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内应开城
逆天改明正文第四百九十七章内应开城李自成等人突然发难,把村民们着实吓了一跳,他们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使得李自成身前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半圆无人区,不过他们虽然感到害怕,却也不想就此散去。 因为李自成说的有道理,这个冬天,如果不吃人rou,只怕多半难逃一死,既然迟早要死,倒不如跟着这个李自成搏一把。 “各位乡亲父老,郑梦准已死,田契,欠条,咱老子现在就把他烧了,你们看”李自成一边自说自话,一边把手里厚厚的一叠纸张点燃,然后丢在地上,烧为灰烬。 “看吧,你们的债咱老子帮你们清了,郑梦准的地分给你们,他的粮仓打开,粮食分给你们,你们若是想得到属于自己的土地,就来加入我们乞活军,我给你们登记造册,按照人口分发土地,种子,配给耕牛,来,愿意加入我们乞活军的,就来登记造册,不愿意加入的,没有粮食,没有田地,不想加入咱们,又想白拿好处的,杀。” 李自成把话说的很分明,是个人就听得懂。 造反会死,不造反亦死,倒不如造反,至少先活下去。 庄民们心中计较停当,便有人迈开步伐,径直朝着李自成等人走去,在那里,威震天和惊破天分别负责登记。 登完记,村民们便兴高采烈地去素来富足的郑家,按照家中人口,定量取用粮食,先把粮食搬回家,应对这个寒冬。 李自成将郑家庄田地分发以后,便令分的田地的人家每家出一丁,组成乞活军,专司保卫自家田产。 河南府,似郑家庄这样的庄子何止千百,是狗剩这般遭遇的穷苦百姓,何止百万,李自成等人在郑家庄做完杀乡官劣绅,分田地,组军队之后,便马不停蹄,分扑河南府卢氏县其余堡寨村镇,所过之处,乡官劣绅全数杀绝。 在杀乡官劣绅的过程中,确然有些士绅不算很坏,他们不应该死,但是若不杀他们,何以完成分田地,组建乞活军的任务,不消灭这些旧的阶层,就没有办法为其新的阶层腾出生存空间。 一将功成万骨枯!便是无辜,又能如何! 远在陕西的刘仁玉平静地看着威震天和惊破天定期发来的文书,没有任何表示,只叫威震天和惊破天好生办事,将声势闹的大一些,且务必要把旧的既得利益集团消灭干净,以免成为新大明的反对势力。 杀一人者为贼,杀百万人者为英雄! 卢氏县活不下去的穷苦百姓实在太多,民怨沸腾,犹如干柴,李自成等人带着杀贪官劣绅,分田地的政策,好似烈火,干柴遇烈火,顿时就把整个卢氏县杀得热火朝天。 卢氏县发生了此等样惊天动地的大事,卢氏县知县自然已经知晓,他手里没兵,就只能把这件事报给河南府,河南府也觉得不好办,就又上报给河南巡抚,河南巡抚的表现绝对不上奏朝廷,也就更谈不上不派兵围剿。 这是因为河南巡抚认为这只不过是不愿饿死的饥民小小的闹事而已,若是此时上报朝廷,又会让皇上紧张起来,流贼好容易才平定下来,可不能在让天子再忧心。 换一个角度再讲,若是河南出了事,他河南巡抚无论如何也有一个治理无方的罪责在,当今皇上眼睛里惨不得沙子。 在崇祯皇帝的世界观里,非黑即白,非对即错,没有中间灰色地带,所以倒不如把事情压下来,说不定来年开春,万物复苏,这些饥民有吃的,也就散了。 这样一个错误的判断,直接导致李自成等人在卢氏县发展壮大起来。 那些分到了土地,却不免心中惴惴,生怕朝廷前来围剿的河南百姓们将朝廷久久不曾有任何反应,也就逐渐安下心来,分田地,领田契,然后从家中挑出一个壮丁加入乞活军。 古语有云:“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 若在太平年景,谁也不愿让自己家人当兵,但现在却不是这个说法。