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拳击手（1）
“你们来啦？“Patrick说着就朝我们走了过来，浑身上下散发着汗水的气息。原本在火车站的时候，我看到的穿着工作服的Patrick还略显得有些单薄和削瘦，这会儿脱了衣服，我才发现原来Patrick全身到处也都是练得很结实的精干的肌rou，两条大臂上面隐隐约约地暴出了几条青筋，像是还没有爆发的力量。 “看这儿。“Patrick说着突然朝我身边的Brook扑过去，直直的一拳就冲着他的面门打过去。Brook毕竟也是身经百战的人，很迅速的侧身一闪躲过他的拳头，另一只手立刻抓住他的胳膊，往肩上一搭，弯下腰拽着他似乎就要来一个过肩摔。而Patrick也就顺势抓着他的肩膀，一个前空翻就顺着Brook的后背翻了过去，Brook一下子也没站稳，两个人同时摔倒在地上。 “你小子，练得还真是有两下子。“Brook一面甩着被磕到的小臂，一边起身说道。“哈哈，这么久没见，老兄你现在也不行了啊。“Patrick一边笑着一边爬起来，到我跟前，举着自己的胳膊说道：“来，摸摸你哥的肱二头肌呗。“ 一股nongnong的汗味直直地穿进我的鼻孔里，使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Brook推了他一把，“赶紧洗个澡去，难闻死了。洗完了再来吃饭，快去！““哎，你到我家里来还命令起我了啊。“Patrick佯装不满意地说道，指着我，“要不是Andy在这儿，今天非跟你打一个胜负不行。“ “别啰嗦了，快去吧。“Brook好像也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捂着鼻子把他直接推进卫生间了。关上门，他走到厨房的洗手池边打开水洗手，一边招呼我：“Andy，你先把菜都端桌子上去吧。咱们先吃，不用管他。“ “哦？这样不太好吧？“我有些犹豫，“要不等他洗完出来一起吧。“ “嗨，没事儿，我太了解他了。“Brook一边擦着手，一边看着我讲道，“你要不先吃，他待会儿全都给你干光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就按他说的，我们两把台子上的几盘菜都端到桌子上来。打开盖子，我不由得心里暗暗叹服Patrick的“土豪“程度：四五个大盘子里面，装着各种看上去很不错的牛排，鹅肝，用深色的酱汁浸着，还有一大盆已经拌好的蔬菜鸡蛋土豆沙拉。餐桌上放着一个大冰桶，里面放了四瓶红酒和一瓶鸡尾酒。 “嗯，看来他还真是上了点心啊。“Brook说着就拿叉子叉了一小块牛排放入嘴里，对我连连点头道，“你也快尝尝吧，真的很不错。“ 我尝了一块，焦脆的表皮与鲜嫩的rou感，从舌尖直传到身体里，给人一种很舒适的难以言说的感觉。这时候Patrick也已经洗完了澡走了出来，身上就穿了一条短内裤，肩膀上搭着毛巾。看见我正在吃他做的牛排，问道：“感觉还行吗？“ “嗯，很不错。“我点点头，赞许地说道，“都是你自己做的？“ “哈哈，是啊。“Patrick一边笑着一边走了过来，顺手把毛巾往沙发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的座椅上。Brook一边嚼着东西，一边冲他挥挥手，“去把衣服穿上再来。“ “不穿了，太热。“Patrick讲道，说着还把凳子朝我这边移了移，又挑衅似的看了Brook一眼，好想有意要气气他。接着又给我盘子里放了一块鹅肝，挤上一点柠檬汁，“这个也尝尝吧。最近新学的，看看我手艺怎么样。“ “哈哈。“Brook在一旁突然笑出声来，指着面前盘子里的菜问道：“你敢说，这些东西是你自己做的，不是你又去找那个厨师了？“ “我......很早就不再找她了，都是自己弄的。“Patrick脸色似乎有点发红，搪塞道。Brook这时又舀了一勺沙拉放在盘子里，尝了一口说道，“我看你也就亲自搞了这一个吧？“ “嘿，你......怎么还不信任我了？“Patrick鼓着腮帮子有点急眼地说着，语气间似乎还显得有些尴尬。他转过头，有点结巴地对我讲道，“Andy你别听他的，这真是你哥哥我亲手一点一点辛辛苦苦做的啊。“ “好啊。“Brook在桌子对面讲道，“明天，啊不，明天你比赛，后天，后天晚上反正我们都在，你当着我们面做一次，我就信是你做的。“ “成！一言为定！“Patrick敲着桌子说道，显得很坚定的样子。不过，我还是听出了他稍稍有些不足的底气。 我们便继续吃着东西。果然不出Brook所料，Patrick的食量简直是大的惊人，一大盘里面的三块牛排很快就被他干光了。以至于后来Brook要先把剩下的鹅肝和牛排先切走一大块和我分，然后才能给他。 我得空问Patrick：“你喜欢拳击，为啥不去做职业的拳击手，而是在火车站做这种活儿，还去冒险打黑拳啊？“ “嗯，我不太喜欢那种规则的搏击。