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日派对
丁一松和叶丽诗建立了恋爱关系以后，便开始不厌其烦地和她约会。他和她一会儿不见面都难受，像着了魔一般。由于两个人还没有把恋爱关系公诸于众，所以他们的约会都是悄悄密密进行的。 美眉生性就喜欢逛街，叶丽诗也不例外。那一段时间，叶丽诗一到星期天就约上丁一松，到城里逛逛服装店、“淘淘”衣服，用不多的钱把自己打扮得风姿绰约。 帅哥大部分都不喜欢逛街，丁一松更是如此。然而，为了刚刚燃烧起来的爱情，他只得耐着性子小心翼翼地陪着叶丽诗在街上东游西逛。 如果是星期天上午逛街，时间充足饱满，丁一松会陪着叶丽诗从白玉兰东村打的到川沙地铁站，再从地铁站乘2号线去繁华热闹的浦西南京路逛逛。 逛街其实也没什么明确的目的，只是东瞅瞅西瞧瞧，出了这家店踅进那家店。因为囊中羞涩，他们并不刻意购物，只是饱饱眼福而已。然而，叶丽诗却兴致勃勃，乐此不疲。 逛得精疲力尽时，两个人就随意走进一家咖啡店，坐下来喝杯咖啡，休息一会儿，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再继续逛。逛到中午十分，肚子饿得咕咕叫了，他和她会一人买一个汉堡吃进去，垫垫瘪下去的肚子，权当是一顿午餐。到了傍晚时分，他们的腿实在迈不动了，便找一个小餐馆点几个菜，喝点啤酒，然后再乘地铁返回浦东川沙。 如果是星期天晚上逛街，时间很骨感，他们就只能逛逛川沙城。川沙城尽管没有几条繁华的街道，却历史悠久，人杰地灵，有很多名人都诞生在这里，是浦东新区东南部的经济文化中心。 晚上逛川沙城要省劲的多。丁一松先是陪着叶丽诗逛逛家乐福，买些日用品，然后再找一个电影院看一场电影。电影结束后已经是夜阑人静，他们会找一个小吃店吃一点东西，填充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然后再心满意足地打的返回迪士尼白玉兰东村。 丁一松和叶丽诗的爱情就这么不事张扬地推进着，尽管波澜不惊，却也有滋有味。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悠就到了十一月份。 十一月八日这天，是叶丽诗的生日。生日一过，这个漂亮的美眉就满二十三岁了。 是生日就要庆祝。尽管叶丽诗的生日在项目部没有条件轰轰烈烈地搞，但是找一个中低档的酒店庆祝一下的条件还是有的。如果对她的生日不闻不问，丁一松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那么，到底应该如何给叶丽诗过生日呢？ 丁一松想来想去，终于拿定了主意。他打算买一束红玫瑰，再预定一个生日蛋糕，然后找一个酒店搞一次两个人的生日派对，最后再到宾馆开个房间休息一晚上。 这个筹划尽管简单了一点，却也实实在在。两个漂泊异乡的帅哥美女，哪有那么多钱搞一个复杂隆重的生日派对呢？ 这天下午四点多钟，丁一松一个人提前赶到川沙城，去准备叶丽诗的生日宴。 丁一松买了一束红玫瑰，取了预订的生日蛋糕，又到“土灶王”饭店订了一个小包厢，点了几个家常菜。 等他忙乎完这一切，已经薄暮冥冥、夜幕四合了。他掏出手机给叶丽诗打过去，告诉她晚上的生日宴已经在川环南路的“土灶王”准备好了，只等她到场剪彩。 “老公，辛苦你了，我马上就到。”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吻你……啵……” “也吻你……啵……” 叶丽诗赶到“土灶王”的小包厢时，凉菜热菜已经上桌。桌中央摆着生日蛋糕，蛋糕上除了雕塑着“祝你生日快乐”几个红字外，周遭还插着二十三根细细的红蜡烛。 “亲爱的，祝你生日快乐！” 丁一松满脸堆笑，微微躬身，双手呈上了那束红玫瑰。 叶丽诗接过那束鲜艳的红玫瑰，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抑制不住的微笑，嘴里说了一声“我爱死你啦”，然后走到他面前，使劲儿地亲了一口他的腮，眼睛里闪耀着幸福的光芒。 “美女，瞧瞧，我准备的还可以吧！”丁一松痴情地望着她。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叶丽诗笑靥如花。 “只要你满意，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不但满意，还给你打一百分。” “节目才刚开始，你就给我打一百分，太性急了吧？” “我乐意，我高兴……” “那我谢谢老婆啦！”