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真结缘西京地 朱有道隐居将军府
第一百六十三章——张九真结缘西京地,朱有道隐居将军府 听到刘士辰讲到这里,冯近忠才恍然大悟道:“哎呀,原来这道士救了你们一行人的命!” 刘士辰道:“正是,当我们这一行人眼看着那古桥被砸碎成几段也是非常震惊,我家将军和公子也是如梦方醒一般,才明白那道士故意闹事,其实是为了阻拦我们上桥,于是众人纷纷向那道士跪拜谢恩,那道士也急忙向我家将军和公子道歉,说是事情紧急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会使出这样迫不得已的办法www.shukeba.com。” 冯近忠道:“这道士做事倒是又古怪又高调,只需张嘴说话不就可以了嘛,为什么要整这一出幺蛾子呢。” 刘士辰道:“其实也不能怪那道士啊,换做是将军您赶路时突然跑出一个道士跟你说前面的桥不能走,估计将军您也不会相信他。何况山峰突然断裂这种事,若不是亲眼见到,又有谁会相信啊。” 冯近忠道:“这倒也是,这道士就是你说的那个九真道长吧?” 刘士辰道:“对,这道士就是九真道长。” 冯近忠道:“他怎么知道那山峰要断裂呢?” 刘士辰道:“当时我家将军也这么问他,九真道长说他途径沫水时看到这里地气外泄,似乎有一座山要崩毁,于是他便翻了几道山岭来到这里,就在他等待山崩的时候突然心头一阵烦乱,捏指一算原来是山崩时注定要有一队人马在这里经过,于是便守在这桥头等着。直到我们到了这里便用了这计谋阻止我们前进,救了我们这几十人的性命。” 冯近忠道:“那后来呢?” 刘士辰道:“后来的事情更神了,九真道长跟我们说完这事后,便转身去好像燕子入云一样几个纵跃跃上那断掉的山峰,山峰断口之处有一个漆黑幽深的洞口,九真道长跳进那洞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从那洞中跃出。翻身从那山崖上飘飘落下。只见九真道长手中多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棕色的小珠子,细瞅之下才看清,那珠子本身是透明的,那棕色的是装在珠子里的东西,像棕色云彩一样,好似气体,又好似液体,时而静止,时而转动,用手使劲一晃又好似会动的活物一般。” 冯近忠道:“这珠子是什么东西?” 刘士辰道:“这我也不知道,我只听九真道长说这珠子是天地精华,是这崩塌断掉的山峰的核心。” 冯近忠道:“说得这般玄妙,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刘士辰道:“这些我也不知道了,只是那珠子的外表晶莹剔透,绝对不是凡品。” 冯近忠道:“后来呢?” 刘士辰道:“后来这九真道长自报了名姓,又询问我家将军将要去向何处,我将军感念他救了我们一众人的性命,便把去西京赴任的事情说了。九真道长念在与我家将军有缘,便从地上捡了几片树叶,然后用树叶占卜占了一卦,根据卦象显示说我家将军到任以后会遇到三次火灾,巡城时应当带上灭火的工具,若能应付得当,不仅不会被问责,还会因为救火有功得到封赏,而且就算没有封赏,灭火救人也是阴德一桩,日后也会有好报的。还说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因为古桥被砸毁了,去路被阻断了,所以说完这些以后,九真道长又给我们指了其他可以同行的路径,等到我们一行人出了沫水,九真道长就与我们道别自己走了。” 冯近忠道:“那后来?这道士算的可准?” 刘士辰道:“后来我家将军上任以后便按照那道长的嘱托,每晚巡夜时总要带着救火的工具,一连过了三四个月,都不曾遇到火灾。我家公子便觉得那道长说的话不过是骗人的把戏,当时那山峰塌裂也只不过是那道士提前看到了迹象然后装神弄鬼罢了。