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上次海底城的崩塌直接导致了极其多数的玩家死亡,这次的黑色液体本质上来说和海底城之外那些能让人能冻成冰块的水并不相同,但是仍旧有极大的杀伤力。这一点光凭借外面水流之中传来的融化声音就可以判断,因为这个防护罩是和楼远黛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所以她也感受得到外面那些漆黑的水流流淌在防护罩之外造成的感觉。 密密麻麻的痒还带着些许刺痛,像是在伤口上涂了酒精一样的疼,楼远黛的胳膊一直举着还感受着这样的感觉一时半会之间只觉得臂膀酸痛,就想稍微把手放一放让自己的胳膊换一个姿势。 楼远黛这么缓缓的一放手可是把她身边的金钱豹吓了个不轻,他还以为楼远黛看到周围都是黑漆漆的所以放弃了挣扎想直接死在这里。 “大姐大姐……”不顾两个人显而易见的年龄,金钱豹竟然恬不知耻的叫起楼远黛大姐来,他这一声称谓把楼远黛好吓,原本就微微放下的手臂更是沿着玻璃罩的内壁剧烈的滑动了很大的一段距离,她这一动作把金钱豹吓得直抽抽。 “这可使不得啊!”金钱豹赶紧伸出手去托住楼远黛下滑的手臂:“虽然说现在的情况好不了哪里去,但是你也不能就这样放弃挣扎啊。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连死都不怕了还不如霍出这条命去闯一闯,说不定就能在什么神秘的洞xue里获得大机遇什么的。” “在神秘的洞xue里获得大机遇?”楼远黛看着金钱豹扶住自己的手之后愣了一下,怎么越来越觉得金钱豹所说的场景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呢。接着金钱豹开口接着说下去,楼远黛也从他的嘴里知道了为什么他嘴里描述出来的这场景是这样的眼熟。 “玄幻小说里的男主角不都是这样的么?先是穷困潦倒到了一定境界,然后陷入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九死一生,但是最后并没有死,反而从其中获得了不少好处然后飞黄腾达抱得美人归,甚至还有的学会了什么秘籍,什么降龙十八掌九阴白骨爪如来佛掌乾坤大挪移之类的。” 自己能不能抱得美人归楼远黛不知道,但是眼前这个叫做金钱豹的男人让绝对是玄幻小说看多了,而且听他描述出来的招式好像都和自己看过的一些武侠小说之中的招式一模一样,看来这货有极大的可能是地球人,而且和自己来自地球的同一片区域。 “你”楼远黛转过头去看着他:“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在地球上碰见地球人的概率总比在其他世界之中碰见地球人的高率高,因为从自己所在的世界之中出去的玩家都会有一个回来看看的想法,所以有些人就会找转移师特地把自己穿送回自己出生的世界,所以如果想见到老乡的话回到自己出生的世界之中见到老乡的概率是最高的。 金钱豹听见楼远黛突然问自己的世界愣了一下,不过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用一种神奇的目光盯着楼远黛:“床前明月光?” 楼远黛听了这话之后抽抽嘴角,果不其然,这货还会背静夜思呢…… 在确定了两个人是革命战友的关系之后金钱豹对楼远黛越发的婆婆mama起来,总是像个老妈子一样数落她,这样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受过七大姑八大姨威力的楼远黛感受到深深的自责,为什么自己当初要把这个男人绑住呢? 这个问题也是金钱豹想要问楼远黛的。 “你当初是觉察到其实我们两个是同胞所以才捆住我不让我离开的么?”来自金钱豹纯洁的猜想,现在的情况他也看见了,被楼远黛捅了一剑的那个大洞流出了漆黑而又浓稠的神秘液体,而且这液体好像能够腐蚀世间的所有东西。所以此时他脑袋里想的就是楼远黛认出了自己,那个时候她已经做好要毁灭世界的准备了,知道毁灭世界之后其中的玩家会收到来自这个世界的威胁,但是不忍心看自己这个老乡就这样被黑色的液体侵蚀掉所以便把自己困在了身边。 “多么美好的想象啊。”楼远黛看着金钱豹有些陶醉的眼神抽抽嘴角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那你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把我绑起来的?”金钱豹有些纳闷了,他自认为自己的伪装做的非常好,完全不可能让其他人看出问题。 “那个花盆啊”楼远黛开口道:“你觉得一个花盆连续从同一地点两天都差点砸到一个人的头上,难道那个人不值得怀疑么?更何况我们早就知道了如果不能在七天一种离开这个数据世界就会陷入恐怖的七日轮回,你这种状况实在是太明显了。不过我倒想要问问你,就算是七日轮回你也不能在新老玩家展开战斗的新年代之中轮回啊,况且你那轮回根本不像是什么七日轮回,典型的一日轮回,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为什么?”楼远黛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防护罩暂时还没有感受到什么威胁,所以她现在还能和眼前的男人闲聊几句:“为什么你会陷入这样的情况里?”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因为已经习惯了”金钱豹沉默了一会之后终于开口:“就算不是在自己的七日轮回之中我也无法抛却那些在轮回里发生的事情,有时候我就那么想着想着事情就会发生。如你所见,虽然我也和其他玩家一样是七天轮回一次,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国的生活其实都是一天之中的生活。” “你不知道我的异能所以可能不明白,我的异能也没有七个具体的什么名字,简单的介绍一下其实就是‘无论说什么事都能够准确的命中未来状况‘的意思,你可以根据自己的理解去理解我的异能。” “说白了就是预言吧?”楼远黛问道。 “并不”金钱豹否定了楼远黛的猜想:“虽然大致上差不多但是我还是要加上一点,就是只能够预言坏的方面,并不是只有自己说的坏事能实现的意思,而是说出一件事情来其中只有坏的一方面能够实现。