丁一松说着，用火柴依次点燃蜡烛，然后大声唱起了生日歌：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dear HappyBirthdaytoyou ………… 唱完生日歌，丁一松朝叶丽诗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吹灭蜡烛。 叶丽诗兴奋地鼓起腮帮子，用力吹了一口气，蜡烛熄灭了一大半。她又用力吹了一口气，所有的蜡烛全熄灭了。 喜气洋洋的生日宴，拉开了帷幕。 “时间过得真快呀，一晃悠，我又长了一岁，都二十三岁了。我真的不想长大。我想永远十八岁。”叶丽诗说着，陷入了沉默。 “是啊宝贝，时间过得真快！再过五个月，我就二十八岁了。我也不想长大，想永远停留在二十八岁。” “想想好可怕呀！我们在一天一天地变老，一天一天地变成熟，最后走向死亡……” “这是客观规律，我们谁也改变不了。” “我变老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喜欢，你就是变成丑八怪，我也喜欢你。” “你不会是忽悠我吧？万一有比我漂亮的美眉追求你，你还能喜欢我吗？” “这还用说吗？就是我的偶像追求我，我也不会变心呀！”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也放心吧，即使我人老珠黄了，也还有可爱之处……我还能相夫教子，孝敬双亲。” “你这话让我很感动。我这一辈子就认定你了，除了你，我谁也不娶。” “那倒没必要。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这个世界，你可以再找一个爱你的美眉，度过余生。” “傻丫头，你要离开我，我情愿一辈子独身不娶。” “嘻嘻，这可是你说的啊！那么从今往后你只能爱我一个人，不能再和别的美眉拍拖。” “那当然，那当然，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那天晚上，叶丽诗或许是喝酒喝高的缘故，话出奇的多，出奇的啰嗦。她谈起了家乡的蓝天和白云，也谈起了家乡的草原和羊群。不论谈什么，她都绘声绘色，表情丰富。她那双撩人的眼睛一忽闪一忽闪的，长长的睫毛也扑朔迷离地上下跳动，轮廓分明的嘴唇不停地开启着，露出细密洁白的牙齿。 丁一松一边耐心细致地听，一边由衷地佩服她的记忆力和表现力。 渐渐地，丁一松发现，叶丽诗滔滔不绝的话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丁一松一时还猜不透。 后来，丁一松发现，叶丽诗东拉西扯似乎在有意拖延时间。“土灶王”饭店快打烊了，她的嘴里还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 “宝贝，时候不早了，咱们撤退吧？” “撤退？往哪里撤？” “迪士尼白玉兰东村啊！” “切，今天晚上不回迪士尼白玉兰东村了。” “啊？你想干嘛呀？你不回去行吗？不怕杜鹃红她们嘀嘀咕咕说你的坏话吗？” “不怕……我豁出去啦……” “真的呀？你不会是喝醉了酒才这样想的吧？” “你怎么婆婆mama的？你不一直想和我在外边住一晚上吗？” “这……” 丁一松尽管一直想和叶丽诗在宾馆住一晚上，和她激情燃烧一回，可这种事由她猛然提出来，还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美眉在这种事情上不能太主动，太主动了让帅哥们难以理解，又不知所措。 叶丽诗嘴唇微张着，嗫嗫嚅嚅欲言又止，两眼如炬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她在等待着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还是……回去吧……”丁一松忽然冒出了一句言不由衷的话。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假惺惺的话，说完了这句话自己心里都悔之不及。 叶丽诗听他这么一说，眼睛竟朦朦胧胧罩上了一层雾。渐渐地，她眼睛里的雾变成了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 “你……怎么了？我就随便一说，你就……其实，我特别想和你那样，恨不得每个小时一次……” 叶丽诗两手捂着脸，嘤嘤哭起来。 丁一松起身走到叶丽诗身边，伸手去扶她的肩膀。