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药香迷众人 录口供真相待昭雪
第一百四十七章——曼陀罗药香迷众人,录口供真相待昭雪 冯茜茜和胭脂研开了墨,掭饱了笔,又把纸一张张摊好,等着一会招供时好做记录。这记录的工作冯茜茜是做不来的,她虽然也读书识字,但是字迹却不秀美,而且她写字比较慢,脾气和性子又有些急,只怕她写了几句就要恼了。胭脂作为丫鬟,自然也是能知书达理舞文弄墨的,而且胭脂还有一手速录的本事,所以这记录的工作便交给了她。 又过了将近半个多时辰,只听到张采办在那包间中高声喊道:“顺子,顺子,再给来坛好酒!” 冯茜茜对童林道:“来了。”童林转头望了一眼冯茜茜,又望了一眼拿着毛笔待命的胭脂,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推开房门到了二楼的走廊,然后走到陈启元这几人的包间外敲了敲房门道:“不知几位爷要喝什么酒?” 陈启元道:“米酒已经垫好了底儿了,哥几个可以来点烈酒了!给我们上一坛烈酒!”童林点头应诺,然后下了楼向金掌柜要了一坛烈酒,然后返回推开房门进到屋中,只见这桌上杯盘狼藉,几人微微有点醉意。童林拍去泥封,给这几人一一斟满,待到给张采办斟满以后,童林在他肩上轻轻一捏。张采办会意,便从怀中掏出了曼陀罗。 童林转圈倒完了酒,回身走到窗边道:“几位爷喝酒一定喝出了一身汗,我把这窗户打开,让几位爷凉快凉快!”酒桌上的几人纷纷称好,接着童林又走到门边道:“几位爷慢用,有事再招呼小的来。”然后朝着张采办道:“张大爷你慢用。”说完打开房门退出身来。一出房门,他便取下肩上搭着的手巾,把那毛巾慢慢撕成几条,然后把布条堵在了门下的缝隙上。接着急忙走开一段距离,等着屋内张采办释放曼陀罗。 张采办见童林一出门,便把那曼陀罗花揉碎扔进了自己的酒杯中,他身旁的一个混混道:“呦,张大哥还喝花酒呢?这是什么养生方子啊?壮阳的?”张采办也不理他,可是这话却让陈启元听到了,他好奇心起伸过头来瞅了瞅问道:“呦,这是什么花啊?” 张采办见花瓣已经全完浸泡在酒里,便端了酒杯往陈启元身前一伸,然后道:“你仔细看看,看看你认不认识。”待到他把酒杯伸到陈启元身前是,故意手上一松,啪嗒一声,那酒杯掉在饭桌上,花瓣和酒水洒了一桌。陈启元急忙向后一躲闪,然后笑道:“哈哈,张大哥才喝了多少啊,这手就端不稳酒杯了啊?”旁边的人都哈哈一阵哄笑。 陈启元说完这话后,突然间觉得面前香气袭人,嗅着这香味去寻,发现这香味竟来自这掉在桌上的酒杯中洒出的酒和花瓣。那香味竟然越来越香,竟好似可以沁人心脾,直达心田一样。那味道就好处女香,让人神魂颠倒,又好像百花酿,让人醉不自持,陈启元只觉得眼睛竟好像几夜没睡一样越来越沉,可是心中却越来越清醒,而且不仅仅是清醒,他的五感仿佛都在瞬间增强了几倍,耳中甚至都能听到身旁的王思崇的呼吸和心跳声,手指捏在一起,竟能清晰摸出自己手指上的纹路,鼻子中那香气带来的愉悦感觉好像从鼻腔直接到达了脑中,又从后脑顺着脊背传向双腿。 这花香让陈启元着了迷,可是着迷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那曼陀罗花和上酒以后药力完全发作,随着酒水洒在桌上的瞬间挥发到了空中,瞬间便用它独特的花香把这小小的包间罩住,所有人都没来得及防备,纷纷吸入了这曼陀罗的花香,而且这香味只要一吸进去,便会上瘾,不受控制的一直吸,只需闻上那么几下便会完全被这曼陀罗的药力拿住。 过了一刻钟左右,童林与冯茜茜和胭脂三人,出了包间,约莫着这房中花香已经散去,便推开了陈启元他们包间的门,只见所有人呆呆的坐在座上,一个个口流长涎,目光呆滞好像傻了一般。童林回头对冯茜茜道:“看来咱们的担心是多余的,药效对咱们有利!” 