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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老头竟成关键人 为寻亲公平做交易

    第一百二十五章——怪老头竟成关键人,为寻亲公平做交易

    潘延武被刺客杀死,米商刘老板全家也惨遭灭门,这所有线索都就此断绝,众人一时陷入沉寂之中。

    童林想了想道:“有没有什么其他人是能够熟悉萧鹰,或者与萧鹰打过交道的呢?”

    李统领在一旁道:“萧鹰是米商,咱们燕郡一十三城所有的米粮生意都是米商刘老板的,除了他能与这萧鹰有接触外,别人怕是没有办法了。”

    铁鹰道:“那些在燕郡经营运输的人呢?他们应该熟悉这些米商的,毕竟粮食的运输需要他们呀。”

    李良淳道:“为了严防jian细,咱们燕郡粮食的运输都是由我们军队来执行的。只有出了唐朝的国境,才需要雇佣运输队伍。”

    这时金鳞蛟突然道:“从潘延武的话中来听,萧鹰似乎是个四海经商的大商人,是不是?”众人点了点头,金鳞蛟又道:“既然他是这样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那在渤海国里自然会有人认识他!对不对?”

    李良淳明白了金鳞蛟的意思,但却摇了摇头道:“可是咱们大唐那些在渤海国里潜伏的细作,我一个都不认识啊。”

    金鳞蛟哈哈一笑道:“将军你可是贵人多忘事啊!咱们这东城中,就有这么一个人在啊!”李良淳一愣,还没想明白,铁鹰在一旁哈哈一笑已经会意。

    李良淳问道:“什么人?”

    金鳞蛟道:“将军可还记得这府衙地牢中关着的一个人?”

    李统领和童林在一旁喃喃道:“地牢中只有那姓黎的老头!”李良淳此时也想起了这人,开口道:“不错,我还记得他。只是这老黎头五年前放火烧了这东城粮仓,若不是当时敌军执意攻城,改而围城,只怕我和这城中百姓早就已是一副白骨了。不过,这黎老头又怎么会跟萧鹰扯上关系?”

    金鳞蛟心道:“原来那老头姓黎。”于是把老黎头在监狱中所说的那些事情说给了李良淳听。李良淳听后道:“原来如此,我还道他只是渤海军中一个普通的兵卒。原本我也纳闷,为何渤海军中竟有年纪如此之大的老人在,如今这一切也都说得通了。李统领,你去把那老头从地牢里提来见我。”李统领领命退下,前去地牢提人。

    李良淳道:“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兵卒,还佩服他烧粮时忠勇的气度。毕竟他是渤海国人,咱们是大唐人,各为其主也是天道人理事该如此啊!不过,想不到他竟然有这样的身份在。若这老黎头所言非虚,咱们便可以借他之力去寻到萧鹰,他也可以以此来谢罪重得自由之身。”

    金鳞蛟道:“他说的话虽然不可全信,但是他毕竟比咱们在座任何一人更熟知渤海国国内的情况。”

    李良淳点了点头道:“虽然这些年两国总体上来说处于修好的状态,边境也偶有通商往来,但是交流毕竟有限,贸易开市的地点也都在一些中立的区域。要想熟知渤海国,就还是需要渤海国人,这老黎头正是合适人选啊!”

    童林道:“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安心为我们所用。”

    李良淳笑道:“他已经被关了五年了,用这一件小事来换他自由,料想他一定会答应的。”

    就在这时李统领已经带人押了老黎头到了中军帐外,上报李良淳道:“启禀将军,罪犯黎宇带到!”,李良淳挥手道:“带他进来吧。”