“Patrick一边把嘴里的牛排咽下去，抹了一把嘴，对我讲道，“我比较喜欢这种有野性的，没那么多约束，随便打。而且，没有媒体的sao扰，不用有那么多压力，还可以挣钱。“ 说着他放下手中的叉子，从冰桶里拿了一瓶红酒出来，“法国的，你们喝吗？“ Brook点头表示可以。他走到吧台边拿了两个酒杯来，给我们两倒上。“你不喝一点吗？“我问道。 “明天不是比赛吗？我就不喝了。“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大袋蛋白粉，到了一些在杯子里，兑上水。“我喝点这个，明天有力气打比赛。“Brook品了一口杯中的红酒，“你这个又是比赛送的吧？“ “你算是猜对了，老兄。“Patrick拍了一下Brook的肩膀，又坐回我身边。“上次比赛是我和那个葡萄酒商的‘御用拳手‘，他们以为自己胜算有多大，最后还不是被我揍得稀了哗啦的。“ “御用拳手？“我有点好奇。因为本身就没有深入接触过黑拳的东西，以前只是知道拳手一般都是分散在各个俱乐部里面，由各个俱乐部出钱“养着“，无论是训练，比赛，还是上演代言什么的，都是俱乐部负责包办。“御用“这个说法，倒还是第一次听闻。 “呵呵，说好听了，就是大老板自己出钱养活几个拳手，说难听了，“Patrick把手里的叉子往已经吃完的盘子里一扔，冷笑道，“就是被他们包养的小白脸。“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不断地崩塌着。说实话，自从走上了“同志“这条路以来，自己对于世界的看法简直就像一团软软的橡皮泥，每天都在被外面的各种人随意地捏出各种千奇百怪的形状来。而开始接触了Brook和他的朋友们以后，尽管我认为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但是也许就是因为自己少见多怪的原因，经常被许多也许他们看来很平常的事情震撼到。 Brook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来的，按着Patrick的胳膊说道：“来，祝你明天成功，好好干！“ “敬我们的拳王。“我也跟着迎合道。Patrick一边举着自己的蛋白水杯子，一边笑着和Brook讲：“你看，还是Andy懂我。“ 在还算欢乐的气氛中我们结束了晚餐。饭后我本提出要帮着一块儿把家务做了，但是Brook阻止了我，要我好好把手上的伤养好。 “今天Simon不是给你开了好些药吗？“Brook在一旁配合Patrick收拾东西，对我说道，“你看下说明吧。待会儿要不吃了以后就赶紧睡好了。“ “都来了什么药啊？“Patrick在一旁插嘴道。我把装药的小兜子拿过来给他看了一眼，他便有些吃惊地说道：“怎么都是这么狠的抗生素啊？你有炎症吗？“ “你对这些很懂啊。“ “嗯。“Patrick一边答复我，一边继续洗着盘子，“有时候我们打拳的时候，有的人受伤可能很严重，这个时候就要不光治外伤，还要吃很多消炎药。“说着他就指了指沙发旁边的一个小柜子，“那个里面就有好多消炎药，只不过我几乎没用过，嘿嘿。“ “别大意啊。“Brook在一边提醒着。“嘿，没事儿。“Patrick似乎依旧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语调中透露着满满的信心。“都打了这么久，对这帮菜鸟真的是太了解了。“ 看见他如此自信，Brook只好笑着摇摇头，也不说什么。等所有的活儿都忙完后，Patrick让Brook陪他练会儿拳。走进客厅边上的那个小屋子里，我看见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拳击馆，房间正中是一个训练用的小擂台，里面还扔着一个他自己练习用的假人。一旁从屋顶上吊下来一个沙袋，地上有好几双拳击手套。左侧有一个小台子，放着好几个地下拳台特有的，我几乎从未见过的奖杯。 Brook在一旁拿着手靶帮他练习热身。我看着他们在那里打得热乎，觉得有些无聊，就用右手打了打那个大沙袋。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个沙袋竟然无比之重，我用一点力气都根本打不动。 “来，你到旁边去，我来给你做个示范。“看见我在这边摆弄沙袋，Patrick停止了和Brook对练，走到我这里来。我站到一旁，只见他稍稍弯下腿，做好准备的姿势，接着就挥拳狠狠一击，那个沙袋竟然被他一拳打出去老远。但很快，便高速冲他从空中落下来，不过Patrick很轻松灵活地躲到了一边去，接着又从另一个方向飞速出拳，沙袋在他面前就又一次飞了出去。一连下来十几个回合，最后他伸出腿，顶住了砸下来的沙袋，算是结束了这一轮的练习。 我不由得在一旁给他鼓了鼓掌。Patrick显得很高兴的样子，深处右拳和我相击“庆祝“。