李自成广发告示,承诺家中能够出壮丁当兵的,税赋减半,若是家中壮丁战死,不仅多分土地,还终身享受赋税减半的优惠。 当兵光荣,是整个乞活军控制区的共识。 短短一个月,李自成麾下便聚集起三千人,这三千人的质量远非当年李自成手底下那些被裹挟来的乌合之众可比,他们可是带着保卫自家土地和既得利益的使命进入军队的。 军队组建完毕,惊破天和威震天便按照大明军制,选出得用的人先充任军官,然后便开始训练军队。 军队的饷银,可用大户人家抄家得来的金银财货支付,军队所需兵器,亦由李自成等人聘用铁匠,日夜不停,赶工打制。 乞活军这边儿热火朝天,积极备战,河南各级官府却是掩耳盗铃,不管不问,理都不理,指望着卢氏县的“饥民”开春以后就可以各自散去。至于他们治下百姓是否遭到贼人的侵害,他们都是不管的。 李自成将这三千乞活军按照靖边堡军训练强度的一半儿来严加训练,一个月以后便隐隐有了些强军迹象。 大军初成,在河南内地,周遭并无强力官军,可以攻打较大的城市,扩大影响了。 李自成颁下军纪:“枉杀一人如杀我父,yin一人如yin我母,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当然这个军纪的约束范围仅限于普通穷苦百姓,乞活军的阶级敌人,贪官劣绅不在此列。 乞活军将要进攻的第一个目标,也就是较大的城镇,便是卢氏县县城。 却说那卢氏县令,对流贼的行事方针可谓是了如指掌,他知道流贼下一步多半便是要攻打卢氏县城,但他又不能跑,否则守土有责,丢掉城池,死罪也! 他想主动出击,手里又没有可用的兵,卫所兵,就连边地的都不堪用了,至于内地的就更加的不堪用。 是以这卢氏县令只能每日价叫守城的兵丁好生仔细查探,切莫叫流贼jian细混入城中,与城外之流贼里应外合,夺下卢氏县。 守城的兵丁们得了卢氏县令的命令,居然也极为认真地盘查过完行人客商,但他们严加盘查的目的却不是捉拿真正的jian细,而是随意将进出县城的人污蔑为流贼jian细,然后寻机勒索钱财。 这一日,卢氏县西门处,五个衣衫单薄,脚上穿着草鞋,头上戴个破斗笠,背上背着大麻袋的汉子,结伴而行,正欲穿过城门,却被一个斜挎着腰刀,歪戴着大毡帽,满嘴酒气的小军官拦了下来。 “怎么着,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啊!?”那小军官双腿分开,双手叉腰,站定了,昂着头,斜眼望着这5个汉子,问道。 “军爷,咱们都是郑家庄来的,打了些野味,到城里来卖。”这5个汉子中走出一人,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麻袋,笑容满面地回道。 “郑家庄,娘的,听说那里流贼闹的凶,怎知你等不是流贼细作,意欲混入县城,意图不轨,来啊,抓起来,好生查问。” 这军官突然抽出手中佩刀,指向这5个汉子,尚在城门处盘查的其余官军兵丁见状,也立马各执手中兵刃,围了过来。 “哎哎哎,军爷,军爷,误会,误会,咱们那里确实闹流贼,但咱们真不是流贼,不信,您问他,”那背着麻袋的汉子说话间,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袋,交到那小军官手中。 那小军官接过布袋,先是在手中颠了颠,随后又打开,瞅了瞅,一小把黑不溜秋的散碎银两。 “卖野味还能有这么多钱吗?老子倒也想卖卖野味了。”那军官嘿嘿一笑,将这银两收了,然后便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谢军爷。”那汉子道一声谢,接着便带着自己的4名同伴往卢氏县城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