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墙脚 (十五)

    我和陈坚听到师傅这一句阴不阴阳不阳的问话，咧着嘴，差点笑出声来。

    “恶心？呵呵，没觉得。”陆川摇着头率先走进了电梯。

    随着电梯的不断上升，从这个狭小的电梯内我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这是直觉，一种同为刽子手的直觉。

    到了五楼包间门口，师傅和陆川先进了包间，而我和陈坚刚欲进去，就被陆川带来的两个杀马特伸手拦了下来。

    师傅有所察觉，看了一眼陆川说道：

    “陆先生，他们是我的人，没必要吧？”

    “一个瞎子，一个哑巴？”陆川好奇的指着我俩问道。

    “你··！”我和陈坚瞬间不乐意了，握着拳头向陆川身前迈了一步，脑门上青筋迸出。

    “你们想干什么！”那两个杀马特回过身子挡在了陆川前面质问道。

    师傅，皱着眉头挥了挥手安抚下我们，转脸向陆川皱着眉头说道：

    “陆先生，如果你还想跟我继续聊下去，最好是放他们进来，而且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这么称呼他们。”

    陆川瞬时感到好笑，盯着师傅的眼睛问道：

    “哦？看来你这几年的变化有些大啊？”

    见师傅盯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避让，他接着说道：

    “恩..看来是长大了，那行吧，让他们两进来吧。”

    两个杀马特轻哼一声，才放下了手。

    师傅和陆川相邻而坐，而我们则站在了师傅的后方，有意思的是那两个杀马特并没有进来，而是规规矩矩的站到门外。

    毫无疑问这一场的角逐，是师傅赢了。

    “说吧，你来海港城的真正目的。”入了坐，师傅端起茶杯向陆川问道。

    “你不知道？”陆川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回答道。

    “我知道，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你见了我以后的打算。”

    师傅的这句问话，让陆川沉默了半响后，开口道：

    “说句实话，在没下船之前我没想到会是你。”

    师傅喝了口茶，道：“所以呢？”

    “所以我现在只想和你好好的吃个饭，难道你不想吗？”

    陆川的回答让师傅情绪有些波动，我明显看到他拿杯子的手抖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平静接着说道：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可是你应该知道，我们不应该有这些东西，这会影响到创作。”

    创作？看来这个陆川和师傅是一类人，他们把对尸体的处理来当做一种艺术创作！此时我也注意到，陈坚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变，看来师傅也把他的理念和过去告诉了陈坚。

    陆川看了我们两一眼，轻声说道：“可是你已经有了。”

    师傅转过身也看了我们一眼，说道：“没错，我承认。”

    陆川轻笑了两声：“呵呵，看来我们都变了，算了，还是说说你的打算吧。”

    显然二人不想在这个莫名奇妙的事情上做过多的纠缠。

    师傅沉吟了一会，仿佛对着自己的说道：“我找到了一条路，一条属于我的路。”

    “哦？是什么？”陆川眉毛一挑问道。

    “你想知道？”师傅说道

    “不瞒你说，近年来我对我的创作感到越来越乏味，因为我好久没有得到满足的感觉，我很苦恼，所以我需要大量的素材去不断的尝试。别卖关子了，说吧，你所说的路是什么？”

    “烹饪。”此时我可以看到当师傅说出这两个字时，双眼异彩涟涟。

    “厨子？？哈哈，开什么玩笑。”陆川大笑道。

    “这些艺术原料都是上好的食材，有机会你会欣赏到的。”师傅不以为然。

    而师傅的表现越是这样充满自信，陆川就是越好奇，说道：

    “为什么要等有机会？”

    “菲利进来。”陆川对门口大声叫唤道。

    陆川声音刚落，之前站在门外的一个杀马特就应声走了进来，他进来后向陆川鞠了一躬就低头站定，估计心中正纳闷了吧。

    而陆川则笑着看向师傅问道：“我来还是你来。”

    师傅用行动回答了陆川，他转头向我和陈坚问道：“你们谁想去？”

    看来师傅是想让我们为被拦在门口的事情，出口气啊。

    我瞬间反应过来，赶在陈坚前面向师傅点了点头。

    师傅看向我，满意的说道：“恩，好，别把地面弄脏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向师傅鞠了半躬，比了个手势5。

    我若无其事的转身从包间的服务台抽屉里取出一只筷子，然后快步移到这个菲利身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左手勾起他的下巴，右手拿着筷子的中部，朝他喉咙刺了下去。我清晰的感觉到他喉骨的破碎，筷子从他的吼前穿到了脖梗的后面。五秒，和我之前跟师傅承诺的时间一致。师傅满意的向我点了点头。

    菲利瞪大着眼睛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咽了气。

    陆川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手称赞道：“不错，身手很利索，冷静自信又很果断。你叫什么名字？”

    当他问出这句话时，他看到师傅正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他不由的有些尴尬，说道：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能说话。”说完他向师傅递出了询问的眼神。

    师傅白了他一眼，说道：“动手的这个叫徐海，另一个叫陈坚。”

    “好，很好。”陆川双眼放光的看向我们。

    见状师傅起身挡住了陆川火热的目光，说道：

    “喂？你不会想挖我墙角吧？”

    陆川迟疑了一下，摆了摆手，说道：

    “哪里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你的人不就是我的人，我的人不也就是你的人。谁用不一样？＂

    而一直没说话的陈坚，终按捺不住，张口插嘴道：

    “不，我们只是卢先生的人。”

    陆川惊讶的看了一眼陈坚，又看向师傅，砸吧砸吧了两下嘴说道：

    “不得不说，你的这两个小家伙还真不错。不过如此没有规矩随意插话，是不是需要调教一下？”

    师傅皱了皱眉头，说道：

    “行了，我的人，我自己调教就好了，不劳您费心，你不是要看我所要走路吗？赶紧安排人把这材料送到厨房吧，你今天一定会大开眼界的。”

    陆川舔了舔嘴唇，说道：“别让我失望，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