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相见不如不见
我又压了压箱子,笑道:当然了,我们是租房,当然去找一些便宜的地方住了。搬家虽然很麻烦,但总能接触新的环境,我挺喜欢这点的。 我拿出去了。张叔拿起箱子出去了,我看着这个住得时间不长的家,拿出两块抹布,丢给了焦辛成一块:学长来帮忙搬家,如果不让你做点儿事情,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所以,学长,帮我打扫干净这里吧。 打扫干净之后请我吃饭。焦辛成笑眯眯道,我抢过抹布:那你还不把我吃死,我自己打扫好了。焦辛成攥住抹布,揉揉我的脑袋:已经晚了。 ‘我喜欢你’,脑袋再次走水,焦辛成按按我的脑袋:在想什么? 我忙摇摇头,那些话就卡在嗓子里面,我却怎么样也说不出来。 一些人,一些事,经历过,就永远无法重新开始。 即使我和尹伊辰不可能在一起,我都没有办法让自己重新开始,没有勇气和信心再去忘记一个人,再去忘记关于他的一切。也许,真的如他所说,只有失忆了,我们才能忘记彼此。 嗯,好,打扫完,我请你吃饭。我的眉眼弯成月牙,笑得轻松。 收拾完一切,我们三个人手上脸上多少都有些污点儿。洗完之后我拉开门:学长,你快去洗吧。 焦辛成成拉住我,低声说:别动。他的手朝我伸过来,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他的手在我脸上重重的擦过:好了。 我还未睁开眼,便听到张叔隐忍的笑声。我迷惑的看着焦辛成,他抬着手,拇指上一片黑。 好啊,你敢抹我!我拿着还没洗的抹布朝焦辛成的脸摁过去,狠狠地摁了一下,他的脸就像掉进黑炭中一样,我指着他的那副囧样,笑得弯不起腰来。焦辛成干脆两只手摁在我脸上,张叔在旁边笑得不可开支。 窗外,秋叶打着卷纷纷飘落,阳光温柔得很,带着几丝萧瑟和顽皮在城市间穿梭,将那一刻的记忆一同带走。 我擦了擦脸,手上都是黑色,嘿嘿一笑,朝着焦辛成抓过去,中间忽然变了路数,直接抹到了张叔的脸上,张叔愣在那里,我和焦辛成哈哈笑起来,张叔也随着爽朗的笑了起来。 我受不了了,学长,不要再闹了。洗干净,我们去吃饭,我请你们。我抬着两只手求饶道,焦辛成又给我抹了两道:我和张叔就是在等你这句话。 你们太过分了!我愤愤的说道,三个人相视再次无声的笑出来。 张叔进去洗的时候,我和焦辛成站在外面,空气忽然尴尬了许多,我咳嗽了两声:学长,你想吃什么?我先声明,你们不可以痛宰我,如果要去吃满汉全席,只能去吃霸王餐。 学长只希望你像刚才一样,每天可以都笑得那么开心。焦辛成缓缓开口,我嘴角捻上一丝笑容,在他脸上一刮:谢谢你学长。 焦辛成的笑容瞬间扩大,让我恍了一下神儿,忙放下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夏玄雨,你可以再拖了,既然无法喜欢焦辛成,就不要再拖下去了。 学长,我永远将把你当做我最好最好的学长,再也不会讨厌你。心思一沉,我缓缓说了出来。 抬头,焦辛成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退去,嗓子有些咸涩:学长,我根本不可能什么新的开始,明天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崭新的开始,可是对我似乎永远不是。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看清楚自己的感情过,所以学长,我们就做最好的学弟与学长吧? 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但不管以后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学弟,只要你需要我,学长就会出现在你身边。焦辛成弯下身,搭在我的肩膀上,依然温柔如水。 眼睛发涩,我有什么资格被他喜欢? 学长对不起还未出口,焦辛成就捏住了我的嘴巴,再说那三个字,学长就要把你的嘴巴缝起来了。 我扬起嘴角笑了起来,焦辛成也笑了起来,学长,谢谢你。 当我们出来后,我将门锁上,又仰望着它:说实话,这里让我觉得和romentic有些相似。 我又看向那扇窗户:我妈经常坐在窗前,那时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心里原来有这么多的苦。我爸也说我妈太苦了,我现在才知道这句话的意义。要离开这里,我还真舍不得。 生活总是要向前的,学弟,打起精神!焦辛成捏捏我的脸,我释然道:恩,是要打起精神努力生活了!学长,加油! 当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我正伸着手在院子里转圈,雪落在耳朵上凉凉的,落在手心里一片沁凉之后却是暖暖的。我仰头望着满天星星点点的雪花,第一次感觉到冬季是这样的可爱。 尹伊辰,你也在看这场雪吗? 自从那次之后,我们几乎很少见面,我总是逃开一切可以看见他的机会。华佗拿着一杯热咖啡站在雪中叹气:你这样子一直回避,越是忘不了他。不如试试我和你说过的疲惫战略,你或者搬到他那里去,或者他搬过来,天天见面,我保证你们可以对酒当歌,仰天长啸。 我给了他一拳:你以为我们是大猩猩吗?你能不能说一些中肯的意见。 如果天天见面,就能忘记彼此,那么四年前,我天天缠着他,怎么越看越顺眼! 这真的是我最中肯的意见,你不听就算了。华佗那样子好像我错过了一个世界性的成果。 我团起一团雪,握成球形,狠狠的朝远处抛去,却抛不掉心里的忧伤。 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创口贴,但在我身上一点儿用处似乎也没有,反而让我更想见他。就像那个秋天,我想他想得发疯,现在更想见他。