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五章 手电筒是转折
机场附近的安保队木屋区的战斗依然半死不活地继续着。因为双方都保守，并没有很激烈的交火。但是一个不起眼的东西，让战局发生异变。 木屋边上突然射出一道强光。强光向北边一扫而过，并很快熄灭。 但白秦已经看到目标。距离只有一百米，他甚至不需要瞄准具，在灯光还在眼前留下残影之前，子弹就被击发出去。而他再次移动位置。 张定边弄出的简易探照灯，说是要为他找目标，看来挺靠谱。 与头盔一体的对讲机传来张定边的声音：“东边，中间。”声音很小，而且用的是中文。 “收到！”白秦一边快速匍匐爬行，一边回应。 很快他就移动到木屋顶的中间趴着，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就绪！” 在他的正前方再次射出一道强灯光。虽然朦胧，但他依然看到草地上被压出来的一块。因为临近机场，这里连棵小树都没有，他居高临下，能看得到那明显的差异。虽然看不清楚敌人的身形，但他依然扣动了扳机。这一次，灯光甚至都没熄灭。 这次他主动说：“再来一次。”这次他并不打算换位置，只是挪动了不到一米的位置。虚虚实实，对方的狙击手未必会想到他还留在同一个位置附近。 屋檐下的灯光也同样从同一个位置射出，不过这一次灯光熄灭的很快。 他的对讲机传来张定兵的话：“灯被击中。换一个，准备，1、2、3。” 张定边话音刚落，又一束灯光划过他前方一百多米的地方。这一次，他同样看到了一个人，不过在他开枪的时候，那个人向左侧滚动，他不知道是否击中了对方。 “北边！中间。”这次白秦充当起了指挥。他自己也快速向北面的屋檐爬过去。 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发现目标。 他们合作了两次都没有找到目标，白秦说：“敌人可能后撤了。” 距离超过一百五十米左右，他就无法辨认草地上是不是有人。 这个时候，白秦的对讲机传来克拉克森的声音：“白，干掉几个？”听他声音中气十足，应该没事才对。 白秦轻笑着说：“两个，算是帮你报仇了。” “老子的仇得自己报。” “等你伤好了再说吧。”白秦嘴巴里说着话，眼睛却一直扫描着前方。雨势越来越小，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对了，你伤到那了？不会是你的大鸟吧。” “我的大鸟好好的。你洗澡时肥皂捏稳一点。”克拉克森嘿嘿笑说。“肩膀被蚊子叮了一口。” “我洗澡都用沐浴露。” “我觉得你用肥皂挺好。” “滚！”白秦嘴巴里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白，干得好。”巴布尔深沉的声音插进他们的对话。 “我们上飞机。白，你注意周围警戒。” 原来巴布尔看到张定边自制的探照灯后想到一个主意。他隐蔽着找到张定边，看到他手上的探照灯是用两根钢管绑在强钠灯上控制方向，用两条电线作为开关。便和张定边商量着用这个东西放到直升机上搜索敌人。 他们将几个强钠灯绑在直升机上。直升机被拖出机库，起飞。每架直升机除驾驶员外，塞进了四个人。其中一个负责控制探照灯。剩下的人都集中起来进行防御，以防敌人偷袭。 直升机起飞的声音，传出很远。 寂静农场仅有的两架直升机升到五百米左右的高空，强钠灯全部打开由一名安保队员控制着搜索敌人。 雨势已经变小，而顺着雨点看和隔着雨点看，可视距离有很大的区别。两架直升机以最高的速度在敌人可能存在的地方盘旋。强钠灯不断扫过地面。 机场距离森林不到两公里。森林的方向是敌人最好的逃离方向，所以直升机径直向北飞，从大概一百多米的距离上就开始盘旋搜索。但是并没有发现，两架飞机在这个范围内浪费了一分多钟。 而敌人如果全速逃跑，只需要六七分钟就能冲入森林。 巴布尔和张定边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些胆敢偷袭农场的人。