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吕定荣蹬文学社社长之位后,在校外花半个月生活费摆了一桌酒席,邀请115宿舍其他三人,以示庆祝。当年,他点了一桌子酒菜,神经兮兮地看着我们狼吞虎咽。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吕定醉酒迷糊,眼神飘荡,和诗人梁大生大就文学信仰与金钱文化深入交换意见,然后撺掇小清新诗人梁大生加入文学社,也为碎城大学的文化团队增添一份力量。 那时候,年轻的单纯的梁大生喝得醉醺醺的,腆着大肚皮哈哈一笑,鼻子哼了一声,不识抬举地道: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小小的文学社不足话儿。一句不屑之言,令文学青年吕定大为恼火,一拍桌子说你个傻逼,你是不是嘴里吃的是饭,脑子里装得全是大便,你现在跪下来老子都不收你。 眼见两人要火并,林婉儿轻轻地举起了酒杯,对吕定飘飘万福,说,我现在只加入了一个舞蹈社,不过呢,我也喜欢看书写文章,那我加入你的文学社罢,不收我的社团费可以不? 吕定大喜,好好好,舞蹈社副社长加入文学社,这得多长文学社的脸啊,这个可以免。然后他举起一瓶啤酒,吹了半瓶,拉开架势,道,林姑娘,你这么支持我的工作,要不你看干脆收我做个徒弟,以后跟你学跳舞得了。 林姑娘,那是115宿舍另外三人对林婉儿的昵称。我站起来,嘚瑟地握住吕定的手,抖了几抖,温情如意地回应,这个主意好,你加入舞蹈社以后,咱们不光是同学,还多了一层师兄弟关系,以后你就可以直接喊我师哥了。 只有广播站站长张谅脸色一冷,鄙夷地瞟了我和吕定一眼,你们俩废话真多,赶紧给我省省罢,你们看,梁大生爬到桌子底下睡着啦。然后招呼林婉儿,林姑娘赶紧帮忙,问餐馆老板要杯水,我来灌醒梁大生。 刚刚已经打了两个电话给石楠楠,不是占线就是没人接听,再等一会,也许她在洗澡或者洗衣服罢。不过说好的准时呢,又闲等片刻,正等得不耐烦,那边石楠楠的电话就到了。 我大声呵斥了几声,说,搞什么呢?你以为你是大爷啊,等这么久也不见个人影。然后换了种口气道,皇帝已经驾到多时,尔等小小的嫔妃怎能还不快快接驾?不然小心今晚朕不宠幸你哟。 于是听见石楠楠也在那边咆哮,嚷什么嚷,别人不认识你啊,多等一会会死啊。 好厉害的姑娘,我就喜欢她这一口,敢于和我顶嘴,顶完嘴又装可怜的德性。果不其然,话未落音,石楠楠又变了一副嘴脸,换了一种口气,柔声细语道,大爷别急嘛,奴婢刚才在沐浴更衣,现在立即就过去了。之后,就听见脚步蹬蹬蹬下楼的声响。 秦晓美的回扣已经到手,有来有往,下次合作才好正常开展。怎么分呢,回头往卡里存一部分,给家里老爹老娘寄五千,就算我这半年孝敬他们的了。再留五千,我计划着花一千给石楠楠买几件衣服,然后带她到高档一些的宾馆住两晚上,以便堵上她的嘴。 这事拖得似乎有点久了。有一件事石楠楠一直在耿耿于怀,至今提起无不咬牙切齿。2008年毕业后,在当年简陋的出租屋里,一个闷热的夜晚,在一场**重重的情欲电影的衬托下,石楠楠完成了一个少女向女人转变的过程。破处之后,看着地下被揉得褶皱的沾染了丝丝红色的卫生纸,石楠楠害羞地回顾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那么疼,一点都不舒服,你骗我。”说完害羞如花,含羞娇喘,像极了一个意外献身的圣女。失去处女之身之后,石楠楠的娇羞姿态延续了几日,隔日不久便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以前没有涉足的情爱领域,此番也主动地了解了。男欢女爱的电影和知识,也开始追着我问东问西了。这使我忽然想到陈思琪。
当年,陈思琪也许便是石楠楠这样的状态,一开始的紧张兮兮和小心翼翼,以及愁肠百结的妆容,一经异性的深入探测,便复原了人类原始的“性膨胀”,一发不可收拾。 只是再后来,我和石楠楠偶尔动嘴吵架的时候,谈到我对她不再如以前那样好了,不再说起那些甜言蜜语了,她就会忽然像个病人一般对我怒吼,“你凭什么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屋子里就把我的处女膜捅掉了?我要你赔我!” 在漆黑一片的深夜,她怒号着,嗓门大得几乎可以把民警招来,吓得我赶紧作揖求饶。我说这没法赔,大不了我带你去做那个什么膜的修补手术,这样你就完整了。 “我要大酒店,好不好嘛?下一次我们到酒店去住一晚呀,顺便那个,你知道的。”她笑起来,不怀好意地装作害臊般脸红了。 石楠楠说只要我带她到大酒店里去疯狂一把,她就彻底甘心了,不然怎么想想都觉得自己亏了,别人的第一次都是在温暖如宜的地方开始和结束的,只有她的是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板上被剥夺掉的。 正想着那些混乱不堪的往事,初涉人事的石楠楠就到了。圆的脸,未曾消退的婴儿肥,黢黑的头发,以及松散的麻花辫,和一身不合时宜的衣装,那就是石楠楠。 “当当当”,敲玻璃的声音,我打开车门,一个矮个子女生闪身坐进来,坐到副驾驶座上,“老公,我来了!”然后她撒娇似的抱住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