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入手
楚舒凰在安国公府不知疲倦的苦练武功，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以及灵敏度都有很大的提升。楚舒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最担心的是自己没有练武天赋，虽然身旁人不住的夸，她还是不相信，如今看到自己的成绩，也看到了希望。 另一边花畅也在心里忍不住称赞楚舒凰，这样的苦，娇滴滴的小姑娘真没几个受得了。自己有现在的成绩，付出了什么最是清楚不过，看楚舒凰这些天虽然不忿，但是没有半点退却的意思，如果能一直保持这种精神，将来或许还真不错。 这些日子朝堂上安抚住了苏子贺，同时给了桑国强硬有礼的回复。桑国虽不甘，但战争不是小事，而且荆谷关的二十万大军气势如虹，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江南的旱情终于顶不住雨季的冲击，在雨水对大地一番彻头彻尾的告白后，无奈退场。朝堂上又有了新的课题，国库不丰，而大多百姓却是无粮可种。 平地一声惊雷——震住了忙碌的朝臣和街头巷尾的百姓。 郾城悲恩寺恶僧，坑蒙拐骗，欺男霸女，祸害百姓，大皇子请令整肃全国寺庙。 楚舒凰听到消息后，缓了缓心神，就若无其事的处理自己的事情了。花畅早就不见了身影，楚舒凰忙碌之余只得绷紧心思，听着外面的风声。虽然本朝楚皇不崇尚佛法，但上百年的yin浸佛教的信徒广泛，一个处理不好就可能引起民间暴动。 而且这样的机会，苏家不乘机做些什么才怪？ 楚舒凰也不敢妄动佛教，她提出的不过是惩治藏在寺庙的恶徒，顺便帮寺庙理理财。百姓是这些恶徒的直接受害者，这样出手，也是信徒最能接受的方式。 不到两日的时间，街头巷尾的百姓已是议论纷纷，朝堂上的大臣们也是吵成一片。有的人提出，大皇子这样不敬佛祖，必将受到惩罚；有人反驳道：佛教有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yin，不妄语，这是佛门弟子的基本戒律，不论出家在家皆应遵守的。佛教还有十善：不杀生，不偷窃，不邪yin，不妄语，不两舌，不恶语，不拍马，不贪婪，不恼怒，不背离佛法。请问这些披着袈裟的恶僧哪个做到了，这样的人也能称为佛祖的弟子，请你不要玷污佛祖了！ 刑部每天都会贴出被惩办恶僧的罪行，百姓的拥护声一浪高过一浪，而且收缴的“赃物”，还缓解了江南的灾情，反对的声音渐渐的不见了。 …… 市农工商中，虽然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但哪个商人、哪个铺子不是背靠大树，越是经营的好，后台就越硬。 商界的关系也是千丝万缕，凭着公主的尊贵身份，开两个小店，挣几个小钱容易。若是贸然冲进来就想拿块大蛋糕，呵呵，会输的很惨。好在楚舒凰的目的是繁荣楚国，并不是非得要把钱捞到自己的腰包里。 思前想后，楚舒凰决定从货栈和车马行入手，慢慢渗透。既然是渗透，还是悄无声息的好，跟随的禁军侍卫多是世家子弟，再不济也是出生官宦人家，他们倒是不敢乱言，可谁没有点切身利益呢？ 所以，这就成了元成元广的第一个差事。 挨着南面的穷人区，紧邻宴河堤，有个叫南市的市场。朱雀大街和宴河畔是京城繁华所在，是勋贵商贾们的买卖所在，穷苦人家的日常所需，都是到南市采买。另外这南市不但有贫贱小儿女买卖，还有被贬的官奴，甚至骡马牛羊等一些牲畜，总之除了朱雀大街和宴河畔，其余所有的买卖都在这里。 南市临近宴河的区域就是京城的货栈所在，除了的那些珍贵的物品是专门运送的外，绝大多数外地商人的货物都存放在这里，京城店铺也多在这里寻找货源。 这些商家中最大的是高家，高家不但有货栈还有一支南路的车马行，经过高家两代人的经营，在江南地区，名气很大，江南的货商也愿意把货存放在高家的货栈。至于高家的靠山，多是江南的一些士族，京城孝敬的官员也多是这些家族的子弟，品阶不是太高。 另外还有一家比较特殊，就是张家，张家也有支东路的车马行，直到荆谷关脚下的永坪城。张家一个女儿被苏家的一个旁支子弟看中，入府做了小妾，因此这张家近两年很是张狂。 其他的四五家货栈，都不及这两家，勉强支撑罢了。 楚舒凰听完广元广成收集到的消息，心中有了大概，夸奖一番让两人下去休息。隔天，楚舒凰换上了男装，殷红暗花祥云纹长袍，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又不那么扎眼。又用暗粉修饰了一番面容，由云若带着，悄悄的上了后街准备好的马车，元广元成乔装后跟在左右。 靠近穷人区，有条与上行街并行的草帽胡同，这里算是南市的一部分，胡同两边都是卖菜的百姓，熙熙攘攘叫卖声不断。 再往里走，就是京城唯一的“人市”。依旧是混乱无章，人流复杂，两旁是衣衫褴褛的稚儿幼女，面黄肌瘦，头上插着根稻草。这样的场景楚舒凰心头酸涩，脚步也钝了下来。 “给公子见礼，公子您是想买下人吗，您看那边的怎么样，都是调教好的。”立马有一个中年妇人拱手一礼，上来搭讪。 楚舒凰转头瞅了瞅这妇人，一身整齐的粗布衣衫，在这杂乱的集市倒是难得的体面人，满眼期待的望着楚舒凰，脸上是殷勤的笑容。顺着妇人手指的方向，有一群高矮不一的人群，幼童居多，衣衫也较整齐些。 楚舒凰没搭理妇人，继续向前走去，心中的酸涩倒是被这人打去不少，思绪也活泛起来。一路上不断的有牙人上来搭讪，介绍着各种生意，楚舒凰一边听，一边走，慢慢悠悠的在南市晃悠。有讨价还价、争抢不休的就停一停，各种热闹都不错过，晃悠一圈之后，又捡了家较整洁的茶馆坐下喝茶。 茶馆中稀稀拉拉的坐了不少人，多是南市的商家和往来的商贩，众人七嘴八舌很是热闹。楚舒凰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一边听大家闲谈，一边观察市场的情形，整个下午一言不发，直到申末时分闭市后，才晃晃悠悠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