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挹娄之鹰图腾在线阅读 - 第229章. 是女人,就比男人心细

第229章. 是女人,就比男人心细

    第二天一早,挹娄他们就出发了。

    公孙渊给挹娄二十三匹马——把庄园里所有的马匹,都给了挹娄。

    这些马都有马鞍,人上去,骑上就能跑。

    在没人骑的情况下,有三匹马的背上,驮着帐篷,留着路上住。另外二十匹马,每匹马的马鞍上,左右两边都驮着两只柳条筐,一个筐里装着一头猪崽。公孙渊对挹娄说,只有五头公猪,大部分是母猪,好多能下猪崽。

    挹娄很是欢喜,家养的猪,就是比野猪的rou好吃,没有挺粗的丝子,还香。

    另外,公孙渊还给挹娄装了满满两车东西,是什么,不知道。反正登登两大车。

    公孙渊又给挹娄三个家丁。公孙渊说,这三个家丁,能驱马驭车,武功还好,一个人抵挡十几个人没问题,挹娄他们带这么些东西,没有护驾的,不行。山猫野兽,路上强人,都得防着。

    这三个人,一个叫戚搂古,一个叫桑启桑,还有一个叫焦司路。都是二十多岁正当年;虎背熊腰好身材。就这等人,不用出手打,看一眼,就打怵。

    他们三人分好工,戚搂古看顾着车。他把三辆车首尾相连,拴在一起,拿着长鞭子,坐在首车上,前后照顾着;桑启桑看顾着那二十多匹马,这些马,也都是链在一起的,一匹跟着一匹那么在路上走,每天歇下,他要把柳条筐卸下来,把马链上放出去,吃草。还要给柳条筐里小猪,割下草,塞在筐里吃;另外一个焦司路,前后照应着,哪处不妥,他帮哪里。同时,肩负着守卫的任务,走在车马道上,他总是放眼山林,看看有没有异动。

    而挹娄、绮妍和暖雪三人在队伍中间。

    走出玄菟地界,绮妍嫌在中间吃灰,马匹也有一股味儿,就和挹娄、暖雪驱马走在前边。

    焦司路打马过来,“贵妃,你们还是走在中间,走在前边,别有什么闪失。”

    绮妍一听不高兴,申斥道,“就你啰嗦,走你的道!另外,别叫我贵妃,我不是你们的贵妃了,叫我夫人。”

    焦司路“扎”了一声,骑马向后边走去。

    焦司路走后,暖雪凑近绮妍,“姐,我看这焦司路,好像大王带的人。”

    “噢?”绮妍觉警,“怎么说?”

    “我和大王从秽城一路往这边走,护送的人中,可能就有这个焦司路,”暖雪回忆道,“一是,他说话的声,你没觉得他和一般的男人不一样?尤其是那个‘扎’字,像不像宦官那个动静?二是,他有一股味儿……”

    “什么?”绮妍顿时警觉起来。

    “有点儿,怎么说呢?就是,就是臊……”暖雪说到这里急忙补充道,“要不你品,我可能……”

    绮妍听着微微地点着头。

    挹娄凑上来,问,“咋地啦,姐?”

    绮妍推着他的头顶,把他推了回去,“走你的,女人之间的悄悄话,大老爷们儿,别往前凑!”

    挹娄很是不服气,嘟囔道,“暖雪算女人嘛?”

    “不算女人,还是男人?”绮妍继续呛挹娄。

    挹娄“嘁”了一声,拨马走到一边。

    绮妍不想让暖雪的疑虑,被挹娄知道,她怕挹娄知道了,把不住自己,说不上在话语或者情绪上表现出来。

    ——经暖雪这么一说,绮妍也觉得焦司路这人有些可疑。

    暖雪说的这两点,直指焦司路的一个特质,就是,他有可能是阉人。暖雪说的焦司路说话的声调,就是宦官的变声;第二,由于是阉人,他排尿的时候,免不了淋在裤子上,久之,就有一股尿臊味。

    在王宫、熙和院里,绮妍都让那些宦官们勤洗换裤子,别整一股味儿。

    宦官们的确洗换挺勤,但有时候,难免走路带起一股风,散发出那股味儿。更何况,如果焦司路是尉仇台的人,也不是内廷的人,一般是王宫守卫警戒的人,没个细心的女人去管束他们,他们就不那么勤的换裤子;再有,他们跟尉仇台出来这么多天,也不方便换洗,所以,身上有味儿,有那种阉人所特有的味儿,在所难免。

    可是,尉仇台为什么以公孙渊人的名义,换成他自己的人呢?

    ——焦司路要是阉人,就一定是尉仇台的人。公孙渊,不管是城里的公孙府,还是庄园里,都不会养阉人。有阉人,也都在襄平,女眷都集中在那里,玄菟这边没有。没有女眷,就用不着阉人。

    还有那声“扎”。

    公孙渊的人,都是汉人,汉人应答“诺”,只有夫余族才说“扎”。

    装扮,实际上是不好办到的。我抢他一句,他慌了,在慌乱中,就露了马脚,就“扎”出来了。

    还有,随口叫我“贵妃”,要是公孙渊的人,能这么叫我吗?

    这个焦司路是尉仇台的人,而且是王宫里的人。

    可是,尉仇台为什么这样做呢?他就说是他的人,谁还能说啥?谁还能不让他的人护送?

    尉仇台也太小看我了,以为我大咧咧,不会想的那么细,可以蒙混过关。尉仇台你别忘了,我是个女人。

    是女人,就比男人心细。

    绮妍歪向暖雪,轻声道,“别声张,继续观察,随时通光。”

    暖雪重重地点点头。

    暖雪很感激绮妍,等于是从火坑里把她捞上来了。要是到了襄平,把她给了公孙恭,并让她完成那个任务,对她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清楚。绮妍训练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可是,为了脱奴籍,为了在人前立得住脚,喘出气,屈辱,甚至毁灭,她都认了。

    哪里想到有这么一天?原来绮妍还是不忍把她往火坑里推,一旦有别的办法,还是能向她伸出救援的手。

    她心下笃定跟随绮妍了。所以,有危及绮妍的,她一定不会瞒下去的。

    走到第三天上午的时候,他们经过一个山坳,焦司路催马走了上来,“夫人,停下来!”

    “怎么了?”绮妍问,但她还是勒住了马。

    焦司路冲后边喊道,“桑启桑注意殿后!戚搂古上到前边来!”

    戚搂古和桑启桑都听焦司路的,他喊完,他们俩就“扎”地回应。

    戚搂古催马上到前边来,“哪儿呢?哪儿呢?”

    焦司路翻白他一眼,“听着你的!”

    焦司路这个样子,更加女性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