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去给我抓几个人来
...... 只是看了再看,还是觉得难以下咽,这碗汤水倒进了老陈醋,僵尸不喜此物,是以江羽溪一闻到酸香,登时觉得厌恶。 但是厌恶归厌恶,这碗汤水,毕竟能保命,江羽溪踌躇再三,终于还是取出符箓烧化,以符灰送服。 汤水入腹,立刻化为一股热力,在江羽溪体内横冲直撞,这解术汤水,无一不是纯阳之物,对纯阴的僵尸,有着很强的压制。 这股热力遇了尸煞,登时犹如沸油滴了水,江羽溪已经极力压制,终究还是抵不住,方才喝下的汤水,有一半吐了出来。 所幸的是,掌中那双鱼图案,已经不再发出亮光,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感知,终于是断了。 “这汤水,我不想再喝第二次。” 江羽溪银牙紧咬,这双鱼图案,虽然已经黯淡,却没有消失,也就是说,这界限定位之术,并没有完全移除。 而她的危机,也还没有解除,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先恢复修为,不至于让她,连一战之力都没有。 略一沉吟,江羽溪便是迅速离开了此山。 她和独角僵尸的术引,是到了此山才断,此地,是她最后出现的地方,那独角僵尸定会来寻个究竟,她不宜久留。 驾着飞剑,在空中疾驰了约莫半个时辰,江羽溪觉得力竭,目光一转,看到一座小城,没有多想,便是落地。 此时乃是逃命,江羽溪没有奢想能抓几只活物,回口血,但是承蒙上天眷顾,她这一落地,立刻就有数名歇脚的修士现身,赶紧给她奶了一口。 江羽溪不知如今南域大势,对于这数名修士出现在此地的动机,也不感兴趣,三下五除二,便是将那数名蹩脚的修士活活掐死。 尸体,被她随意丢开,紧接着,她便是寻了一处残败房舍,进屋养伤去了。 解术汤水,虽然保了她一命,却也伤了她的本源,伤上加伤。 这几口鲜血,当真帮了她大忙,体内郁结的尸煞,登时通了一小半。 江羽溪盘坐修养,这眼睛一闭,便是半天的时间过去,这修养的过程中,江羽溪并没有察觉到,有一只僵尸,悄然临近。 直至那只僵尸来到她所在的房舍前,江羽溪方才惊觉,慌忙中以为是那独角僵尸追来,登时面露不善,目光一冷。 吱呀一声,来者推开了房门,就在江羽溪亮出利爪,准备一爪撕出之际,来者的相貌,让她顿时一愣。 “秦时雨?” 秦时雨这个名字,还是许莲,也就是小花告诉她的,相比秦时雨这个名字,江羽溪记得更多的,还是秦时雨的相貌。 多少次梦回荒山,江羽溪都恨不得能将此人挫骨扬灰。 要不是他,时至今日,江羽溪还是一名灵溪山弟子,修真炼道,说不定有朝一日,还能成为长生不老的仙人。 但也正是因为此人,让江羽溪的生活不再枯燥,不再是以往日复一日的打坐,吸纳天地灵气。 成为僵尸,不是她的初衷,但是这数年的时间,却也让她习惯和适应,僵尸身份的存在。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秦时雨的恨意,已经淡了许多。 不过话虽如此,只要一想起当初,秦时雨一见她就跑的场景,她便还是,有着说不出的鄙视。 在她看来,这只僵尸,实在没有骨气,要说当时,江羽溪其实并不具备绝对碾压的实力,然而秦时雨,却是连一拼之力都不敢,撒腿就跑。 除此之外,还有当初秦时雨潜身在环山村很长一段时间,原以为是要对那帮村民下手,却不想缩手缩尾,到头来,反而还帮那村民除害。 不管怎么看,秦时雨的表现,都只能冠以软弱,对于此人,江羽溪实在有些瞧不上,淡淡看了一眼,便是不再言语。 ...... 在听到女子的声音时,秦时雨其实已经猜出,女子的身份,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印象中的江羽溪,是一个连笑都泛着狰狞的丑陋女子,昔日佳人一笑,就差点没把作为僵尸的秦时雨吓死。 江羽溪的丑陋,给了秦时雨极为深刻的印象。 是以,他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和江羽溪联系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昔日江羽溪的丑容,其实并非天生,而是修炼了邪功导致的容貌尽毁。
那邪功,是能在短暂时间,将自己变成僵尸的功法,既然要变成僵尸,那就离不开尸煞之气。 以血rou之躯承载,吸纳僵尸的尸气,此举无异于服毒,江羽溪的皮肤,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点一点毁去。 而后被秦时雨咬成了僵尸,不再是凡躯,而是尸身,原来对凡躯来说剧毒无比的尸煞,便不再具备毒性。 如此一来,江羽溪的相貌恢复,却也正常。 “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呵呵,很久不见,近来可好?” 秦时雨心脏狂跳,却还是挤出笑容,表达了自己的善意。 此时,他终于知道,方才他对此女产生的痴迷,并非此女修炼什么摄魂之术,而只是因为此女,是江羽溪。 掌握写命主符的,江羽溪! 时至今日,便是秦时雨修为大涨,体内的写命子符,却还是没有化解。 一方面,张岳岭始终没有说化解此符的方法,另一方面,却是秦时雨,忘了... 在离开环山村,摆脱了江羽溪的威胁,这化解写命符一事,便不再是首要,换句话说,不急于一时。 结果就是拖着拖着,连他自己都差点忘了。 若非今日遇到江羽溪,恐怕他都还不记得,体内还有写命符一事。 其实平日里,写命符对他没有任何影响,确实容易忽略。 只有在看到江羽溪,秦时雨的情绪,才会发生波动,进而潜移默化,让他对江羽溪,产生莫名的羁绊。 “托你的福。” 江羽溪淡淡应了一下,对于秦时雨,实在懒得搭理。 就在方才,她还想着数年不见,秦时雨的修为理应见涨,然而她一番打量,发现秦时雨的尸煞,仍是千年的血红,没有丝毫寸进。 眼见于此,心中的鄙夷更甚,就差鼻孔哼两声,以表达自己的不屑。 就在江羽溪准备拂袖而去,忽然想到什么,停驻下来。 “你去,给我抓几个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