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离别
大长老杨雄就端坐在右座首座,脸上神色连连变了几变之后开口打破了沉寂,低沉的叹息声在厅里悠悠回荡。 “早知道这样,当年就不应该这样对刘家,应该多留几分脸面给刘家,现在关系就不会这么僵了。” 一部分族人连连点头,但是还未附和出声,杨雄下座的一名相貌普通妇人打扮的女子当即双眼一瞪,怒道:“狗屁!什么早知道这样,当年不应该,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再叹再怨也没有个屁用,现在想一个好的解决法子才是你该做的正事,亏你还是杨家的大长老!” 杨雄身为大长老,杨家一人之下,但是在妇人的喝骂下,却不敢有半点发作,神情怯然喃喃道:“这不是想不出办法”随即在妇人的一瞪之下,后半截话吞了腹中。 妇人是杨雄是发妻,名唤徐三娘,娘家是一个小城中的家族,杨雄虽然修为高于徐三娘,却极为惧内,根本不敢忤逆徐三娘半点意愿。 “七嫂,你就不要为难七哥了,七哥也想不到中途会杀出一个天道派长老弟子叶宽,而且现在七哥还受着伤,痛着呢。”徐三娘下座的三长老杨彪劝道,因为杨雄排行老七,所以称徐三娘为七嫂。 但是三长老杨彪还得坐在徐三娘下座,这是因为徐三娘的修为还要高于杨彪,是锻体九层,连坐在她对面的杨丰都不如她。 除了一位隐居长老,杨家有四位长老,大长老杨雄淬骨一层,二长老杨丰锻体八层,三长老杨彪锻体六层,在杨雄对面,左座首座空了一位,就是隐居长老的位置。 杨彪这么一说,杨雄当场一愣,随后隔着徐三娘狠瞪了一眼杨彪。 杨彪愕然,还未醒悟过来,徐三娘透着恍然的声音在其耳边响起,当即醒悟过来的他,立时身形缩了起来,雄壮的一个汉子完全缩在了徐三娘的阴影下。 “九叔你倒是提醒了我,杨雄这个老货闯入刘家家中不说,还未清楚人家底细就逞威风胡乱出手,现在倒好不但得罪了人不知如何是收场不说,还被一名小辈打伤了,丢脸丢得满高城人尽皆知。受着伤,痛?痛死活该!” 杨彪啊杨彪,你不要再叫老九了,连狗都机灵过你,你干脆叫老猪算了! 杨雄心中不断咒骂着比自己还不会说话的杨彪,你杨彪凭地多嘴,挨骂的却是我自己。 “算了七妹,谁能想到刘家会请来这么一位招惹不得的大人物。”上座的杨家族长杨天终于出言调和。 “是啊,谁能想到我们杨家会请来这么一位招惹不得的大人物。”对于族长杨天,徐三娘语气温和了点,但说出的话依然不留情面的直指痛处。 杨天一怔,随即苦笑摇头,一众杨家族人也是如此。 徐三娘这话是说,杨家想不到刘家会请来叶宽这么一名大人物,也正如刘家想不到杨家会请来黄怀勇这么一名大人物,但反过来说,杨家既然可以请到一名大人物,为什么人家刘家就不能请到一名大人物?杨家凭什么去小瞧刘家? “为什么娟儿这么久都还没有见人?”苦笑过后,杨天连忙转移话题。 徐三娘虽然说话刺耳,却对杨家忠心耿耿,杨家上下无人不服,要不是是外嫁女子妇人之身,说不定杨家族长就会让与此女来做。 “爹,你叫女儿来做什么?”杨天话音未落,一阵清脆的女子声音就从外面传入了大厅里,声音中隐约透着愁苦。 听着女子声音,大厅里的人均是心中一沉,一股不安从心底浮上。 随着清脆的声音,杨翠娟高挑的身姿跃入了大厅里众人眼中。 看着自己宝贝女儿,杨天微笑着问道:“娟儿,你怎么啦?听你声音好像不怎么开心?” 闻言,杨翠娟小嘴一撅,俏脸透着委屈道:“怀勇哥哥不知道怎么了,昨天之后就对人家不理不睬,怎么问都不说” 杨翠娟话未说完,大厅里众人已经相视苦笑起来。 “没事了,娟儿你可以走了,去多陪陪怀勇。”杨天朝着杨翠娟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杨翠娟奇怪的看了大厅了众人一眼,就继续蹙着一双柳眉走了出去。
根据杨雄的复述,大厅里众人也知道黄怀勇是恨上了杨翠娟,不过,众人也没有办法,只能靠杨翠娟独自去消除。 “唉”杨天一声苦叹。 大厅回复沉寂,愁苦继续弥漫,偶有苦叹声起。 翌日,叶宽带上了刘峰和两名师弟拜访了房家,在房家的热情招待下,午晚饭均在房家摆满丰盛菜肴的桌前度过,下午的时候还在房公广的引领下走了一遍满高城,令叶宽想不到的是,小小的满高城还有两处不错的景点。 一处是一个波光粼粼的幽静小胡,湖水清澈见底,湖中一个小岛上落满色彩艳丽的大小鸟类,偶尔惊起,仿佛漫天泼了一盘油彩。 一处是一片葵园,入眼黄如金海,延绵数里,身处其中,犹如置身金色的海洋,风儿拂过,金浪起伏,让人迷醉。 从房家返回刘家后的第二日,叶宽早早起床带着两名师弟走出了刘家,在老家主夫妇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消失在大街转角处,一过街角,刘元双眼顿时泪如泉涌,泣不成声,在身旁送别三人的刘峰也是泪流满面。 团圆痛,再见更痛,此去,不知何时再回。 也许,下次刘元返家之时,双亲或已不在,大哥已经垂暮,侄儿长成人父,侄孙脆唤三公 再转过一个街角的时候,房公广尚算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四人眼中。 “都说了不要送别的。”叶宽拍了拍房公广肩膀,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笑意。 房公广笑了笑,没有说话,手搭在了叶宽肩膀上。 元士和元士之间,也不会比元士和凡人之间好到哪儿去,就算十年同处一家,见面之数也有可能十指尽数,和叶宽这一别,二人也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此刻,多见一面就是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