的过来。

    这会他想想都觉得头疼。几千人吃饭问题解决起来都不容易。饭堂都需要建好几个才能应付得过来。

    七彩玫瑰和桑树都需要等待丘陵区的作物收获后才能着手落实。现在他也可以做一些准备工作了。

    比如将建筑材料先运进来。

    七彩玫瑰是为了收获玫瑰花，所以需要温棚。种植桑树不是为了桑葚，而是为了是养蚕。如果是普通的蚕他还真的不打算养，那些蚕从那条小溪下游找到能分泌天然色彩蚕丝的蚕。

    这种蚕的个体有他小指大小，颜色有十多种，那些蚕茧有鸡蛋大小。如果不是他做过服装认得蚕茧，绝对想不到那茧子竟然是蚕茧。

    他相信如果这种蚕能成功人工养殖，产出的天然颜色的蚕丝会是一种受欢迎的产品。但是要养蚕也需要厂房。

    另外养殖那种蛙也需要建一些养殖厂房。

    那些建筑都需要大量的建筑材料，农场当然不可能有那些东西，都要从外面运进来。只是眼下农场的码头吞吐量主要用于牧草的外运。他也需要先看一下又没有办法协调一下，将这些材料运进来。

    这天，他驾着直升机向码头飞去，想现场观察一下。他飞行的高度不算高，途中看到足场上亿个人正在训练。他这才想起之前他答应过要保证马里亚诺实战训练的承诺。而他好像完全忘掉了。

    飞到码头后，他看一下牧草装船，觉得效率还行。又询问了一下码头方面的负责人。觉得应该还有一点吞吐量空间用来运建筑材料进来的。而且丘陵区的耕地现在还没有收获，他还有时间慢慢来。

    不过马里亚诺的训练却不能耽搁了。只是李晟这会也不知道该怎么保证他能有适合他水平的实战。

    按照马塞洛的说法，马里亚诺除了身体之外，其他方面基本已经达到欧洲五大联赛中游球队主力的水平。如果实战水平太低，对他也未必有什么帮助。他只好去找马塞洛商量。

    依然是在训练场，这次马里亚诺练习踢定位球。听了李晟的问题，马塞洛让马里亚诺也过来对他说：“李先生在想办法给你找实战的机会。你有什么想法？”

    李晟不明白马塞洛问马里亚诺是什么意思。不过马里亚诺的回答让他明白过来：“李先生，谢谢你费心。其实我现在最希望提高的是对比赛的控制能力。所以和什么水平的对手踢都无所谓。”

    马塞洛接口说：“李先生，我也认为马里亚诺在球场最合适的位置，是全能指挥官。现在他还不需要接受该多的战术训练。他的大局观很好，也有支撑这个大局观的技术。现在他最需要的是训练他对比赛的掌控。”

    李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在说马里亚诺是一个特殊的球员，作为一个指挥官不仅要控制比赛节奏，还要作为突击手和助攻手，随机应变的能力是最重要的。所以对手和队友的水平并不重要。

    当然，如果对手和队友的水平都足够高的话，那他在实战中得到的锻炼会更好。只是他们都知道，李晟做不到这个。

    李晟沉吟了好一会，才对马里亚诺说：“我先在农场找些人来给你当陪练。不过也会想办法让你参加更高水平的比赛。”

    他想到的是，马里亚诺和他说过卡波克罗人很多村子都有自己的足球队。他们每年都会组织一次不正规的比赛。现在在农场里工作的卡波克罗人应该是有不少业余球员的。也许他可以找一批年轻人组成两支球队进行对战。

    他将自己的想法和马里纳诺说了。马里亚诺双眼发亮，但马上又摇头说：“可是他们现在更需要工作。”

    李晟知道他想说什么，笑着说：“工作是可能要的，不过他们也不是职业的球员。每周可以进行两天的训练。我也可以给他们一些补助。补助的标准是一天训练五十雷亚尔。每周进行一场正规的比赛，比赛补助一百。还有，我打算在他们当中挑选一批人和你组成农场专属的足球队，虽然也是业余的，不过被选上后需要每天训练，月薪两千雷亚尔，每天训练补助五十雷亚尔，比赛补助一百六十雷亚尔。你也一样。”

    “真的？”马里亚诺虽然没念什么书，但他对钱很敏感，这些数字他很快心算出来。如果被选上，一月也有近四千雷亚尔的收入。而且听起来这是全年能有工作的。现在他们只能算是临时工，到了雨季寂静农场没办法收割牧草，他们也会暂时失业。所以看着收入少了一些，但胜在稳定。

