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打算落空
许世暄准备的别院很是宽阔，分为前院和后院。前院修缮的有些方正，应该是准备着处理公务的地方，秦统领和千品带着那些护卫住在了这里。 后院就有情趣多了，虽然不像京城的府邸那样座座有湖，却是种了不少树木花卉。尤其是正院前后种了几棵几十年的红枫，像一片红色的火海，在这清冷的冬季显得格外的耀眼，楚舒凰一看就喜欢上了。 青川南部雨水尚可，但是这云安城还是比较干旱的，就院子里这些绿植，平时必定是专人用心管理的，多年下来就是一笔不菲的花销。 可见许世暄准备这个院子也是费了心的。 这边铺子里的掌柜姓彭，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在她住下来的第二日就来拜见了。 楚舒凰特意把秦统领和千品也叫了进来，彭掌柜仔细的回了青川的情况已经铺子里的生意和存货。 其中有一条很重要的消息，就是贾掌柜的女儿是青川守将宁将军的小妾。 这样说来贾掌柜成为富也就正常了，四人详谈了一个半时辰才由千品送了彭掌柜出去。 当初大皇子安排到这边来给楚舒凰贩马的人叫徐胜，他并没有在云安城落脚，而是在关卡附近的一个小镇上。 过了两日后，他也悄悄的到别院来拜见。 除了生意的情况外，徐胜这几年下来，对关外的情况也非常的了解，又详细的介绍了一番。 青川的关外只有一批马匪，却声势浩大，大概有五六百号人马，所有的走私交易都是同这帮马匪进行的。 正如楚舒凰所料的那样，如今早已过了交易的旺季。那些外族已经把一年来积攒下来的东西都交换成了自己需要的，即便得来的物资不够熬过这个冬季，也是因为他们没有可以交换的货物了。 如果这个时候出去的话，价格要比旺季的时候低三成左右。 若是想绕过马匪直接同外族交易的话，徐胜倒是可以介绍两家，价格也会比马匪那里好些，只是货物量会比较小，而且还要应对马匪的抢夺。 楚舒凰没有想把徐胜那边也搅进来的意思，了解了情况后，就让人把他先悄悄的送了出去。 各方的情况都汇总了，权衡利弊，总要有所取舍，只是许世暄的态度依旧让人不解。 他虽然在军中只担任了一个游击将军，军中上至统率，下至士兵都非常拥护他，可以说是得心应手、无往不利。 那还要做走私做什么呢？又不在乎那几个钱？ 难道他是同那个贾掌柜有什么过节吗？ 可他是靖远侯府的二公子，想要收拾个商人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 在别院安定下来之后，楚舒凰让人备了马车，在青川的大街上溜达起来。 毕竟是边陲之地，单是城池的大小上就比京城要差很多，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基本上逛完了。 最后来到了自家的铺子前。 铺子的名叫东来西往，虽然是楚舒凰在青川界内开的唯一的一家铺子，却开的铺面很大，南货北货，各地的名品，几乎都能寻到。 铺子里的客人也很多，来来往往的很是热闹。 楚舒凰在二楼坐了下来，一边品茶一边打量街上的行人。 忽然房门被轻轻的敲响了，彭掌柜进来请示，店内来了一位小姐，正是青川那位宁将军的爱女。 原来半月前，铺子里上了一批今年新出的绸缎，当时宁小姐看了之后，就非常喜欢，挑了几匹回去。 只是其中有一匹裁剪的时候做坏了，所以宁小姐想请店里再卖给她一匹。彭掌柜回复那批料子早已卖完了，但是宁小姐不相信，认为肯定会留一些出来以备不时之需的，于是苦苦相商，愿意出高价购买。 彭掌柜不敢做主只得请示楚舒凰。 宁小姐所料不错，那批料子确实还有一些，只是是屯下来准备走私到关外的。 许世暄虽然是这青川最尊贵的公子，毕竟资历太年轻，如今也只是历练而已。尽管老靖远候在京城坐镇，但是这青川当地军中的最高统率却是宁将军，那宁小姐的身份也是很娇贵的了。 可是她却没有颐指气使，而是同店家诚恳的商量，甚至愿意出高价购买。 楚舒凰听着心里也很喜欢，那就给她一匹吧，也不必加价了，按原价就好了。 彭掌柜下去了，楚舒凰站在窗子后面，透过缝隙默默打量。 宁小姐十四五岁的年纪，上身穿缕金百蝶穿花大红缎窄小袄，下身配水绿色绣暗花的长裙，外罩织锦镶毛斗篷。 她的皮肤并没有因为青川的风沙而黯淡，白皙莹润，明艳动人，如那娇嫩的花苞般惹人怜惜。 听了彭掌柜的话后，高兴的连连的道谢。 楚舒凰看了也嘴角微翘，真是个爽朗的女孩子，这可能是受其父亲的影响吧，不像读书人家的女儿那样透着文雅。 宁小姐买到料子后，就带人离开了，只是转身的时候似乎撇了楚舒凰的窗子一眼。 顿时楚舒凰心中涌起一股怪怪的感觉，刚刚的好感也荡然无存了。 想了一会儿，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反正自己也没有吃亏，就扔下不去想了。 第二天楚舒凰正窝在屋子里练字，云若拿了张帖子进来，原来是在岭安城遇到的那个贾掌柜特来拜访。 显然那个贾掌柜是知道她是东来西往的东家了。 楚舒凰凝神望着窗外，眉头微蹙，她不认为许世暄是无辜的。本来只是想隐于幕后的，有了贾掌柜的拜访，她的打算落空了。 难道说靖远侯府真的同威远侯府联手了吗，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但是楚舒凰并没有从许世暄的身上感觉到恶意，没有铁证，她不想把人想那么坏。 让人把千品叫了进来，楚舒凰交代了几句就让他去招呼那个贾掌柜了。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做独门生意，既然贾掌柜想同她做生意，那就做好了，只是这规则要她说了算。 千品让人把贾掌柜请到了前院的花厅，客气而疏离的寒暄了两句后，就问到了贾掌柜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