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入山东，进山西
696入山东，进山西 “大帅，末将作战不力，请大帅责罚。” 一身血污，伤痕累累的郝强和佟海两人，来到卢象升跟前，就要跪拜请罪。 结果，还没等两人跪拜下去，就被卢象升提前走过去，伸出双手搀扶住两人，面色悲痛的说道：“此战之败，不是你们的的错。 本帅要负主要责任，你们能杀出鞑子的围堵，平安回来，本帅就已经很满意了。 这件事，本帅会亲自上书圣上请罪，不会牵连到你们的。” 随即，卢象升下令清点人数，结果逃回营寨的明军骑兵，只有区区四千人出头。 出去时两万，半天时间，再回来时，却只剩四千残兵。 其实，外面躺着的明军骑兵尸体，也就顶多三四千人，剩下的一万多人绝大多数都是被鞑子打散了。 鞑子堵住回营寨的路，让不少明军骑兵只能朝四周溃逃，能跟随郝强和佟海杀回来的，就这些人了。 而鞑子的损失不过区区三百骑而已，最终豪格临走之前，还将这些鞑子骑兵的尸体，也全部带走了。 这一战，两万明军骑兵对上五千鞑子镶黄旗精骑，可谓是完败。 这一方面，是因为豪格出其不意杀了个回马枪，占据了战局优势，同时也因为明军骑兵的战力，确实不行。 “两万人啊，才不到两个时辰过去，就只剩四千骑了，本帅之过啊！” 卢象升面色悲痛，自责道。 “大帅，很多将士都溃散了，现在鞑子退走了，我们可以派出一部分骑兵到周围，将这些溃散的骑兵重新召集回来。” 这个时候，郝强开口建议道。 “好，这件事我也是这么想的。强子，你受的伤势不轻，好好养伤，这些事情就不要管了。” 卢象升对着郝强柔和的说道。 郝强可算是卢象升最信任的心腹了，他的哥哥郝建之前跟随卢象升战死了，卢象升不希望看到郝强跟随他后，也出事。 “来人，派出一堆夜不收出营，再靠近鞑子大营那边探查下情况。” 卢象升随即便开始安排军务，其中卢象升最重要的，就是尽快搞清楚，鞑子是不是和他猜测的那样，真的走了。 虽然卢象升根据百姓鞑子的反常举动，对于自己的猜测已经有了七八分肯定了。 但他依旧不敢冒险，十分谨慎，先要派夜不收趁夜到鞑子大营那边，再去探查一下。 因为卢象升知道，他手里这十万人马，是京城西面的唯一屏障，绝不能出事，再谨慎也不为过。 “大帅，您快看。”一名明军将领站在寨墙上，这支西北方向，大声喊道。 卢象升听到喊声后，随即转头朝西望去，只见那边鞑子大营方向，此时冒了大火，大火燃烧的位置，明显就是鞑子大营所在位置。 “这火……，果然鞑子是真的撤走了，今天豪格率领的鞑子那支镶黄旗骑兵，是留下断后，顺便毁掉了他们的大营。” 在看到西面燃起的大火后，一切就已经很明白了，卢象升岂能看不懂。 “来人，回京城禀告圣上，就说鞑子退了，他们可能奔山西去了，让朝廷派人去告诉贾长鸣，让他们不要来京城勤王了。 让他们在山西做好防御鞑子的准备吧，他们那边如果准备及时，或许可以寄托山西北面的一处关隘，将鞑子挡住。” 接着，卢象升也不等派出去的几个明军夜不收返回了，立即就派人回京城，将这件大事禀告崇祯。 结果，卢象升刚刚派出回京的信使没多久，几名被卢象升派出去的明军夜不收，也赶了回来。 他们汇报的情况，和卢象升猜到的一样，鞑子大营已经人去营空，现在被最后一支鞑子骑兵临走放火烧掉了。 过了子时，崇祯在御书房批改完奏折，刚刚准备回寝宫睡觉，结果就收到了卢象升的加急奏折。 “鞑子撤走了？” 崇祯在看到卢象升奏折时，刚看了开头，就听到一个好消息，让崇祯在惊讶的同时，心里也一喜。 “建奴欺人太甚，他们竟然要去山西？” 但随着崇祯继续读下去，看到卢象升猜测阿济格率领的这支鞑子大军，应该是奔着山西而去后，崇祯再次发怒。 崇祯心里发怒归发怒，但完全没有半个月前，鞑子入关杀到京城地界时，表现的那么震怒。 因为，在崇祯心里，此时认为只要鞑子离开京城地界，一切都好说，鞑子入山西，总比鞑子强攻京师，更能让崇祯接受。 “什么？卢象升手里两万骑兵，竟然被鞑子五千人击败。” 最后，卢象升也没忘了将自己白天那一场战败，向崇祯请罪。 崇祯在连续听到两个坏消息后，脸色早已经阴沉下来，不过崇祯并没打算处罚卢象升。 接下来，崇祯还需要依仗卢象升调配，从各地赶来的明军勤王大军，还需要重用他，不可能为了区区这一场战败，就撤了卢象升。 现在崇祯手下能让他信任，且有着不错领军能力的大臣，他除了卢象升，真的想不到谁了。 不过，该口头批评和惩罚的，还是该有的，崇祯对于这点御下手段，也早已经把握的如火纯青。 随即，崇祯便拿起毛笔，批改卢象升这份奏折。 崇祯暂时没敢调动卢象升手上的十万大军，而是同意了卢象升的建议。 准备派他通知山西总兵贾长鸣，让他不用带兵来京城，准备在山西抵御鞑子。 “圣上，洪承畴大人从通州送来的加急折子，请圣上过目。” 就在崇祯批改卢象升这份奏折的时候，王承恩再次走进御书房，手里捧着一份新奏折，对崇祯说道。 “洪承畴从通州来的加急折子？” 崇祯看着王承恩递过来的奏折，心里突然一突，想着不可能这么巧吧，都今晚送来加急折子，难道洪承畴那边鞑子也走了？ 结果，崇祯打开洪承畴送来的奏折后，也是喜忧参半。 因为，在洪承畴的加急折子中提到，今天下午多尔衮率领的鞑子大军，突然撤离，朝南去了。 至于多尔衮率领鞑子八万多大军，南下干嘛去了，不用洪承畴说，崇祯也知道了，毕竟这已经不是鞑子第一次第二次入关了。 “可恨，朕堂堂大明皇帝，朝廷兵马几十万，却总是奈何不了这些建奴，天不怜我大明啊！” 崇祯这个时候，仰天长叹，话语中颇为无奈。 随即，崇祯给洪承畴的命令，同样是让他继续留守通州，并没有出兵阻止鞑子的意思。 然后，崇祯也下令，让山东总兵刘泽清不必北上勤王了，而是和山西一样，让他准备好在山东抵御鞑子。 其实，崇祯这个时候，对于刘泽清和贾长鸣能否在山东和山西，阻挡住鞑子的劫掠，丝毫不抱希望。 他们要是有这个能力，几年前鞑子屡次入关，就不会让鞑子纵横整个河北大地而无明军敢阻了。 “对了，现在李子霄的人马到哪了？” 这个时候，崇祯突然想起了李子霄，便对着王承恩问道。 “回禀圣上，之前陈大人来消息说，李爵爷的大军以及离开河南，正往京城赶呢，此时预计应该进入顺天府境内了。” 王承恩得到的有关李子霄大军的消息，早已经是五六天之前的了。 按照王承恩以普通明军两倍的行军速度，此时李子霄的大军一个个已经进入顺天府境内了。 但其实，王承恩不知道的是，他还是低估了李子霄的行军速度，这个时候李子霄已经在顺天府最南边的涿州城呆了三天了。 李子霄并没有将他们在涿州城，击败你鞑子一万多大军，以及斩杀涿州知府等一系列情况，上报给崇祯。 这个时候的李子霄，已经不需要崇祯赏赐什么了，要钱粮，崇祯自己都没有，怎么给他。 要官爵，李子霄刚刚升到伯爵才半年来时间，就凭他在涿州城打败一万鞑子的功劳，不可能再升了。 即便是崇祯真的再给李子霄升到侯爵，是伯爵还是侯爵，对于此时的李子霄来说，都差不多。 而一旦让崇祯知道李子霄大军已经到了涿州，估计会立即催促李子霄和鞑子开战。 但李子霄对于这第二次北征鞑子，心里是有自己的谋划的。 