一旁的Brook也点头赞许道：“你小子真的是长了不少本事啊。“ “嘿嘿，我就说嘛你还不信，现在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Patrick得意地笑着，捶着自己胸口说，“我就是下一个阿里！“ “哎，有点自知之明吧。“Brook在一旁给他泼着冷水。这时候Patrick突然指着门框顶上的两个手把，问Brook：“老兄现在还能做这个吧？“ “能啊，当然可以。“Brook笑了笑，“我也就才28岁，你觉得我已经老到不能动弹了？“ “嘿嘿，咱们再练练以前那个呗。“Patrick嬉皮笑脸地和他说着。我看到Brook似乎脸有点红，看了看我，跟Patrick撇嘴小声说道，“不太合适吧？“ “哎，什么不合适的？Andy也是自己人。“Patrick大声笑道。“你会介意吗？“ 我摇摇头，“你们该练什么就练什么，不用管我。“ “你看看你看看，你还不如人家Andy爽快。“Patrick和Brook讲道，一面推了他胸口一把，指了指门框上面，让他赶紧做。 无奈中，Brook只好答应他的请求。也是因为刚才运动比较热的缘故，他背过身去，他把自己的短袖警服脱了下来，露出了和Patrick不相上下的结实身体。接着又把长裤褪去，同样只留了一条短内裤。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这时候我才仔细看见，那道伤疤是从他右胸口下方开始，沿着比较分明的腹肌的中线划了下去，直接延伸到肚脐下方的裤缝里。可能是因为当时伤得比较重的缘故，那道伤口并没有长得很好，粗粗的线缝的痕迹似乎已经包不住快要裂开的伤口，狰狞地弯曲着，看得人有些瘆得慌。 可能是因为没有发现我有什么惊诧的反应，Patrick默认了我知晓有些事情的原委（事实也的确如此），因此也就好似没这回事一样，继续笑着催促Brook快点上去。Brook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往上一跳，伸手一勾，就抓住了那两个门框上的手柄。 “一，二......“Brook很轻松地做了两个引体。这时候Patrick把拳击手套摘下来让我帮他放好，一面走过去，抓着Brook的肩膀，把腿在他的腰部一环，松开手，说道：“一，二，走！“ “你小子真是重了不少啊。“Brook这时候虽然依旧能继续向上使劲，却明显感到比刚才吃力。而Patrick随着他每一次向上屈臂，也抱着头不断往上做着仰卧起坐的动作。可能是因为这项运动本身就很耗费体力的原因，不一会儿，也就做了三四个还是四五个的功夫，两个人浑身上下就已经湿透了，身下的地上也滴了许多汗水。 我感到很惊讶。这样的健身方式，倒不是说我没有见过，而是那些在杂志和论坛里发布这类录像的，多是夫妻或者情侣，要么就是和自己的孩子。像这种两个肌rou男一起做这样的“综合性训练“的，实在是鲜有耳闻。 空间有些小的房子里再一次充满了汗水和荷尔蒙的气息。门被堵着，又出不去，我只好走到窗户边上把窗户打开，一股秋日夜晚的凉风吹了进来，稍稍驱散了屋子里燥热的气息。 “嚯，Andy你快去把那个垫子拿来放底下。“Brook气喘吁吁地冲我喊道。我赶紧从那个小擂台里抽出一张垫子给他们垫上。Brook看见我差不多把位置已经摆好了，手一松，就掉在了还算比较柔软的薄垫子上。因为重力的惯性，Brook一下子冲前跪倒在地，把Patrick仰面摔在地上。 “......老兄你可稍微轻点。“Patrick躺在那里，同样喘着粗气说道，顺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澡也白洗了，再去冲冲了只能。“ “都是你非要折腾。“Brook没好气地回应道，一边一巴掌拍在他结实的小腹上。“让Andy先洗吧，洗完就睡了，累死了都快。“ “没事，你们先洗吧，我其实挺无所谓的。“看见他们那个满身大汗还泛着味道的样子，我摆摆手说让他们先去洗。“那怎么着？谁先来啊？“Brook也比较赞同我的观点，把瘫在地上的Patrick一把拉了起来，“不会还一块儿洗吧？“ “怎么了？给Andy腾点时间早弄完不好啊？“说着Patrick就把Brook也推进了浴室，而Brook似乎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异议。我觉得很惊奇，心里总有一种很奇怪，又很别扭的感觉，却也实在不好问出口 趁着他们在浴室里洗澡的功夫，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无聊地用遥控器翻着HBO家庭影院，看看能不能点播什么电影。时间已经接近午夜，电视台播放的基本都是鬼片和一些品味很低的有年龄限制的内容，一点也不符合我的胃口。放下遥控器，我回头看见了沙发边上的那个小柜子。