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路上的车流与行人悍然密布如织,工薪阶层一天的工作即将画上句号,拥堵的碎城即将牛逼哄哄。嘈杂的鼎沸声游荡在燥热的城市车流间,地面腾起的热浪仿佛要吞噬这尘烟滚滚。 车子向前如蜗牛散步,轮子转了1/2,前面十字路口的交通灯闪了两下黄灯就见红了,我一时大意赶紧刹车,差点追尾。我骂了一句娘,心说蓝唯爱算你狠,为了你的二宝,把老子搞得像得了神经病。他妈的,回头到林格老子再收拾你,不整死你老子随你姓。 摇下车窗,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忍不住想,不知道现在蓝唯爱在做什么呢?不会又开始瞎搞起来了罢。年轻人嘛,**都比较大,想马二宝在经过了几轮休整之后,会不会也像猫叫春一样,忍耐不住又把蓝唯爱一阵折腾呢,或者又使出许多花样来呢。 想着这些,我就笑了,忽然又想起石楠楠。石姑娘此刻在做什么呢?这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想我呢?一晃几天过去了,平时在碎城好几天不见面,心里也都不怎么想,只是一回家再回来,心里面对她的感觉突然就变了个样子,仿佛过了好几年一样长久。 沉思间,突然身后的车子叫了起来,然后有人骂起来。我打了个激灵,脑袋突然间“嗡嗡”作响。骂声是我身后传过来的,好像是在问候我亲人,连我未来的媳妇都卷了进来。我怀疑也许不是骂我,前面的红灯已经换成了绿帽子,车子鱼贯而行,我把前进挡又拉了回来,一拉手刹,车子登时钉在原地,我回过头来查看端详。 “你个逼呆啊,你老婆死了啊,绿灯不走你打算等死么?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一句话,我尚不知道我未来会和谁结婚,我那可怜的未婚妻就躺枪了,被骂得体无完肤。最后那人还诅咒我在绿灯跟前等死。我的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娘希匹,老子活了二十多年,脓包我当过,牛逼我也做过,就是没装过逼。 我推开车门,火也没熄,“咣当”一声甩上车门,像个炮弹一样弹射出去,大步流星以竞走冲刺的速度,奔着后面的车就窜了过去。这时候我才看清,我后面跟着的是一辆桑塔纳2000,看车身及外表已经剥落的车皮至少有十年了。 我瞟了一眼刚刚骂我的那位,此刻左臂正架在车门外,嘴角叼着根牙签,死命地按着喇叭。那人的车窗挡风玻璃已经龟裂了不少花纹出来,模模糊糊的。驾驶座上坐着的是个黄毛男,看样子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头发剪得像夜壶的拎把,一身屎黄屎黄的外衣,看着多少有点恶心,和马二宝屎黄屎黄的头发颜色有得一比。 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凭我的经验,一看就是当情妇的料,脸上的浓妆涂得跟刚做过遗容修理一般,身上套着一件豹纹衫,胳膊交叉放在脑勺后,半靠在副驾驶座上神采奕奕地盯着挡风玻璃之外的我,怒火中烧朝他们开过来。 “哐当”,我上去对准车门就是一脚,“妈逼的,给老子下来,日你妈逼的,你骂谁?”说完左手一把揪住黄毛男的衣领子,不由分说就往外像拖死狗一样拖住不放。 在农村牵过不服管的黄牛的诸君,一定见过一头牛和你抗衡的时候,会向后撅着腚伸着头和你对抗,你往前拉它拼命向后退。眼下被我揪住衣领子的黄毛男,像极了此间的牲口,用力把住车门,不肯露头。 我原本以为他会反抗,起码回敬我几句,杀杀我的锐气。但我高估了他,包括那个女人。盛怒之下,我脑海中浮现出蓝唯爱和马二宝缠绵的场景,刚刚被他问候过的我未来老婆也不由分说地跳了出来,我的脑袋继续“嗡嗡”作响。 两只手就势揪住那黄毛男收紧力度,丝毫没犹豫,右手抡起拳头就砸了过去。我一边打一边和他理论,“cao你妈比,你骂谁?你这有爹生没娘教养的二货,老子让你嘴贱,今天老子让你知道什么东西能吃,什么话不能乱喷。”
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车里的小青年早已像xiele气的皮球一样,抱住头只有求饶的份,没有反抗的力。旁边的豹纹衫,估计根本没料到事情会发生得这么突然,张大了嘴巴,双手像两只猫的爪子一样,伸过来就想抓我。 “去你妈的,没你的事,和你没关系,你给老子滚回座位上去。”同时,手脚继续发功。果然很听话,豹纹衫乖乖地坐回到原位,瞪大眼睛看着黄毛男抱着头在我拳头下求饶,“大哥我不敢了,都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然后是抽抽搭搭的哭泣声。 事情发展得有些让人措手不及,整个殴打过程不过二十秒的时间。此时黄毛男后面的车子早已不耐烦的叫起来了,一条不长也不短的龙行队伍,有人探出头来查看究竟。我抬头往后一望,一个骑着白色摩托的执勤警察,顺着人行道向这边快速骑了过来。 我心说不好赶紧撤。松了手,一边回头走,一边指着黄毛男骂,日你妈比的,别让老子再碰到你。当时的动作和语气像极了鲁达拳打镇关西的场景。然后我一低头钻进车厢,一踩油门,车子像离弦之箭一样驶出去,一溜烟逃之夭夭。 我并没有继续沿着长江东大街前行,而是右转上了大通路。大通路是南北方向,向南走还有一个十字路口左转,再向前走一会也能绕道蓝唯爱的住地。大通路属于次干道,此时车流并不多,我心说这真是给我帮了大忙,换四档三分钟直接逃离长江东大街范围。 随着车子越走越远,后面嘈杂的声响逐渐略去,我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刚刚还因为蓝唯爱的事情而郁闷的心情,此时也变得无比愉快轻松起来。回头看了看来时路,那个片警并没有追来,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