原来这金斗星配制的曼陀罗与童林此前见过的曼陀罗药性不同,金斗星的曼陀罗是用了特殊的辅药来配制,又用秘制药水浸泡再阴干,他使用的曼陀罗更接近于一种迷药,凡是中了这金斗星制作的曼陀罗花香的人,都会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好像行尸走rou一样不受自己控制。而童林之前见到的曼陀罗是天然未加工的,药性更烈,更不受控制,所以才会让人发狂,让人看到幻象。 童林把冯茜茜和胭脂让进屋中,反手关了房门,问冯茜茜道:“冯小姐,咱们先问谁?” 冯茜茜一指那陈启元道:“先从他开始。”于是三人走到陈启元身前,把桌上的盘碗杯盏推到一旁,胭脂伸手要去擦桌上的酒渍,童林急忙伸手把她的手抓住,道:“别碰那酒,那是泡了曼陀罗花的酒。”胭脂的手被童林抓在手中,心中不由一动,双颊飞红低头道:“谢谢童将军。”童林把一旁的一个混混与陈启元对调了一下位置,然后腾出一个空位让胭脂展开笔墨纸砚开始记录,接着又捡起门口堵门的手巾撕成的布条,把那桌上的花瓣和酒全都擦掉了。 冯茜茜经常站在大堂屏风后旁观自己父亲问案,所以这问供的路数和本事也是高人一筹,那陈启元因为中了曼陀罗花香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昨夜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个遍,就连出了金店后去找妓女秋月两人如何在床上鬼混都说了个清清楚楚,羞得一旁的胭脂直问:“小姐,这些个事情也要记录下来吗?”冯茜茜道:“全都写下来,一件事都不能落下,省了他过后狡辩。”胭脂只能硬着头皮把这些全都一一记录在案,只是耳中听那陈启元的叙说,不免听得面红耳赤浑身燥热,不住的咽着口水,每写完一张,便把它铺在一旁,让那墨迹尽快干透。 冯茜茜问话,引着陈启元把昨夜的经过讲完,当她听到了宋德身死的经过时,不禁黯然神伤,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心中暗想道:“都是为了给我买那金钗,才惹出这许多事来,前几****若不跟你抱怨自己头上没钗戴,又哪里会有这许多幺蛾子,你又怎么可能死了呢?我哪里戴过什么金钗,我从小便活的好像一个男孩一样,我从来也不爱什么金银珠宝什么挂配首饰,我为什么偏偏要跟你说那几句闲话呢,唉。” 童林见冯茜茜心情低落,忙伸手在她肩上轻轻一拍,说了些安抚她的话。冯茜茜擦了擦泪水,抬手抽了陈启元十几个耳光,那陈启元好像木头人一样被抽的双颊红肿起来也依旧不动不做声,仍是目光呆滞的坐在那里,童林怕冯茜茜越抽越火再闹出人命,急忙抽手拉了冯茜茜让她继续去询问下一个人。等到胭脂记好了供词,童林又命令陈启元自己咬破了手指按手印画押,然后又在陈启元后颈抬掌轻轻一劈,陈启元便栽在桌上晕死过去。 冯茜茜又去问那叫小六的混混,小六说了许多有价值的信息,因为报官的人就是他,所以他的证词比较有分量。胭脂录完了这小六的供词,童林又让他按了手印画押后便又敲昏了他。冯茜茜又去问踹了宋德一脚导致宋德坠楼的混混,这混混也一五一十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个详详细细,冯茜茜知道这人就是害死宋德人后,一时没忍住抬手拿了根筷子就要去戳那混混的眼睛。童林眼见来不及阻止急忙一伸手,挡在了那混混眼前,冯茜茜这一筷子正戳在了童林的手上,这一戳夹杂了无法遏制的愤怒情绪,力道何其大,一下就扎透了皮rou,直插进童林手掌里。童林忍痛道:“冯小姐,别冲动。他们自有王法处置。” 冯茜茜见自己戳伤了童林,也一下清醒镇定了许多,眨了眨泪水模糊的双眼道:“童将军,对不起。”童林一笑,并不以为意,一旁的胭脂却是心中抽痛不已,急忙用怀中掏出贴身的手绢,伸手拉住童林的手,给童林包扎起来,看到那伤口不住的流血,竟一下子哭了。童林以为她跟冯茜茜一样是想到了宋德心里伤心,所以也没太在乎她的泪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谢谢。 