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故人
虽然楚皇准许探望皇后了，可也不是谁都能见的，除了一些皇亲国戚，就只有那些朝廷重臣的家眷才够格。 宫外的命妇都是提前几天递了折子，皇后看了之后，让人回复她们，她们才能按品着装，进宫探望的。 这天，皇后要见的是卫丞相的夫人，楚舒凰没想到的是，她在这天，也见到了一位她心中的“故人。” 卫夫人是在辰时之后到的凤翔宫，跟随她一起来的还有卫妍。 卫妍身着绣嫩黄小竹枝花苞浅桃红洒金碎小袄，下配桃红描金团花长裙，头戴玲珑山茶花珠钗，镂空翡翠水晶步摇，姿容秀美，双眼含情，温婉娇贵，落落大方。 当年卫夫人梦到九座莲台，高僧指点，女儿卫妍需侍奉佛祖三年，如今三年已过，自然是可以出来走动了。 只是在时下十一二岁就相看、议亲的时代来说，十六岁的卫妍已经是老姑娘了。但是，当年心仪卫妍的三皇子，也同样没有娶亲，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卫妍随着母亲给皇后见礼后又给楚舒凰见礼，楚舒凰亲手把她扶了起来，楚舒凰不会忘记卫妍当年说的那句淹死的都是会水的，相反，这两年来她一直都在琢磨。 要说卫妍对她那次遇险有预见的话，有些不现实。当时的偶然因素太多，就是jian细都没料到她会自己瞎跑撞上去，卫妍又怎么可能有那样的高见？ 可若说只是巧合的话，楚舒凰是绝对不信的，以前甭管关系如何，卫妍都只是客气有礼，短短几句。那日不但话多，还单单举出那样的例子来，如何能让人相信是无心之举？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她们两个就被赶了出来，楚舒凰言道：“卫姑娘似乎不多进宫吧，本宫今日做个向导，陪卫姑娘在这皇宫内转转如何？” 卫妍客气的道：“臣女确实不多进宫，只是今日天寒地冻的不太适合赏景，不知能否有幸到公主的轩雅阁坐坐？” “难得卫姑娘有此雅兴，这样最好不过。” 在轩雅阁的花厅中，两人分宾主落座，楚舒凰让宫人泡了新制的果茶，口味清醇，淡雅宜人，卫妍用了之后甚是喜欢。 “盛平公主的东西果然都是好的，只这清香的果茶就让人回味无穷。” “这是初昕郡主为本宫配制的，清凉解火，养颜润肺，冬春时节饮用最好不过，既然卫姑娘喜欢本宫让人给你装一些，带回去慢慢用。” “多谢公主。臣女家中有一种特酿的果酒，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好在口味独特，臣女回去让人给公主送一些进来，也请公主尝尝。” “好。” 这是要往来的意思吗？楚舒凰挥挥手把服侍的宫人都赶了出去，卫妍见状，让她身边的人也下去了。 楚舒凰接着道：“说起来本宫还没有谢过卫姑娘当年的提醒，不知卫姑娘喜欢什么？” 听得她这样说，卫妍急忙起身行礼道：“盛平公主千万不要这样说，臣女只是个内宅女子，当年也是感慨公主的豁达，随口一说罢了，真的不是要提醒公主什么。” 卫妍态度恭敬，却并不惊慌。 楚舒凰淡淡一笑道：“卫姑娘请起，有心也好，无心也罢，虽然卫姑娘不愿承情，本宫还是感念姑娘的善意，这份情本宫先记下了。” “虽是无心，但能得公主容情是莫大的荣幸，臣女也就却之不恭了。” 楚舒凰被卫妍的态度逗乐了，“好。他日你若有为难之处，就让人给本宫传个话，本宫尽力相帮。” 随后，卫妍落座，两人又说起了其他闲话。 “听说城外的千里驹，过一阵儿要举办马会，公主会去吗？” 千里驹就是当年楚舒凰让人在城外开的马场，她这几年不在京城，马场却经营的有声有色。往年举办马会都是在秋季，今年是为了等她回来才延迟，结果又发生了皇后遇刺的事，所以就拖到了现在。 “这个说不好，要是没时间的话，就不去了。卫姑娘要去吗？” “臣女不会骑马，也不懂马匹，去了也只是看个热闹，还是不去了。” 这时凤翔宫的宫人来传话，说卫夫人要回去了。于是两人又回到凤翔宫，卫妍就出宫走了。 皇后同卫夫人说了这会儿话，也有些发困了，宫人端了银耳燕窝上来，楚舒凰服侍皇后用过之后，等她歇下了才退到偏殿。 因为回来之后事情不断，所以她并不清楚卫妍的近况，安排了云若去探查，下午的时候，云若就带回了消息。 自打卫妍侍奉佛祖满三年之后，出府了两次，可是那两次都好巧不巧的碰到了三皇子，之后除了这次随母进宫，就没有再出府。 联想三年前卫妍态度的转变，楚舒凰认为卫妍对三皇子是无心的，至于亲近她的目的，也不用太担心，派人多盯着点，迟早能明白。 皇后娘娘是楚国的定海神针，不但把后宫打理的清清朗朗，还是维系楚皇和大皇子的纽带。若是没有皇后，楚皇和大皇子恐怕也不能像现在这样父子一心，心无旁骛的处理政事。 这也是贼人对皇后下手的原因，虽然皇后没有楚皇重要，但行动起来也比楚皇容易的多。 皇后的身体一天好似一天，精神好的时候已经能理事了，楚舒凰放下心来，不必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了。 赵老先生治愈皇后有功，楚皇厚厚的赏赐了他，又为皇后开了一剂调养的药方，制成药丸之后，就带着赵昕离宫了。 宫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定，楚舒凰的心里开始担忧起花畅来，于是在皇后再次赶她回去休息时，她提出到安国公府探望。 皇后也担心花畅的伤势，虽然太医和宫人都回禀没什么大碍，但花畅至今都呆在府内养伤，可见还是不轻。 “好，母后也担心你表哥的伤势，你去看看也好。只是你已经是大姑娘了，行事要注意分寸，不可再同他胡闹，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