她的肩膀筛糠一般地颤抖着。他把她拥入怀中，伸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她在他的怀里一边颤抖，一边哭泣，泪水和鼻涕把他的西服弄得一塌糊涂。 后来，丁一松还是带着叶丽诗走进了一家名叫“绿地”的宾馆。他不清楚自己这么做究竟能不能讨她欢心，更不清楚她今天晚上为什么会主动提出来不回去。 走进标间的一刹那，丁一松突然发现，叶丽诗的眼神与刚才截然不同，透露出一丝兴奋，又有一丝渴望。 既然是叶丽诗主动要求住宾馆，丁一松便省去了很多程序。他心中的火苗呼啦啦地燃烧起来，浑身的血液也加快了流速，一个劲儿地往脑袋瓜上涌。他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明知故问地说：“你刚才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 “我没事，一会儿就好。” “你的脸好烫啊，是不是发烧？” 人在喝了酒以后，常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丁一松和叶丽诗此刻就是这种状况。 “没事……傻瓜……” 丁一松明显地感到她在不停地颤抖，体温也在持续升高。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当然……这还用问吗？你这么漂亮，是一个男人都会喜欢。”丁一松用手轻轻地把挡在她脸前的一绺头发撩到耳根后面，然后噘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叶丽诗动作笨拙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娇媚丛生地紧贴着他，嘴里却故意地说：“别别别，别这样好吗？” “怎么了？你今天晚上不是特别想和我那样吗？”丁一松见她出尔反尔，忽然皱起了眉头。 “没有啊？我只是说不回迪士尼项目部了，并没有说和你那样呀？” “你爱我吗？” “爱呀。” “爱就应该毫无保留。” “可是……我们还没结婚，还不到那样的时候，这样拥抱……其实就挺好……” “别人谈恋爱都那样，不那样还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呀？” “别人是别人，咱俩是咱俩。咱俩不那样就不能谈恋爱啦？毛病……” “你把我当方便面了是不是？想怎么泡我就怎么泡我是不是？你太不够意思啦！”丁一松全然不顾地把她推倒在床上，疯了一般地解着她的衣扣。 叶丽诗觉得自己爱上的是一头我行我素，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牛，顿时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但是，在他咄咄逼人的攻势下，她又无力抗拒，最后只能任他摆布…… 以前，她尽管处过男友，也经历过这种事，但从来没有如此光溜溜的。当她在丁一松面前光溜溜的时候，真有点羞愧难当、手足无措。 事后，她坐在床上嗡嗡嘤嘤哭起来，像一位遭人欺负的天使。起先，她的哭声像蚊鸣，最后变成了大声哭嚎，似雨中疾风的嘶鸣。 丁一松惊慌地看着她，一脸的尴尬窘迫。他找来纸巾，擦着她脸上的泪，接着扬手“啪啪啪”地扇着自己的脸，以示对自己处罚。 “你别扇了，你别扇了，脸都扇红了……我没事，就是想哭……”叶丽诗看见他用手使劲扇自己的耳光，即吃惊又心疼。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我不该那样……” “你别责怪自己了，是我心甘情愿的……” 所有的欢乐都来得太突然，这个夜晚就这样心旷神怡地消磨过去了。 早晨六点，丁一松被一泡尿憋醒了。他扭头瞥了一眼旁边，只见叶丽诗正背对着他，不知是醒着还是在睡梦里。他轻轻叫了她两声，她一声不吭，弓着的身子显得僵硬。 丁一松一骨碌爬起来，跳下了床，到卫生间方便、刷牙，又浮皮潦草地冲了个澡，这才裹着浴巾走出卫生间。此刻，他的心里阳光灿烂。 他穿戴完毕，走到她身边轻声说：“今天上午管理公司有个后勤方面的会，我先走一步了。桌上给你放一千块钱，你睡醒后再退房吧。” 叶丽诗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丁一松吻了一下她的腮，匆匆忙忙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