    这黎老头原名黎宇,虽然不似之前对金鳞蛟和铁鹰吹嘘的那般是渤海西京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却也是西京颇有些能耐的人。黎宇早年曾是西京的农户,家中也有几亩薄田和妻儿老小。后来有一年鸭绿江发了洪水,黎宇的家宅和薄田就在江边的冲积扇上,虽然这冲积扇土地肥沃,可是当遇到这样的洪水时,变成了受灾最严重的地区。黎宇的家宅田园尽数被洪水摧毁,自己年迈的老父和妻儿也被洪水卷了去,他命不该绝被洪水冲走时正巧刮在一颗倒下的大树枝摆上,他死命抓住那树枝才得以存活。失了家园地产后,他便成了一无所有的流浪汉。也正是从那时起,他开始成了道上的兄弟,做些放利追债,设赌做保的勾当,还时常倒卖边关掳来的妇女儿童。为恶十余年,积攒了许多钱财后,便开始勾结权贵,想要过上上等人的生活。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认识了鹿布蒙戈的门客杜忠。在与杜忠来往了几年后,五年前终于得到了这个随军的机会,临行前杜忠答应他,若是能在这场战争中立了奇功,定会保举他做西京水牢的门监官。这门监官其实就是掌管监狱的一个小官吏,但是这其中的油水厚的粘手。所以黎宇听到这样的条件后便被深深的诱惑住了。于是便有了他为了这其中的利益放火烧粮仓,被擒之后又诈降,诈降以后又烧粮仓的这一系列后事了。

    黎宇带着手铐脚镣,被李统领押进中军帐中,一进军帐,一眼就望见了地上倒伏的两具尸体,又看到李良淳站在正中一脸愁容,而此前与他一样收押在牢中的金鳞蛟和铁鹰二人却正站在两边,既没有手铐也没有脚镣,瞅这形势已是座上客,不为阶下囚。当下朝着两人分别一笑点头拜过。接着又对李良淳道:“不知李将军深夜提审小的来,又有何贵干啊?”

    李良淳看门见山道:“今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黎宇哈哈一笑,伸出双手朝着李良淳用力摆了摆手,只听那手腕上的手铐哗啦作响。黎宇道:“我就是一阶下囚,哪敢有资本与将军商量事情,将军有何吩咐只管说,小的能做的自当尽力而为。只怕我狗屁不是,帮不了将军的忙,解不了将军的忧。”

    李良淳一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有忧愁,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李统领,帮他把锁镣去掉。”

    李统领过来解开了黎宇的手铐脚镣,黎宇手脚一松对李良淳抱拳谢道:“谢过将军啦!将军有什么事情,只管说吧。”

    李良淳问道:“你可知道米商萧鹰这人吗?”

    一听到萧鹰的名字,黎宇稍稍一楞,眉头微微紧锁,这表情一闪而过,便又恢复原样道:“哎呀,这人的名字我实在没有听过。”

    金鳞蛟在一旁看的分明,便开口道:“黎先生就不要在隐藏了,我们已经向将军保荐你,让你帮我们去找到萧鹰这个人。”

    黎宇挠了挠头道:“那我只能辜负二位的好意,不敢妄受将军的信任。这萧鹰我确实不知啊。”

    李良淳叹了口气道:“那算了。”说完一摆手,示意李统领待黎宇重新回到牢里。

    金鳞蛟在一旁伸手拉了拉李统领道:“李统领且慢。”然后又转头对黎宇道:“黎先生,你就不想再一次去看你女儿一眼吗?”

    黎宇一愣,他们本来已经转身准备随李统领离去了,可听了金鳞蛟的话后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金鳞蛟知道他心中已经动摇,急忙又道:“黎先生,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李将军得你帮助,能解燃眉之急。凭借此功你既可以回复自由身又能得到李将军帮助去寻你女儿。岂不是两全其美嘛?”

    黎宇叹了口气,转身又重新朝着李良淳跪地一拜,然后道:“李将军,不是我不想帮你,我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

    李良淳道:“你有何难言之隐?大可与我娓娓道来!”

    黎宇道:“我在渤海国中充其量只是一个混迹江湖的泼皮流氓罢了,而那萧鹰在渤海国的势力实在太大,我虽然识得他,可是我却不敢招惹他。这萧鹰行事缜密,向来只有他去找别人问别人的份,别人却不能去找他去问他,凡是暗中查他探他了解他的人,都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所以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背景,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知道。所以我们道上的人,都知道有萧鹰这么一号人,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我们都被萧鹰派人来拜访过,都被他请求做过一些事情,却从来不敢回求他帮忙,因为我们知道惹不起他。也有不懂规矩的人,张口与他讨价还价,换来的不过是伏尸一具,血溅三尺罢了。”

    李良淳冷哼一声道:“萧鹰不就是一个米商吗?”