之后冯茜茜又盘问了几个人,待到问到那张采办时,张采办竟把几年来如何挪用将军府中采办的公款中饱私囊的事和盘托出,还招供了许多跟他一起透着盗卖府中物资的几个家丁的名姓。冯茜茜哈哈一笑道:“竟也还有意外收获,胭脂你且记下,等回去交给我爹,让他处理这帮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等到所有的该问的证据都问完,所有录了口供的人都画了押后,三人便把这屋里的一切有回复到原来的样子,又悄悄退出了房间,童林下楼向金掌柜要了一碗米醋,然后开了陈启元他们包间的门轻轻把这碗米醋朝屋里的地下泼了出去。原来这米醋就是解金斗星秘制的曼陀罗花香药效的解毒方,只要这米醋气味挥发开来,众人这么一闻,花香毒气自然就解了。三人急忙回到自己的包间里,一进门只见店小二顺子已经喝多了,正躺在地上哼哼大睡。
童林对冯茜茜道:“你和胭脂快回府吧,把这些口供整理一下,然后明天一大早便以宋德未婚妻的身份去状告他们,一定能把他们绳之以法。” 冯茜茜道:“我也正有此意。”说完这话,又叫胭脂从怀里取出那个装了黑色小药丸的盒子,拿出两粒给童林,然后道:“你一会把这药丸给张采办,也算让他安心了。你一会记得叫醒顺子,我和胭脂先走了。” 童林接过药丸在手里,不禁又问道:“这到底是什么药啊?” 冯茜茜一笑也不答话,转身推开房门走了,胭脂跟在后面抱着手里那一摞供词,临出房门之前,她回头对童林道:“手上的伤口别沾了水。”童林听到这话,心中一暖,然后道:“多谢姑娘挂心。”胭脂犹豫了犹豫,然后道:“不要叫我姑娘,也不要叫我胭脂,私底下只有咱俩时,你可不可以叫我的名字,我,我是说我原本的名字。” 童林一愣,问道:“怎么?胭脂不是你的名字。” 胭脂道:“哪有人生下来便叫这样的名字的,胭脂是我做了丫鬟以后取的名字。我姓黎,我叫黎兰湘,你就叫我湘儿就行了。”胭脂说完这话,羞红了脸转身便走。 童林急忙道:“湘儿姑娘,有些事我要问你。” 胭脂又回过头问道:“什么事?快些说,一会小姐等急了又要骂我了。” 童林道:“那黑色的小药丸,到底是什么啊?” 胭脂心道:“我还以为你能问些与我有关的事呢。”于是一撇嘴道:“你心里还想着那些药丸呢啊?” 童林道:“我就是好奇。” 胭脂道:“女儿家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身体不舒服,这小药丸是吃了调理身体,缓解那几日的症状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转头走了。 童林莞尔一笑,心道:“原来是这样啊,不知张采办若是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或许多给他吃点,他就可以请假回老家安胎了,哈哈。” 冯茜茜和胭脂走后,童林又叫醒了顺子,扔给顺子一些钱后,顺子便回家睡觉去了。接着童林就到了楼下,等着张采办。 等到陈启元他们那一群人缓醒过来时,竟然人人都不知道曾经发生了时候,陈启元依旧还在嘲笑着张采办的手不稳弄洒了酒,可当他说完话后,只觉得双颊火辣辣的疼,招呼一旁的王公子来看,才知道自己脸竟然肿了,心中暗地思量,以为是吃了什么东西过敏了,还被众人嘲笑了一番。张采办心中却是狐疑满满,暗道:“怎么我弄翻了这花瓣和酒水,竟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呢?不是说这花里有毒嘛!这是怎么回事?tm的,这童将军哪去了?那冯小姐呢?” 陈启元见张采办在那里发愣,便又给他扶起了酒杯倒满酒,张采办推说自己肚子疼,起身出了屋子,刚一下楼便看到早在一旁等候多时的童林。童林一句话也没有说,伸手把那两粒药丸递给他后便走了。张采办虽然心中狐疑,可是也没多想,吃下那两粒药丸后又返身回去喝酒去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