可是我家将军却一直深信不疑,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月,在一个下着暴雨的深夜,我家将军带手下人巡城,就算是下着暴雨雨我家将军仍是带着救火的工具。说来也巧,就在那天晚上,西京东城老相国府着起了大火。火势大的无法想象,就算下着那样的瓢泼大雨,火势仍是越烧越旺。老相国府里住的是前朝相国大真荣的儿子拓革彻,当时大火烧起时拓革彻急忙领着家丁仆人灭火,可是火势太大他们又没有专门的灭火工具,光靠盆盆罐罐泼上的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就在这时,我家将军带人赶到,经过一夜的扑救,终于在天色刚刚破晓到时候止住了火势。饶是如此,那一场大火也把东城相国府烧了个五分之一去,火势向外蔓延的地方又烧毁了无数民居,拓革彻心中愧疚,拿了许多钱财去安抚被大火波及的普通百姓。” 冯近忠道:“这么说来,那九真道长占的那一卦还是中了呀。听先生你描述这火势之大,若不是杨将军早有准备,怕是要酿成无法收拾的大灾情啊,不过道长说的是三次火灾啊!” 刘士辰道:“恩,后来城中又着了两次火,我家将军都因为随队配备了救火的器具所以都能及时将火情止住。从那以后我家公子也服了那个道士了。” 冯近忠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这世上还真是藏龙卧虎高人无数啊,那说不定也是真的。” 刘士辰道:“这类的东西太过泄露天机,寻常百姓看看也就罢了,若是落到帝王家手中,只怕会为了强行改变预言而造成无法估计的杀戮。所以九真道长后来在我们将军府中做客时不止一次说过:人生在世,若大川之上行小舟,顺其流,而听其声,自然心生万千愉悦。若是非要逆流直上,恐有舟倾人亡的危险。所以这遗失了,说不定也是好事。” 冯近忠道:“这番感悟倒也颇具仙风道骨,只是这世上有几个人愿意随波逐流呢?谁不想做弄潮的儿郎,而且越是有能力的人,越喜欢站在风口浪尖去以己力搏命运,妄图紧握日月旋转。” 刘士辰道:“是呀,唉,说来可笑啊,咱们在这心生感慨的同时,不也是正在做着向所处境地抗争的努力嘛?哈哈哈哈!” 冯近忠听到刘士辰这话,也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刘先生说的对呀,不过,咱们都是凡人,能这样想这样做也是咱们的命吧!你刚才说九真道长后来在你们将军府中做客,是他后来去了西京嘛?” 刘士辰道:“对,九真道长后来到了我们府上做客,逗留了将近一个月,期间教了我许多阴阳卦术,又教了我家公子几套剑法和功夫。” 冯近忠道:“这九真道长也算是一个奇人啊,之前听你说十几个家丁兵卒进不了身,将军公子两人斗不胜他,就知道他的功夫了得,想必你家公子得到亲传以后武功定是更上几层楼了。” 刘士辰道:“这事说来惭愧,我家公子自从跟九真道长学习以后武功确实进步明显,却也因此更加热衷于与其他会功夫的年轻人比武,九真道长曾劝过他,我家公子当时也很听道长的话,可是等到道长走了以后,他慢慢就把道长的嘱托忘在脑后了。” 冯近忠道:“怎么了?闯祸了?” 刘士辰道:“可不是嘛!后来我家公子比武切磋时打伤了住在西京的靺鞨族将军的儿子,导致城中靺鞨族的青年和咱们汉人青年之间产生了械斗,我家将军差点因为这个事情引咎辞职。” 冯近忠道:“多民族地区就是这样,很难平息各个民族之间的争斗,我听说渤海国内跟我们大唐一样民族众多,料想这民族斗争也是乱如一锅粥吧?” 刘士辰道:“这确实是个难题,若是民族之间能和平相处,国与国之间恐怕也就没有战争了,人性就是如此,看着旁人与自己不一样,就会觉得别人是错的,自己是对的。所以民族也好,种族也好,哪怕是同一国家的不同地区的人都会相互诋毁,相互瞧不起,试图用自己的规矩来改变对方,就好像对方的存在碍了自己的眼,定是要把对象改变成自己一样才罢休。