我拼命压抑住内心的狂躁,告诉自己,夏玄雨,你们说好要忘记彼此,你不能再任性,不可以再见他。 尹伊辰那家伙在做什么?泡/妞还是和林彤彤在一起?要不要我给你打个电话?华佗哪壶不开提哪壶,笑嘻嘻的拿出手机,一边看着我说道。 ‘泡/妞还是和林彤彤在一起’,他现在在干这些?我忍住磨牙的冲动,不搭理华佗,谁知道他真的打通了尹伊辰的电话。 伊辰啊,我是华佗,现在干什么呢?泡/妞还是泡/老婆?华佗故意加重老婆,我揉着一团雪,心也同时静止了,他现在和林彤彤在一起? 你真的很闲啊,我现在要出去,以后再说。华佗还摁了扬声器,尹伊辰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华佗靠近我,笑容扯得更大。 等等!你不想知道我现在在哪里,我和谁在一起吗?华佗故意用阴阳怪气的声音问道,手机那边一阵停顿,连我的呼吸似乎也跟着停止了。 你喜欢和谁在一起,和我无关。我先挂了,回头再说。尹伊辰挂断了电话,雪球顷刻被我捏碎。华佗合上手机:他一定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你想死吗,华佗!你不去看病,总是跑来我家干什么!我将雪全部塞进了他的嘴里,怒吼道。 华佗一边咳嗽,一边抠着雪:你,你要谋杀亲夫吗! 亲夫?我抓起一把雪,危险的看着他,但下一刻华佗就将一把雪塞进了我的脖子里,凉得我脚跳。 他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指着我肆无忌惮的说道:对待不坦诚的女人,我只能以毒攻毒。喂,泼妇,如果想见他,就去见他吧,我真怕你会憋出内伤来。 我将雪扣在他头上:我的事,你知道多少,别在这里自以为是!我还有兼职,先走了。 脚被他狠狠一拽,我就扑到了雪地上,磕得我眼冒金星,我这次真的很生气,华佗蹲在我旁边:但我知道你现在很想见他。 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的心撕裂了让我看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华佗趁我愤恨的时候,还坐在了我的身上,不住地赞叹道:好软啊!
华佗!我暴呵一声,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我拿出被尹伊辰摔坏,又重新大修了一次的手机,就那么趴在地上接起来:希雨? 我已经下课了,你出发吧,我们在广源门口见。 我知道了,一会儿见。我挂了电话,扭身看到华佗竟然还端着咖啡喝! 我气不打一处来,撑起身子猛得就站起来,华佗一头摔在地上,不断哀嚎:你有没有一点儿道德良知!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对不起啦。我笑道抽身离开,去找希雨。 到了广源大厦前,雪已经停了。希雨戴着白色的帽子不断地跳着,脚边有个纸箱子。 自从她知道我和尹伊辰的关系后,她没有像从前那样,揪着我的伤口说个不停,而是没有说过一句,让我觉得轻松了不少。 什么时候到的,把这个戴上。将耳朵上的耳套给了她,希雨摇摇头:刚到,我不冷。只要把这些发完,我们就可以收工了。希雨瑟瑟的说道,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叠某医院的宣传杂志。 戴上!我不容她拒绝,给她戴上了,我们赶紧发吧,发完了好走。希雨点点头,我们分别抱了一落,开始给行人发杂志。 我戴上帽子,一边呵气,一边给路过的人发着杂志,希雨则在另一边发着。但给我的感觉,那丫头并没有发,而就是站在那里就有人过来拿,有的还拿走好几本。 这就是长相甜美的效应!那一刻,我真的想骂老天了,为什么我就没有长出了女人样!希雨转身冲我招招手:亲爱的,我们快点儿发! 一句亲爱的,让很多人看向我,带着不解和嫉妒的目光。希雨嘿嘿笑了两声继续发着,任我忍受着别人奇怪的目光。我低着头将一份杂志送到一个人的手里,那个人翻着杂志:阳/痿/早/泄,你真是广大男同胞的福音,太小看你了。姐。 黑色的夹克上散落着一些雪花,我抬眼看见b超,他已经好了,站在我面前。但只要想起那天的事情,我还是有些冒火:你来做什么? 看这个你也不想看见我吗,姐?b超的那一声姐拉得很长,就像彗星的尾巴一样长,让我耳朵轰隆隆的。我夺过他手里的书,阴沉的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姐,我也不敢做你jiejie。 我错过他继续发杂志,站在一旁的b超脸色铁青,好半天又凑过来,沉住声音说:到底怎样你才会原谅我? 不敢。我伸手将杂志发给一个人,b超阴郁的看着他,那人吓得跑开了。我无视他继续去发,b超再次狠狠瞪着那个人,也被他吓跑了,我恼火的看着他:别打扰我工作,请你让开。 对不起!b超粗声粗气的喊了一声,眼睛却不敢看我,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杂志:我帮你去发。 他见人就塞一本,那些人也不敢不接,再加上那小子本来长得就不错,竟然有很多人凑过来要,没有多久,杂志就发完了。 可以走了。b超将最后一本书砸给上来索要的女人,拉着我就往前走去。 站住!我停下来,希雨已经朝我跑过来,我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闲吗?我根本没时间再陪你玩儿,我要挣钱,我要养活自己! 那你答应我的事情呢?b超扬高了声音。 放开她!希雨冲了过来,拿着一落杂志就朝b超劈头盖脸地砸下去,b超却一动不动盯着我:你答应我的事情呢?你忘光了吧? 我无言以对,他说得没错,我已经将这件事情忘得彻底了,最近的事情那么多,我真的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