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黑车
伸手将想跑的裔凰拉入怀中,他双眸朦胧,宛若星河中的一对弯月,眼角微扬,垂眸间流转出了欲念的色彩。 心中狂跳,她头一次发现,自己竟说不出那些煞风景的话了,被蘇墨川盯得局促,她咬唇看向了宁静的夜空。 自深沉的黑夜来到了绚丽的清晨,天空淡蓝深邃的不燥不热,裔凰盘坐在榻上向前曲了曲身子,隐隐的腰疼让她有些懒得说话。 “疼?”见她不满的锤着腰,蘇墨川加大精气的为她治疗着,“不如休眠到晚上,等睡醒了再去霓瑶城?” “我还要看比赛呢。”自己真是大意了,本以为禁欲系的清幽寡欲,没想到竟会这么狠,起身抻了抻,经过暖融的精气治疗,她感觉腰没那么酸了,“走吧,他们那种打法,一天都不见得能打完。” 帝吾山下比武台上。 门派师父自昨夜便在筹划比赛,貌似在仙尊的压力下,他们的效率也显著的提高了,几乎没有争吵,他们很快便决定好了新的比赛规则。 规则一定,山下连夜赶制出了四个擂台,比武场中一夜便有了五个擂台,新规则就是,同派系间的自己比试,然后各自选出个头筹。 “怎么不戴面具了?”快走到比武台时,裔凰回头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蘇墨川。 “凰凰的占有欲?”轻笑着自面上凝出了面具,蘇墨川伸手便想将她抱起。 “我是怕他们一会儿光顾着看你,不动手了。”拍开他伸来的手,她后撤着说道:“不许抱,你就不能维持下仙尊的形象?” “抱着凰凰就不是仙尊了,那拖累本尊的人到底是谁?”看她一脸严肃的左顾右盼,他不由的想与她斗嘴。 “再曲解就咬你!”率先向前跑去,她拒绝搭理这个处处戳她痛处的毒舌。 跑了几步,她猛然又折了回来,绕到悠闲迈步的蘇墨川身后,她双手将他向前推去,“他们不认识我啊,你面大,你走前面。” “面大还不是被你推。”拉过在身后奋力推进的裔凰,他掌下揉乱了她一头明艳的红发。 裔凰一路被他按着头向前小跑着,如此身不由己的感觉让她心累的感到,自己就是一匹被大车推赶的小马。 “恭迎仙尊!”效率极高的被他推到了比武台,两旁跪迎的人均已外衫微湿,应是自昨夜等至到现在。 巴拉开头上按着她的手,裔凰面无表情的向里走去,她现在可不是说失忆就失忆了,之前被他们骂的事,她可都牢牢地记着呢。 一前一后的进入了比武台,那本是热闹喧嚣的圆场登时静了下来,目光无声的汇集聚拢在比武场的正门,所有人都噤声拜倒在地。 看到圆场中冒出的五个擂台,裔凰心中已是有了猜想,还是这么无趣,他们就不能弄个类似看谁闯关快的比赛吗?向主位布置的宽椅走去,她以眼神示意着蘇墨川落座。 金眸微眯,蘇墨川撩袍坐在了一端,那个敦实宽敞的嵌金玉椅上,整整空出来了一半,靠在雕云勒日的椅背上,他气息慵懒的向她勾了下手。 以口型无声的冲一副大爷样的蘇墨川说了句‘不去’,裔凰抱肘站在了他的身后,她暗自决定将这仙宠的戏演个全套。 “怕凉?是本尊疏忽了,过来吧。”在身侧空位处凝出块滑顺兽皮,他浑然没将裔凰的话看在眼里。 见裔凰云眉挑起黑眸圆睁,他轻轻笑道:“还是说,凰凰想坐在本尊的怀里?” 与面无表情内心咆哮的裔凰相比,宽椅旁跪着的几个门派师父倒是显得有些难耐,他们双手扣地的紧盯着地面,生怕一个失控,自己便会抬头冒犯到仙尊。 “服了你了。”压低声音,她瞪着颇为无赖的蘇墨川,老实的挨着他坐下了。 满意的递给她碗果子,他望向场内,语气平缓的说道:“都起来吧。” 只四个字,场中之人却是无不愕然,仙尊的嗓音低沉悦耳,此刻,那声音仿佛就发自他们的面前,更有甚者,竟是一时受宠若惊的直接摊倒了。
“你平时是不是对他们很凶残啊?那边的人群坍塌了啊。”裔凰欢快的嘲笑着他,见蘇墨川不看场内反是盯着她笑,扒拉开他的头,她以软嫩的小手指向了场内。 “这些人若想出人头地,怕是难了。”不情不愿的顺指看向场内,蘇墨川也没想到他们会有这种反应,自识海中拿出几样东西,他向混乱的场中漫声说道:“比赛开始,头筹有赏。” “小仙携弟子叩谢仙尊。”宽椅旁的几人闻言又跪着磕了几下,裔凰扫了他们一眼,发现当日那个药师门的师父,此时倒是并没有在他们之中。 “药师门的那个师父呢?”以这邪教般的组成模式,那人怕是已经死了,只是有些可惜了他那得来不易的元神。 “回仙宠大人,离邢因出言不逊已被处死,新的药师门领师还未选出。”一名身着五彩外袍的中年男子向她恭敬答道,然而他的眼神,却是观瞧着她身旁的蘇墨川。 那日他们见到随后赶来的仙尊便知事情不妙,还未等怪罪,离邢便自毁元身的只剩下了元神。 “本尊认为,他们处理的很好。”见她若有所思的抱着碗,他微叹着捻起了颗饱满的红果,“真不让本尊省心。” 毫无防备的被塞了个果子,那巨甜无比的味道瞬间便自口中爆开,裔凰一向不爱吃甜的东西,小脸微皱的将果子快速吞下,她被齁的有些想咳嗽,“这是什么?未免太甜了吧。” “不爱吃?”挥袖清掉了她怀中的碗,蘇墨川又凝出了碗椭圆形的果子,“尝尝这个味道如何?你元神仍很虚弱,多少吃点。” 点头吃了一个,新果子的味道果然寡淡的容易接受了,一口一个的嚼着,她偏着头随口问道:“离邢你救的回来吗?” “为何救他?”蘇墨川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全然就没打算看那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