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世上还是坏人多
毫无道理，如果陈龙斌要报复我的话，那他没必要叫我回去帮他，因为我现在的处境他也看在眼里了，众叛亲离，如同一条丧家之犬，再对我做什么，也没什么意义。 这个问题我实在想不明白，所以我没有去钻牛角尖。 我想到了陈龙斌告诉我的话。 付出了这么多，拼了命，才把敌人给打下去了，我就这么走的话，岂不是太亏了？ 没错，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如果非要说我在商海市还有什么的话，那就是李山飞这个兄弟了，只不过当初为了做戏，我和李山飞决裂，到现在也没机会跟他说清楚。 想到这里，我心里顿时不再迷惘，我不能失去兄弟，为了李山飞，我要回去。 管你是不是铁打的巴黎一号，流水的C区领班，就算只是为了李山飞，我也要回去，否则以他的性格，在这样的环境下，早晚要吃大亏，兄弟不能没有我。 …… 当天晚上，周倩茜打电话告诉我，陈龙斌又回到巴黎一号，而他官复原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严阳荣从领班的位置上踢下来，并且表示，由他挑选的领班，这几天就会上任。 “萧哥，陈经理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吧？毕竟是你帮他回来的，他总不会忘了你。” 对周倩茜的提问，我没有否认，她是个聪明人，就算我否认也没用。 况且，我已经决定了，以前的事已经过去。 生活还要继续往前，这些天我就会和陈龙斌联系，回去上班，无论为了谁。 “倩倩，我手上还有一些事，过两天才会去上班，C区还会是我的地方，你这两天帮我敲敲锣，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周倩茜对我的请求，自然一口答应。 “萧哥，有件事……”周倩茜欲言又止，我让她有话直说。 周倩茜犹豫了片刻，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压低了声音：“陈经理当初是被你陷害才被老板赶走的，我觉得他现在一回来，马上把地方给你腾出来，这里面有鬼。” 我没有表态，虽然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 “萧哥，这个世界上还是坏人多，小心驶得万年船。” 对周倩茜的叮嘱，我很感动，没想到在我成为领班后最讨厌的她，到现在我如此落魄，却会真正地关心我，但是我没有做出太多的回应，多愁善感没意义。 “我会小心的。”我对周倩茜说了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当晚，陈龙斌又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C区现在缺一个领班，让我赶紧去上班。 对陈龙斌的再次邀请，我又重复了一遍对周倩茜的说辞，他也没有勉强我，只是跟我说这两天他会帮我盯着，让我处理完事情就赶紧过去，以后有什么事，他会关照我。 “谢谢斌哥，我会的。”我挂断了电话，离开酒店，走到了大街上。 商海市是一座繁华的城市，富裕，遍地黄金，不然的话，像巴黎一号这样的会所，也不会开得那么兴旺，这里不缺有钱人，只缺娱乐的手段，每个人都想要纸醉金迷。 在会所待了这么久，我对这样的情况，早已经见怪不怪。 反倒是走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听着那些情侣之间的窃窃私语，朋友之间的笑谈，我显得格格不入，好像这个世界早就和我没关系了，只有酒精和尼古丁是属于我的。 我告诉陈龙斌和周倩茜，有事情要去处理，大概需要个两天时间，当然是托词。 现在的我哪里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茫茫的商海市，估计翻个底朝天，也没有其他我认识的人，我现在就是一个孤家寡人，因为害怕空荡荡的房子，连家都不敢回去。 是的，这两天，我只是想散散心，尽管这样只会放大我的孤独。 …… 这两天里，我走遍了商海市的大街小巷，见过了许多的会所，也曾经在晚上的时候，站在巴黎一号门口的远处张望，看着那些跟客人离开的公主，还有喝得大醉的客人。 无论是谁，在会所里光鲜亮丽，出来的时候，都会爆发出他真正的面目。 好色，酒疯，癫狂，变态，每个人的真面目都被酒精扒个精光，然后丢在大马路上，任由躲在暗处的我看着，我也看到了下班时，三三两两离开会所，跌跌撞撞的少爷们。 说白了，少爷就是端盘子的服务生，除非是男公关，不然是没有区别的。 他们每个月的收入，只够他们在商海市饿不死，虽然天天待在巴黎一号，可是像客人那样的消费，就算他们省吃俭用大半年，都不能拥有一回，他们只能捡便宜。 喝着客人没喝完的酒，唱着无奈的歌谣，假装他们是尊贵的客人，享受自己的服务。 可悲，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大家都是挣扎在这个染缸里的蠕虫。 第三天一大早，我回到家里，顶着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站在镜子前，连我都有点认不出自己，这还是以前的那个我吗？怎么连自己都看不顺眼。 家里空荡荡的，自从李山飞和张小蝶走了之后，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打开莲蓬头，让冷水从头顶上淋下来，我闭上眼睛，大脑却无比清醒。