    李晟也没有将自己的计划全部告诉他们，只是让马塞洛尽快挑选一批卡波克罗球员：“大概挑选三十到三十六个人就行，你暂时充当教练。先让马里亚诺有实战锻炼。等我的计划快完成的时候，再从那些人挑选出一只球队。”

    李晟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设立一个个杯赛，邀请那些城市的业余球队来参赛。至于怎么邀请？当然是用钱。只要有足够的出场费，还有大额的奖金，他相信那些球队还是愿意来的。而且他相信奖金会吸引一些贫民窟大半大孩子组成球队。

    也许他会在这事情上花费一些金钱，但钱他现在真的不缺。而且这个事情做好了，可以和他的足球学校计划相辅相成，何乐而不为？

    告别了两师徒，李晟考虑了一下，并没有去办公室，仍然返回了别墅。院子里正在怒放的七彩玫瑰让他心情又好了一些。

    他先是关心了一下五号牛圈的疫情。听说半天时间又增加了五十多头病牛，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病牛依然在增加，但增加的数量在减少，这证明疫情可能已经得到控制。请来的兽医已经开了药方。而检疫局也来农场进行了抽样检查。虽然暂时还没有结果，但李晟相信，那绝对不是动物疫病。

    又打电话给托马斯，托马斯告诉：“我们农场的网站已经公布最新的疫情信息。现在媒体反映正常。虽然也出现一些不实的负面报道。但都是一些非常小的媒体，而且我们主动如实公布了消息。那些报道没有对我们农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屠宰场也派了人过来和检疫局的一起来抽样。我想不会有问题。”

    李晟明白他说的问题是指向上一次的抽样发来的捏造检疫报告的事。而屠宰公司其实是李晟和费尔南多他们合作的那家公司。他们派人来，应该是雷蒙多出面了。有他出面，检疫局应该不敢搞鬼。这就是雷蒙多在他们的合作中的意义体现。

    从农场内部看，牛群被驱除牛圈后，新发病的牛就减少了，那证明牛圈里污染源比较多。黄斌的建议还是很有建设性的。只是可惜了五号牛圈的草场。使用生石灰消毒，那些草就不用期待了。他现在只能是希望那些草的根系不会因为酸碱度变化太大死掉。不然她又得辛苦一趟种草。

    五号牛圈的问题他再是放下，专心考虑在农场举办足球比赛的事情。

    这个事情需要他付出一些金钱和精力。但他觉得好处也是不小的。第一个好处，就是能在哪些贫民窟的孩子心目中落下一个好印象。第二个，足球是巴西的国球，在足球方面不求回报的付出，炒作一下，寂静农场和李晟的关注度也会提高。

    另外，李晟也可以借此机会宣传他将要建设的足球学校。那个学校可是能牵扯到足球、教育和慈善的事物。

    其实李晟还有一个很模糊的想法。他觉得印第安人在巴西虽然很少。但拥有印第安血统的人不会少。但是这些人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那是因为在巴西社会，对印第安人的印象是原始社会的遗留产物。印第安人这个群体又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东西，当然无法让人产生认同感。所以拥有印第安人血统的人否认这种血统是很正常的事。

    李晟要打印第安人这张牌，当然希望巴西境内的印第安人力量越大越好。如果仅仅依靠亚马逊的印第安人，那点力量相当于近乎没有。

    但是如果能将那些拥有印第安人血统的人拉拢过来，这个力量就会大很多。而这就要让这些人对身上的印第安人血统有认同感。这个认同感需要一些让他们感觉骄傲的东西才行。

    作为足球王国，如果能出现一个印第安人的世界级球员，也许会让那些人稍稍感觉印第安人也不是那么差。当然，仅仅是一个人作用不会太大。

    也许他还可以做更多。这次他可以组织足够多的比赛，虽然精彩程度不及职业比赛。但只要坚持下去，或者说比赛如果能出现几个职业球员，人们对这些比赛的关注度自然就会增加。按照马塞洛的说法，马里亚诺几乎是肯定会成为职业球员的。所以这个事情有一定的基础。

    李晟沉吟着思考举办那样的足球比赛有多少好处的时候，脑子的念头不算闪过。比如组建一支全部由拥有印第安人血统的职业球队。比如邀请其他国家的印第安人球队比赛，甚至脑洞大开想到举办印第安人文化节之类的。

    不过李晟也知道现在想那些事情有点太早。眼下还是先考虑怎么举办业余杯赛比较好。

    那样的比赛，寂静农场其实也有一些经验。之前运动会的足球比赛，基本也算是一个杯赛，至少也算是小组赛。所以将比赛放到农场举办的话，应该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