这一次，他不仅要狠狠揍鞑子，也想着趁此机会，将白龙军的手，伸到山西和山东去，这可是绝好的机会。 以至于，到现在为止，崇祯这种都还不知道，李子霄的大军已经在涿州城呆了三天。 “派人去联系李子霄，让他二选一，是东进山东帮助刘泽清打多尔衮那支鞑子大军，还是西进去山西，帮贾长鸣对付阿济格这支鞑子啊！” 崇祯对着王承恩，慢声说道，准备让李子霄承担阻挡一路鞑子大军的重任。 崇祯也不想看着鞑子大军，肆意的横行在山西，河北，山东一带，要是让鞑子掠夺走更多百姓和钱粮。 让鞑子安然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等到了明年，鞑子实力必然更上一层台阶，那时候大明就更危险了。 “是，圣上，老臣这就派人去寻找李爵爷的大军。” 王承恩接到了崇祯的旨意，然后行一礼，离宫去给兵部尚书陈新甲等人，传崇祯的旨意去了 崇祯十五年十九日，石港口。 这里距离京城足有八十公里，而鞑子骑兵离开京城西面不过才一天后，杜度率领的鞑子先锋大军就赶到了这里。 石港口只是一处小村堡，即便杜度率领的全是鞑子骑兵，他们也没抵抗得了多久，一个时辰后这里就陷落了。 随即，杜度这这里留下五百鞑子骑兵，看押全堡六千多百姓，顺便等到后面阿济格率领的鞑子主力人马。 而杜度则率领六千先锋骑兵，继续朝西进入保安州，准备过保安州，走小五台山进山西。 像杜度率领的全骑兵的鞑子或是蒙古军队，一天强行军能达近百公里。 所以，朝廷派出的信使，也比这些鞑子骑兵快不了多少。 所以，当杜度他们杀奔到这里时，朝廷派出通知贾长鸣的信使，才刚刚出京城呢。 而阿济格率领的鞑子主力大军，之所以速度要比杜度他们慢上很多，主要是因为汉军两蓝旗中，不少都是步卒。 这些步卒主要携带的是火炮和弹药，搭载着火炮的马车，是不可能走太快的。 对于皇太极让他们带上这些铁疙瘩，其实阿济格在心里还是比较反感的。 阿济格像很多普通鞑子士卒一样，都崇尚马背弓箭天下无敌，对于步卒和这些影响骑兵速度的火炮，心里一点好感没有。 只不过，这一次皇太极严令多尔衮和阿济格，必须带上火铳和火炮，并且要求他们重视火炮，尽快学会如何灵活的使用火铳和火炮对敌。 对于皇太极的命令，阿济格不敢反对，而且他之前也见识过白龙军中的火铳和火炮的力量，也就愿意带上这些铁疙瘩了。 像以往，鞑子入关劫掠的时候，他们都是清一色骑兵队伍，就连跟随他们的汉八旗都不例外。 而这一次不行了，这一次阿济格率领的七万多铎鞑子大军中，有两万余人都是步卒，他们中包括大量的火铳手和炮手。 光是运载火炮和弹药的车辆，就足以几十辆，这还是鞑子他们在没携带任何辎重粮草的情况下。 因为鞑子他们入关本来就是为了劫掠钱粮，完全可以以战养战，不需要多费力去自己带钱粮来。 如果让鞑子们，见到白龙军中的辎重队伍，他们一定会惊呆的。 白龙军中，此时辎重队就占据三成人马，这些辎重营携带着大量白龙军火铳手和火炮手们，需要的火药、炮弹，以及其他物品。 除此之外，李子霄还让开封的卫宏，韩陆山等人，招募了数万民夫，这些民夫才是给白龙军运送粮草的主力。 在阿济格大军的后面，就是他留下迷惑明军的豪格那五千镶黄旗精锐，保护他们的后方。 就这样，阿济格率领的鞑子西路军，以极快的速度越过保安州，然后杀入山西北面的大同府。 阿济格已经选好了他们入山西后的第一个大目标，那就是大同府东北方上的蔚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