比如说我说了一个像塞翁失马一样的事情,但是被我说的那个塞翁只会丢掉马却不会像原本的故事一样因祸得福,然而我这个人就是比较能说的,还经常会在没有人和我交谈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能躲在一边碎碎念。” 你碎碎念这一点我能看得出来,楼远黛点头表示赞同。不过想想这个塞翁也着实是有些惨了。 “因为第一天遭遇过的意外被我记住了,所以第二天到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的时候有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说出来‘今天不会还有花盆从那个地方掉下来吧‘之类的话,然后结果你也知道了……” 不但知道了而且还亲眼看见了,楼远黛表示对金钱豹的深切同情。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楼远黛开口:“比如说你第二天不去那个应该被花盆砸到的地方。” “第二天的时候我没有注意所以仍旧去了那个被花盆砸到的地方,然后接着又花盆从我的头顶掉落下来,那个时候我就有些明白了,所以第三天的时候特地的绕了很远的距离避开有花盆的那个区域,然而就算是绕开了那地方我自己也会在心里想‘就算绕开了那里也一定会有别的意外发生的吧‘然后及发生了很多我意想不到的意外……” 楼远黛:“……” “你刚才不是说,只有说出来才会被预言到么……”楼远黛抽了抽嘴角。 “说出来被人听见才会预言到,我说塞翁的时候被塞翁听见他就会发生我预言的那些事情,如果不被他听见的话他就什么都不会发生。否则的话我这异能就太逆天了,简直就是无时无刻都能诅咒其他人。” “要知道自己心里想的事情也会被当作是另一‘听见‘的,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我这样说你明不明白?” “了解了解”楼远黛点点头:“事实上这个异能可以被称之为‘被受害者听见就能够实现的乌鸦嘴‘啊。”
金钱豹听见楼远黛的叙述之后默默的转动了一下脖子:“你这么一说,我还觉得总结得挺到位的。” “没有任何能够回避的方法?无论是多么强大的人听到你说话都能够中招?”如果这的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逆天了,虽然比起随时随地能够诅咒其他人差了不少,但是如果无论多高的高手都能中招那就非常的强悍了。 “当然”金钱豹点点头:“毕竟我这异能有个致命的缺点,如果被其他人识破的话就非常再难发挥作用了,这年头别的不好找但是能够塞耳朵的东西是一抓一大把。当然如果碰到实力悬殊巨大的如果他有心抗拒的话我的话虽然能够发挥作用但是也不会有多大的作用,所以这话还是要在不经意之间说出来才最管用。” “这个我可以理解”楼远黛开口道:“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把这么几米的事情告诉我?你的异能可以算得上是非常逆天了,如果被别的人知晓了它的特点并且大肆宣扬的话恐怕这异能就不会有什么作用了,我们两个虽然是来自同一世界同一个地方的人但是你也没有必要第一次见我就和盘托出。” “是觉得我以后不会再有机会跟别人说起这个了还是因为这些话原本就是假的?”楼远黛眯起眼睛来,虽然两个人算得上老乡但是金钱豹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怪异。 对面的男人听见楼远黛质疑的话之后沉默下来,最后终于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看着是笑的样子却带着些苦涩,但绝不是什么苦笑,而是笑容之中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的谄媚:“你记不记得我刚才和你说过些什么?我刚才好像跟你说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一定听见了吧。” “你对我说股的每一句话”楼远黛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听得都挺清楚的……” “你刚才……”楼远黛咽了口唾沫说话也磕磕绊绊起来:“好像确实是跟我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 “抱得美人归?”金钱豹小心翼翼的开口重复了一下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降龙十八掌九阴白骨爪如来佛掌乾坤大挪移还有武林秘籍?”金钱豹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觉得这些都不是非常重要”楼远黛默默的抽了抽嘴角:“飞黄腾达还有获得大机遇。” “你觉得就算你跟我说了这些能够实现么?”楼远黛撇了身边的金钱豹一眼:“不如我们说点实际的,比如说刚才你跟我说的神秘洞xue,九死一生,穷困潦倒什么的。” “这些我刚才听的可是清清楚楚啊。”楼远黛扭过头去看着自己身边脸上露出抽出表情来的金钱豹。 “你觉得你对我说的那些话,能够发挥多么大的作用?”楼远黛觉得既然反抗不了那么也就只能享受了。 “你是这个年代级别最高的新玩家”金钱豹考虑了一阵子以后开口:“所以我们两个之间的差距就算有一些但也不至于太过巨大。” 所以说到底是哪一方面比较弱势?楼远黛想知道的其实是这个。 “你应该不会比我差多少。” 楼远黛:“……”这话说的真的是非常自信啊,这大概只有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才能如此自信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吧。 “你是”楼远黛艰难地开口问道:“什么级别的老玩家?” “A级别”楼远黛听见这三个字刚刚松了一口气,但是眼前的金钱豹接着开口:“还高一级的玩家。” 你说话难道不能一次性说完么?楼远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让它不要轻易的崩塌,作为一个具有如此特殊异能的人还随身携带着话唠属性,接近他的人不就是在找死么,凡是有自知之明的人都不会主动接近这个可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