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争锋相对
正堂之上，四面八方的宾客汇聚，张牧然的父母端坐一旁还有张乾也在此地。 反观墨云子这个魔天宗的宗主几乎被冷落在了旁边，不绝于耳的笑声，客人们的谈笑声似乎也被他隔绝在了外面。 他只是紧紧盯着墨雪燕，盯着被红盖头盖住面容的女儿。 他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苦涩，虽然看不清墨雪燕的容貌，可墨云子依旧能够感受到墨雪燕身上那种格格不入的悲愤气息。 “女儿啊，爹对不住你，是爹没用，虽然你不愿嫁给他，但好歹他是大长老的徒弟，至少你一辈子的生活条件不用发愁了。”墨云子苦叹一声自语喃喃道。 墨雪燕从未怪过自己的父亲，他的权利被架空，现在在魔天宗基本就是有名无实，嫁给张牧然另一个原因也是她不想让自己的父亲为难。 此刻透过脸上略微有些透明的红色纱巾，她不断朝四周看去，希望能够看到那个梦中的人儿出现在这里。 但心中她却又不想李江出现在这里，魔天宗就是龙潭虎xue，李江前来无疑羊入虎口。 这种矛盾的心里让她快要发疯，但内心最深处，她还希望能再见李江一面的。 “怎么，在等李江那个小废物呢？你以为他敢来魔天宗？他敢来，我让再也出不去。”一旁的张牧然似有感应，在墨雪燕耳旁悄声说道。 “你……你敢！”墨雪燕激怒道。 “我怎么不敢，你信不信现在魔天宗我说话都比你爹说话管用，你敢不给我面子，我让你爹立刻从魔天宗滚出去信不信。” 张牧然威胁的语言让墨雪燕面色苍白，是啊，为了父亲，就算牺牲自己又怎样。 但她还是期待着，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尽管她明白这已经是一种奢望。 在一旁的宾客席中，一名中年男子位居首位，此人便是那魔天宗大长老黑魔。 “时辰已到，仪式开始吧。”黑魔低沉的声音淡淡传来，宾客们议论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 却见那头戴高帽的思司仪淡淡的说道：“今日魔天宗宗主女儿墨雪燕和大长老徒弟张牧然喜结连理永结同心，各位亲朋好友在此见证，新娘敬茶。” 司仪的声音淡淡的传来，一旁的丫鬟递给墨雪燕一杯茶，这是一般结婚的第一步。 新娘给南方父母敬茶，以示自己半只脚已经属于南方家庭。 看着丫鬟杯中的茶水，墨雪燕的手在颤抖，心脏在剧烈的跳动，她想抗拒，想将这杯茶狠狠的摔个粉碎。 可现实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勉强笑着接过茶然后朝张云海走过去。 此刻张乾却是一脸自豪的看着张牧然，他自己都没想到张家能走到这一天，有一天竟然能娶到魔天宗宗主的女儿。 自此可以说张家是一步登天，只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张牧然以后甚至有可能坐拥整个魔天宗。 这是一种怎样的自豪，看着墨雪燕走过来，张乾纵然能沉得住气此刻脸上不禁也是笑开了花。 “请……请喝茶……”墨雪燕颤抖着声音，朝张云海敬茶。 “嗯！”张云海也是笑眯眯的点点头，然后接过她手中的茶水。 “慢着！”忽然，一道惊雷般的声音在这庞大的厅堂之内响起。 却见一道年轻的身影买着不快不慢的步伐慢慢走进来，他的眼中没有其他任何人，目光只是柔和的看向墨雪燕。 墨雪燕手中的茶水刚刚递过去，张云海刚刚伸出手准备接上去，可这个声音出现的刹那，墨雪燕双手一抖，茶水直接掉落在地摔成了碎片。 那一瞬间，她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她曾不止告诉自己一次，即便李江来了，也一定要笑着，用最开心的一面迎接他。 可李江真正来了，内心那种无法形容的压力几乎是刹那之间全部释放而出。 她猛的转头，看着这个这个似乎只活在梦里的模样，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便要扑上去，她要紧紧把他拥抱起来再也不要放开…… 可一道声音却打破了她的幻想她的动作。 “你想干什么，你不想想你爹了吗？你敢给我丢人，你爹不但要死，这个小废物照样会横尸当场。” 张牧然的声音缓缓传来，如同寒冬腊月的一盆冷水从墨雪燕的头顶浇了下来。 “张牧然，好久不见，你依旧是这么不要脸啊。”李江的声音淡淡传出。 “混账，哪里来的小子，来人，给我拿下！”黑魔的那充满威严的声音传来，门口顿时出现几名灵海境的强者想要带走李江。 不过张牧然却是在此刻说道：“没关系，这位是我朋友，他是来祝福我和墨雪燕成亲的。” 张牧然脸上充满嘲讽、轻蔑和残忍，李江不来无所谓，来了更好。 他要让李江亲眼看着墨雪燕和自己成亲，只有那种看在近前，远在天边的感觉才是真正令人痛苦的，所以他要让李江痛苦，让他咆哮，让他出糗，让他绝望…… “祝福你来成亲的？