好气地打开了门，里面果然如他所说，各种没有拆开的药品，和纱布什么的，应该主要是用来做外伤治疗用的。 这时候他们也洗完澡了，因为没有别的人，两个人就那么随随意意光着走了出来，拿小毛巾擦着身子，一面招呼我进去。关上门，因为他们刚刚洗完的缘故，整个浴室里热气腾腾的，很暖和。 我抹了抹镜子上的水汽，看着里面的自己。似乎和原来相比，气色要好一些了。脱下衣服，我准备去洗澡，却突然看见，我腿上有一小片血点，摸上去却并没有什么感觉。仔细回想，好像也没有嗑过碰过什么地方。 急急忙忙草草冲了个澡，我拿浴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也把腿上那一处给牢牢地包起来，不想让他们看见。倒不是说怕他们知道，只是不想让无关的人为了我还要cao那么多心，费那么多神，毕竟，他们已经为自己做了那么多。 更何况，明天Patrick还要比赛。 推开浴室的门，直接就是卧室。只看见Patrick似乎正在衣柜里面找着什么，而Brook已经换了条短裤，坐在床头翻着一本杂志。 “Andy，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吧。“Patrick说着从衣柜里面抽出一个枕头扔到床上，又扔给我一套睡衣：“你试试这个，可能有点大，先凑合穿一下吧。不合适的话明天再买。“ “这儿睡啊？“看着眼前的场景，心底泛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要不我睡沙发吧？“我说道，“这么样是不是太挤了？“ “那儿有啊。“Patrick满不在乎地说道，一边坐回床边穿上一条新内裤。“挺大的床，够了。“ 我还想要说些什么。Brook却瞄了我两眼，似乎是要我不用再说了，“服从“他们的安排。我仔细想了想，也许的确是自己因为太多的经历，遇上事情总会想得太多。人家的本意，也许就仅仅是睡个觉而已。再说太多，反而真的要让人家觉得奇怪了。 客随主便，我只能硬着头皮换好睡衣，再无比尴尬地爬到他们两人中间。我似乎感觉到Patrick在偷偷地乐，还在和Brook交换着某种眼神。脸涨得通红的我，只得立刻躺下钻进被子里，尽可能忘掉身边的两个人。Patrick伸手把灯关上以后，我感到他们两人似乎都在往我这边靠拢，不由得感到一阵紧张。当然可能也是因为太累的缘故，没过多久，我就听见了Brook沉稳的又轻微的鼾声。Patrick似乎也已经睡着了。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看来自己的确是多虑了。 一阵困意袭来，我也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在梦中，和原来一样，我又梦见了婷婷，还有mama，我们带着孩子们，一起在早春的南国公路上行驶着，一起唱着欢乐的、春天的歌曲。 ......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醒了过来。此时窗外的天依旧是黑色的，卧室里壁灯被打开了，发着有些微弱的光，我侧头看了看Brook，他依旧睡得很沉，只不过有一只手搭到了我身上。而另一侧被子被掀开，Patrick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正好感觉到喉咙里有些干，有些口渴。于是轻轻地把Brook的手移开放到一边，他睡得很沉，也没有被惊醒。我悄悄地从床上爬下来，离开卧室，到厨房里面倒点水喝。 这时候我看见拳室的灯亮着，门虚掩着。我走过去，轻轻推开门，可是里面并没有人。我有点纳闷，走了出来，正寻思着他去哪里了，却被左边窗外的景色吸引住了。 曾经有人说过，看见凌晨四点的洛杉矶的夜空，你离成功就更近了一步。在加州的时候我还真的曾经傻傻地起来过，倒不是专门为了看“凌晨四点“，而是因为要赶早班火车回旧金山做presentation。那时候心里好失望，因为除了街上没有人，其它的和普通夜晚没有什么差别，四处都亮着灯，根本看不出什么特别。 而此时，我却被眼前的黑色的夜所深深地吸引。也许是因为达拉斯没有那么多人的缘故，此时，除了楼下一些商铺还亮着一点灯以外，四周都是静谧的黑色。说没有光，却也不是完全没有。远处浩瀚的夜空里，点点繁星，就像自然的天花板一样，完美地装饰着整座城市。 我想起一位香港歌手曾经说过，黑暗，有时候也是另一种光明。 是啊，在无边的黑夜，人的眼睛就是发现和寻找光明最有力的武器。穿破黑暗，黎明也终会到来。 我坐在阳台地上的靠垫上，躺下身，尽情享受着黑夜里光明的星宿带给我的一点可贵的惊喜。 这时候脚步声再次传来，“干嘛呢？“我听见Patrick的笑声从后面传来。回头望去，只见他换上了一条桔红色的拳击短裤，手里却握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