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我知道，这就是我，叶萧，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已经大不一样，但是这样的改变，是不可避免的。 这些天我人不人贵不鬼，到处游荡，那完全是在作践自己，以后我不会再那样了。 在这个黑暗又丑陋的社会里，我必须让自己变得畸形，否则根本无法立足。 擦洗干净后，我睡了一觉，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六点钟。 再有一个小时，就是上班的时间了，今天是我答应陈龙斌的日子，我要回去，做我该做的，我还要找李山飞解释清楚，还有张小蝶，我要告诉他们，我还是那个叶萧。 洗漱了一番之后，我打车直奔会所，站在门口，我却没有马上走进去。 和周倩茜在一起的时候，我问起过，得知白小柔还在超市上班，只是最近独来独往，有那么几天，她就跟丢了魂一样，我在想着，要不要从前门进去。 思索片刻之后，我还是抬起脚，走向会所的大门，我要从大门走进去。 来到超市，我看到了在收银台发呆的白小柔，走了过去，掏出钱放在桌子上。 “给我一包中华。” 白小柔本来还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我之后，我发现她的肩膀颤抖了一下，看向我的眼神也是无比复杂，但是对这些，我都没有去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拿到了烟之后，我转身离开，对白小柔，眼神没有一秒钟留恋。 我们之前，终究隔着一个世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是不要走得太近。 上了楼，少爷们都还没来，倒是看到了几个B区的公主，一看到我，她们的脸色都是有些难看，不过还是对我点了点头，叫我萧哥。 我没有去穿工作服，在上班之前，我应该去找一下陈龙斌。 陈龙斌的办公室没有换，我过去的时候，他正在检查一些文件，见我走进去，马上站起身迎了上来：“萧子，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我点点头，算是回答，陈龙斌也没跟我多废话，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去换衣服。 “斌哥，那我去了。”我对陈龙斌笑了笑，转身离开，前往更衣室。 穿上领班的工作服，还是那么合身，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着自己微微一笑。 走出更衣室，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一笑，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去：“严领班，大驾光临，不胜感激，不知道您来我们C区，是不是有什么工作要指导？” 严阳荣听到我的声音，马上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我，跟见鬼了一样。 “叶……萧，萧哥。”严阳荣低头，不敢和我对视。 落魄时把我当狗，现在自己失势，却惶恐地叫我萧哥，严阳荣倒是拿得起放得下，但他越是这样，就越让我讨厌，我不是以前的蠢货了，怎么会在身边留一只白眼狼。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走过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吓得他身体抖了一抖。 严阳荣不敢抬头，只是怯懦地说道：“萧，萧哥，您不要开玩笑了，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希望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计较，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那就去工作吧。”我把手收了回来，没有再理会他。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不是我的风格，但是现在，我回来了，要玩他，随时都可以。 推开休息室的门，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周倩茜，得体的绿色旗袍，将她的酮体包裹得凹凸有致，露出了白皙的大腿，让人只是一看，就有种想要把她就地正法的冲动。 不过这种事情，想想也就罢了，休息室里还有其他的公主在呢。 我看了一眼，都是熟悉的人，没有一个不认识的，他们一看到我，都站起身来：“萧哥。” 收到周倩茜的眼神，我就知道，周倩茜这两天，肯定在帮我造势。 之前吴江和严阳荣当领班的时候，C区是什么样的，我都看在眼里，显然，我才是领班里最受欢迎的，公主们看到我穿着领班的制服，脸上都是露出了笑容。 因为在我看来，无论是陪酒的小姐，还是出台的小姐，在我面前，都是我的人。 “大家都坐下吧，今晚是我第一天上班，大家可不要让我不好做呀。” 给抽烟的公主们散了一圈，一包软中华就快发完了。 “放心吧，萧哥，姐妹们知道你要回来，都准备好了，一定会好好表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