两架飞机以最高速兜着圈子向北飞行。上面的探照灯不算在地面上扫过。 在平坦的草地上，无论是行走还是趴伏的人都很容易被空中的飞机发现。直升机在三百米的高度上，很快就分别发现正在向森林方向逃窜的敌人。 下面的人被直升机发现就分散逃跑。但是他们腿再快，也快不过直升机。他们只能停下反击。只是他们的枪只是自动步枪，向上射击和平射是两码事。他们的子弹就算能击穿直升机的铝制蒙皮，他们的子弹不可能再穿透安保队员的防弹衣。当然在这个高度上，他们的步子弹也射不透钢制的油箱和发动机外壳。 当直升机发现敌人，就会马上降到两百米左右的距离，上面三支自动步枪喷射下来的弹幕，没有人能躲过。防弹衣可以防护住要害，但双腿等部位是没有这样的防护的。这两组一共六个敌人在短短两分钟内就全部被消灭。 张定边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分钟，发现刚才两架飞机发现目标的距离相距有三百多米，他对驾驶飞机的队员说：“往这个方向飞。高度在三百米。最高速度。”他指的方向斜着通向森林。不过他的飞机没有发现，倒是巴布尔那边发现了两个人。 他眉头一皱，难道这边没有人？所有人都在东边跑了？ 如果现在往东边飞，时间上未必来得及。他索性让飞机就在这个方向绕着两百米左右直径回头向南搜索。 飞机上的探照灯很快找到他们这次战斗最后消灭的两个敌人。 张定边瞄准地面上的敌人一个个点射向对方倾泻着子弹，其他两个队员也在做同样的事。没有人能在这样的攻击中躲避。子弹击中敌人的躯干，只能让敌人感受到剧痛。但击中四肢的话，却能让对方受伤。如果正好击中脑袋，结果就不用多说。 所以在战事结束后，他们连夜搜寻到的敌人尸体，都是头部中弹身亡的。 他们连夜搜寻尸体，是因为在电话能打通后，张定边就打了李晟的电话，在确认李晟安全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听李晟说敌人有手雷弹。他就不淡定了。巴布尔更加是让除受伤的克拉克森之外的所有队员出去将敌人的尸体找到。不过他也让队员不要分散。以免敌人的残余人员偷袭。 很快，当收集到的二十枚手雷弹堆在一起的时候，安保队员都心有余悸。张定边舒了一口气说：“如果昨晚的雨再大一些，也许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巴布尔依然板着脸，不过他点点头说：“将这些东西收起来。安东尼报了警。” 他的意思是将这些手雷在警察来到之前全部藏起来。队员们当然同意。他们是农场的安保队，但市面上买不到这样的武器。如果想要买只能是从黑市上买。但是从黑市买武器风险比较大。而且他们之前也不认为自己需要这样的东西。但现在看来，他们有点乐观了。 巴布尔看着他们将手雷收好，又说：“今晚除克拉克森之外，所有人都轮流值夜。” 其他队员都没有意见。在没有确定之前，他们都不知道这次来的敌人有多少。他们一共击毙十三个，其中两个死在白秦的狙击枪下，另外十一个是在用直升机追击时击毙的。不过击伤克拉克森的狙击手并没有在这些尸体中间。这些尸体没有一个是拿着狙击枪的，也就是说很可能还有漏网之鱼。 而这个可能，巴布尔也跟李晟和安东尼他们说了。为的就是防备他们疯狂报复。 在夜里，李晟并没有马上去安保队驻地，不是他不关心，而是别墅里还有缇娅和一个小孩子在。他也担心还有隐藏的敌人存在。而且房子里的三具尸体他也需要拖出去。 在听说有人受伤了，他心里一紧，得知没有伤到要害，他松了一口气说：“现在能送他去医院吗？” “现在并不安全。”巴布尔在电话里说。“我建议等天亮后再送他去。我们已经送他去打止痛针。再打消炎针。这样的伤不会有后遗症的。” 李晟也明白，农场里虽然有医生，但没有手术室，那些退休医生年纪本来就比较大，光线不足的情况下动手术，说不定伤到血管和神经。那就更麻烦。 李晟听巴布尔这么说，他只好同意：“那让农场的医生检查一下，如果需要必须及时送医院去。”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