这就是咱们这世上一切争斗的最根本的源头!” 冯近忠道:“哈哈哈,这些事情我可不要多想,想的我脑袋都要疼了。” 刘士辰道:“咱们想也没有用啊,世间的事都是皇帝老子们想的,可他们想的事情却又总是被局势说逼迫,而这些局势,又恰恰都是他们自己平时的政令日积月累形成的。如果说这世界上存在因果报应,那一个国家的气数和存亡正是这个支持这个因果理论最有力的证据吧。” 冯近忠道:“唉,都说天地有循环,社稷有兴衰,也不知这大唐现在还能在坚持多少年?” 刘士辰道:“这个可就难说了,想当年天宝大乱时还不是人人都以为大唐要完了,可谁又能料到郭子仪力挽狂澜拯救大唐于水火呢?如今大唐虽然内忧外患仍在,但是大体上来说依旧是国泰民安,想那历时八年的天宝大乱搅的中原满目疮痍,只用了不到十年恢复成现在这样,也算是难能可贵了,虽然朝中仍有权臣jian佞,可也有郭子仪这样的国家栋梁在,如今听闻朝中元载与鱼朝恩争权,郭子仪常年领军在外无暇顾及朝中权力斗争,而皇帝似乎也有铲除宦官干政的趋势,估计最快一年,最迟三年,这鱼朝恩便要魂归故里了。只怕到时候宫廷之中难免又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冯近忠道:“刘先生身在渤海国,却对这大唐的事情了若指掌,真是足不出门去,耳闻天下声啊,在下佩服至极啊!” 刘士辰道:“这是哪里的话,我吃的就是‘见闻’二字这一口饭,若是不能通晓天下我这军师可就没法出谋划策了。” 冯近忠哈哈一笑道:“说起军师,我身边也有一位厉害的军师谋士,只可惜你俩还没见过面。我应该引荐你俩认识认识,我想你俩一定聊得来。” 刘士辰道:“其实就算不见面,我也知道冯将军身边这为军师的厉害了。” 冯近忠疑惑道:“哦?此话怎讲?” 刘士辰一笑道:“冯将军这一系列的主意,只怕也是出自府上这位军师之手吧?” 冯近忠抿嘴笑道:“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们这些谋士的眼睛啊!不错,这事是我开的头,但是计划这事前后经过的人正是我那军师朱有道!” 刘士辰听到这名字,惊讶的道:“不知这朱有道是不是有个外号叫朱三步?” 冯近忠哈哈一笑道:“正是他!” 刘士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我早就听说过朱有道朱三步的名号了,传言说他使出的计策,无论多简单的事,也要分三步,而无论多复杂的事,也只需要三步。时间长了便被人起了一个朱三步的诨号。不过这诨号的寓意有三,第一是说他做事情只需要三步便可完成,第二是说他想主意只需要走三步的时间便能想出来,这第三嘛,说是他生平有一个怪癖,就是到了一个地方之后便会把自己关在屋中,从来不离开距离屋子三步远的距离,而且就连旁人如果得不到他的允许也不能靠近他的屋子三步以内。不知这是不是真的?” 冯近忠道:“这世上的奇人和怪人多如牛毛,不过大抵上都是假的,几乎全都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的故事,可是这朱三步的事情却是真的。” 刘士辰道:“将军您说的是这三条寓意中哪一条是真的?” 冯近忠道:“三条都是真的。” 刘士辰哈哈一笑道:“哈哈,那我与朱先生比起来可是逊色太多太多啦!不过这么说来,朱先生此刻一定就住在将军府中吧?” 冯近忠道:“正是,朱军师就住在这将军府东庭院旁的一处花园中,每天有家丁替他打扫院子,有丫鬟给他送饭,屋里的一切都由他自理,食完的剩菜碗碟,屎尿垃圾等都装在一个大木桶中,由朱军师自己抬到屋外三步远处放下,然后再由下人带走。这样的生活已经四年多了,虽然大家都说他是个怪人,不过在我看来,却是一个不世人才。” 第一百六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