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两败俱伤
“啊，我们只是过路的，看一眼就走！”张道兄灵识中完全感觉不到白长老的动作，大惊之下不由得急急开口求饶。 已经陷入无意识杀戮状态的白长老根本不去理会两人的叫喊，呼啸一声后天地之间重新归于了平静，两人连一片衣角都未留下。 白长老紧紧盯着石川，在半空中弓起身体，好似拉满的长弓一般就要离弦而出。 “观战评论真的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在此时此刻，石川心中竟然生出了与此战毫不相干的想法。 白长老双腿向后一踏，带着道道激起的波纹向着石川再次杀来。 “她的气势还在不断向上攀升，看似永无止境其实却肯定有着最后的限制，当她一旦突破了那层底线，那便是我可以出手的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时机。”石川向后暴退，与白长老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大然后又开始急速地缩小。 十里之后，白长老距离石川已经不足百丈。 石川猛然停下向后的身形，双脚在坚硬的山石上犁出两道深可没膝的痕迹，他一分为五，拔出已经满是伤痕的短剑劈斩，剑锋带着浓重的红色火光迎向了自上而下直扑过来的白长老。 红光闪耀，剑光散乱同时消失，石川肩膀处塌陷出一个深坑，他七窍中同时喷涌出鲜血再次倒飞出去。 人在半空还未落地，石川紧紧握住已经断成两截的短剑，张口发出了无声的长啸。 瞬息而至的白长老如同被一柄大锤击中般向后一仰，就在此时，一根顶端尖尖的冰柱以及一一道剑光划出两条弧线，从两侧向着她的身体袭来。 隐藏在一旁的朱颜抓住机会同时出手了。 冰柱与剑光同时击中白长老瞬间陷入僵硬的身体，在她裸露的身体上刺出两个深深的血洞。 白长老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仍然刺在她体内的飞剑，看也不看便扔入口中，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远处的朱颜面色惨白，大叫一声便软软倒了下去。 但紧接着，朱颜便又挣扎着站了起来，面色凝重，双手变幻了一道法诀，白长老腰侧的冰柱突然爆裂，细碎的冰渣将白长老的半个身体都打成了筛子一般。 做完了这一切，朱颜喷出一大口鲜血，躺在地上完全失去了意识。 白长老又是一声咆哮，她双臂倏然合拢，血红蚯蚓一般的红线突然脱离了她的肌肤，对侧面的朱颜看也不看，径直向前朝着石川开始突刺而去。 石川此时已经落地，在踉跄了几步后终于站稳，他紧紧盯住身前不远处的白长老，不顾两人之间杀意相互吞噬侵蚀带来的困扰，孤注一掷地向前踏步，刺出了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毒牙长枪。 白长老全身的红线在一瞬间都聚集到她的右手上面，然后缠绕交织成为一根不过筷子般粗细的丝线向着石川直刺过来，而此时石川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在三倍暴元丹狂暴力量的牵引下，向着白长老以最迅猛的姿态甩出了毒牙。 一线黑炎突然出现在了毒牙长枪的前方，将几乎一切包括空气都点燃了起来。 白长老瞳孔猛地一缩，她此刻终于认出了到底是什么让她在吸收掉石川的杀意后如此难过，应该就是朝着她扑面而来的宁静黑炎！ 以两人为中心，整片山林再一次陷入到了寂静无声之中，数十丈范围内倏然间清气上扬，浊气下沉，树木与山石的表面出现层层叠叠的细密裂纹，随后裂纹进一步扩大，仿佛这一小块空间中都像玻璃一样即将碎裂。 在此之中唯一岿然不动的只有半弓着身体向前的白长老，她右掌掌心处血管一般伸出的红线内聚集着几乎是所有的精气神与意念，在将红线刺出后白长老原本就颇显老相一般的面庞在短短的一瞬间就老了数十岁以上，额头眼角处的皱纹同时出现，鬓角也染上了一层雪白的颜色。 山林在震颤，大地在哀鸣，石川这还是第一次在跨过筑基之后以拼尽所有的决心击刺出了这一枪，比之当初他还在练气境界时所能达到了威力何止强了数倍，一个呼吸过后，白长老的身体明显后仰，她在红丝尽去后重新裸露出的白皙身躯在石川的拳势下寸寸撕裂开来，鲜红的颜色再一次遍布满她的身体。 石川同样不好受，他一方面要接受自身同时使用三粒暴元丹的反噬，另一方面是迫出黑炎对他造成的消耗，简直要把他整个身体掏空一般难过。 此外，令石川极为惊讶的是白长老刺出的红丝竟然完全不受影响，虽然缓慢但却坚定无比地一点一点冲破石川枪尖处的威压，直接突破进入到距离他的身体不过尺半之地。 两人同时身体剧震，但无论是白长老还是石川，都没有丝毫后撤一步的打算，他们对自己糟糕的身体状况也都是恍若未闻，面上全都是坚冰一样的冷硬与无情。 石川大吼一声，丢掉毒牙长枪，紧接着沉肩拧腰，在最后关头还是下意识地使出了他从小练习了十几年的大金刚拳。 出乎石川预料的是，随着他缓缓出拳，在他的拳锋上竟然包裹了一层流水般的黑炎，在带来痛彻心扉的疼痛感同时，黑炎蓦然聚集成一线，冲向了已经来到近处的白长老。 白长老终于发出压抑不住的一声惨呼，鲜红的丝线从她的手掌根部齐齐断裂，剩余的宛若有生命一般游动着钻入到石川的拳面，石川在所有的红丝即体的时候同样惨叫一声，他再也维持不住出拳的姿势，两人骤然分开，同时向后跌去。 轰隆！ 此时巨大的声响才在已经满是疮痍的山林深处响起。 白长老在向后倒飞出去时全身骨骼发出咔咔的响声，待到她落到地面时已经如同一条破布袋似的再也爬不起来。 石川的状况比白长老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软软地趴在地上，许久都没有动弹一下。 这一下，竟然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