    黎宇道:“他表面上是一个米商,但是他暗中却养了一批神鬼不觉杀人于无形的杀手刺客,在渤海国里,他暗杀的富商和官宦已有百余位了。”

    金鳞蛟道:“那这人也是一个厉害角色了,不过,你们又怎么知道是他派人杀的呢?”

    黎宇道:“从前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些人都是被刺客暗杀。那些刺客个个身怀绝技,身上又配有各种巧夺天工的兵甲和暗器,常常杀人于无形。不过他们每次杀人后,都要在死者胸前放上一朵不知名的红色的小花。直到有一次有道上兄弟到萧鹰的府上做客,竟发现萧鹰府后的花园中竟然就种了那种红色的花。这做客的人后来就把这萧鹰府中看到红花的事情说给了旁人听,于是便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就都知道了萧鹰与这些杀人的刺客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金鳞蛟想了想道:“刺客杀人最忌暴露行迹,如今杀过人后又要留下红花,自己花园中还依旧种上这红花,未免太过招摇,这不是作茧自缚嘛!就没有官家来查他吗?”

    黎宇道:“当然有人报过官,不过官兵再去萧鹰府上时那红花就已经没有了。从那几天之后,当初做客的人也在闹市之上被人刺杀身亡,杀人的刺客也当即挥刀自刎而死。从那以后虽然表面上没有证据证明这些刺客就是萧鹰养的,但是暗中所有人心中都明白萧鹰与这些刺客一定有联系。”

    李良淳道:“想不到这萧鹰竟有这样的能耐,不过就算他能耐再大,搞些蝇营狗苟,暗中杀伐的事,也不是君子所为,只不过是个登不了大雅之堂的鼠辈罢了。”

    黎宇道:“他就算是鼠辈,也是我黎宇这样的小角色惹不起的鼠辈。我不敢去参与这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罢了,让我去招惹萧鹰这样的硬茬,我这心中还是不敢。不过,将军若能答应我,帮我寻我女儿,我便是豁上这条性命也会帮助你们去找到萧鹰。”

    金鳞蛟在一旁听到黎宇的话,心中知道黎宇已经答应了。只看李良淳的反应了。

    李良淳想了想道:“好!你帮我找人,我帮你找人,这买卖倒也公平。你可知你女儿叫什么?”

    黎宇道:“我也不知道我这女儿叫什么。”

    李良淳道:“你自己的女儿,你怎么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黎宇道:“此事说来话长啊!”

    李良淳道:“你且详细道来便是!”

    黎宇道:“我本是西京鸭绿江朝贡道旁的一个普通农夫,家里有着妻儿和年迈的老父。宅前面朝鸭绿江水,宅后背枕龟背山岭,我在背后山坡上开了几亩薄田,一家老小的生活也算是过得去。可有一年遭逢涝灾,暴雨一连下了一月有余,鸭绿江水暴涨,把我的家宅田地尽数淹了去。我一家三口幸好赶在洪水袭来时,逃到了龟背山的山坡上,才没有被洪水冲走。我老父亲舍不得离去,站在山坡上望着洪水中的家园慢慢倒塌,不禁老泪纵横。我一家三口都围绕老父身边安慰他。可哪里想到在那山坡上逗留了太久,山坡下方已经被洪水掏空。山坡塌落,一家四口掉在那湍急的洪水之中。所幸我后来被下游倒在岸边的树枝挂住,就此捡了一条命。后来我就成了道上兄弟,做了多年破皮无赖,做些放利追债,设赌做保的勾当,还时常倒卖边关掳来的妇女儿童。”

    黎宇的这几句话说得周围几人都不禁皱眉头,黎宇也知道他的过去不光彩,急忙又开口想着把这段历史跳过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