他是我的女人，你这种畜生也有资格和她成亲？！”李江语气冰冷至极。 别说他现在身后有北冥正，即便是没有遇到北冥正，李江的态度也绝不会有丝毫改变。 不管魔天宗是刀山火海还是地狱深渊，他没有理由眼睁睁看着墨雪燕投入别人的怀抱，还是她不情愿的决定。 “哈哈哈，我佩服你的勇气，你怎么骂我都没关系的，因为这改变不了你仅仅只是一个无能之辈的事实，你以为墨雪燕喜欢你？你以为墨雪燕是你的人？你错了，墨雪燕，你亲口告诉他，你爱的是谁？你想嫁给谁！” 墨雪燕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也许这就是心碎的感觉，本以为见他一面就满足了，就足够了，可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呢。 “不管如何，你来了，我都高兴，希望你能幸福，能快乐下去，我已经决定要嫁给张牧然，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墨雪燕的声音撕心裂肺，没有人知道说出这番话需要她鼓起多大的勇气，需要承受多么强大的痛苦。 可她还是说出来了，她不想害死李江，也不想自己的家人受到牵连。 “哈哈，听到了吗？你来这里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乖乖坐着不要闹事，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张牧然仰天一声大笑，笑容中有着说不出的得意，有说不出的开心。 “小燕子，你这是何必呢，我都来了，你以为就会这么白白来一趟吗？相信我，我才是你一生的依靠，不用担心任何事情，有我在，天塌下来，我也会给你撑起来的。” 李江的声音并不大，甚至带着一种很柔和的感觉。 可是每个人似乎都听到了他语气中那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其中似乎透着无与伦比的坚定。 “哈哈哈，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这里是魔天宗，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再敢在这里捣乱，那你别想再踏出这里一步。” 张牧然很讨厌李江这种胸有成竹的神情，极度的讨厌。 从在白炎镇看到李江第一眼开始，他就讨厌这张脸，此刻他心中对其更加的厌恶。 “相信我，过来，没人能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李江伸出手，好似根本都没听到张牧然的话。 不远处，墨云子目光复杂的看着李江，这个年轻人和张牧然似乎真的不是一个层面的人。 起码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就不能张牧然所具备的，可这又如何，张牧然说的没错，这里是魔天宗，你一个人来这里，根本就是自投罗网啊。 “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我女儿的婚姻是所有亲朋长友的决定，休要来我魔天宗捣乱！”他这个宗主再不说点什么，似乎还真不像个样子了。 “亲朋长友的决定？那你问过你女儿的感受吗？她是你亲生的吗？是她嫁人还是你嫁人？为何要把你那种所谓的安全感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而且还是你的亲生女儿，所谓的宗门利益难道比你女儿的命还值钱？你这爹当的难道很称职？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李江的话可谓是没有丝毫客气，对于一个正直热血的年纪，此刻他胸中的怒火的确是汹涌澎湃。 不仅仅是对张牧然的怒火，墨云子这个父亲在他眼里根本当的一点都不称职。 “你……”墨云子也是被李江这番话说的羞愧难当，一时之间竟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于他。 “小燕子，过来，相信我！”李江再度冲墨雪燕说道。 “我……我……”墨雪燕看了看张牧然，又看了看黑魔，然后再盯着李江那自信的双眼，那自信的面容，她的心似乎在此刻忽然平静了下来，好像李江此刻真以成为她最坚实的那座山峰。 所以，墨雪燕真的开始挪动脚步，然后朝李江走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黑魔终于是抬了抬眼然后淡淡的说道：“好了，闹剧该结束了，拖出去绑起来，今日是大喜之日，不宜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