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李代桃僵
“哼!” 只听,这北疆国六皇子,朝那大楚国将军的背影,轻声儿哼道。 那一声儿,几乎,是微不可闻。 ‘想这六皇子,今日敢把人儿带出,应该就是笃定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吧。我姑且,以静制动,等他一等,看他之后会再使出些什么招数。’ 穆留并不信他,只是心下冷笑道。 这二人儿,竟是卯足了劲儿般,皆是不怕。 想来,那北疆国皇帝老儿,也是个可怜之人,自己昏庸无能,让两个儿子掌握了实权不说,这平日里,在那宫中的吃穿、用度,甚至都由自己那些个儿子来全权掌握着。 眼看,这眼下,是白白叫自己那不得宠的六皇子长了势力,恐怕,这老皇帝,也是越发的敢怒而不敢言罢了。 话儿说,这北疆国老皇帝,此番,也是‘就坡儿下驴’。 本来是想着,此番,借着自己这六儿子,来消那大楚国将军的怒气。谁知,自己那六儿子,今日,也道是格外的听话儿,竟是,老老实实的自己带人儿,给主动地送上了门儿来,不似,那往日,总爱在朝堂之上与自己唱着反调儿,今日,反倒是,给自己来解决掉了这个大麻烦。 终是,打发走了那楚国将军那一行人等。 须臾,这六皇子,只是,抬眼,瞥了眼儿自己那上座儿,父皇一眼,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见,穆留他们离开,自己也是立刻,匆匆转身儿,愤愤离开了这‘华裳馆’大殿。 穆留一行人等,很快便就回了那北疆国行宫住处。 第二天一大早儿,只听,属下有人来报道:“将军,‘华裳馆’派人,送来的帖子,说是:北疆国六皇子,现已经在那‘华裳馆’中,摆下歌舞宴席,权当是为昨日的不快,给咱们大楚国赔罪。还恳请您能赏光,如期前去相聚,一解昨日的不快。” “公子您看?” 那侍卫恭敬地开口,问那穆留道。 “派人去告诉他,本将军,定会如期前往。” ‘果然,这谜底,恐就藏在那‘华裳馆’之中啊。今日,本将军便亲自,去会他一会,看,此中又能有什么花样儿。’ 穆留,想到这里,微微撇了撇嘴角儿道。 随着晌午刚过,大楚国将军穆留,只随身带着一个近身侍卫前去赴约。 此刻,一辆雕花儿红木马车,早早儿便就等在了那行宫门口,想来是‘华裳馆’特意为自己安排来的馆驾。 只,余下穆留和自己那贴身儿近侍,两人对视一眼,也不犹豫地,抬脚儿,踏上了马车。 立刻,便有车夫打马,向着那‘华裳馆’方向绝尘而去。 很快,两人便被送入这大殿当中。 一如前日所见,那大殿今日,只是换了番风格,入得那留儿眼的,到处是殿角儿处迎风飘散着的粉色纱幔,来来往往的是衣着暴露的女侍。 一切如梦如幻般,仿佛一不小心,就容易被迷去了心神。 抬脚儿跨入殿中。 只见,厅中早已有内侍搬来矮几,依次放好。 那北疆国六皇子,此刻就坐在第二个位子上,正安静地朝这边看过来。 穆留立刻便带人,朝他走了过去。 微微朝那人点了点头儿,缓缓开口道:“不想,今日,六皇子此番,来的这般早,穆留,这算是来迟了吧。” “穆兄此番,又见外了不是?在下,御姓容单名一玉,以后,穆兄莫要再如此见外,权当是自家兄弟,就好了。 加之你又稍稍的年长于我,以后,还是称我容弟吧。 不瞒兄长所说,小弟也是刚来此坐定呢。” 只听,那六皇子一脸真诚的开口说道,脸上全是一副无害的样子。 “也好,那本将军可就是恭敬不如从命喽。” 穆留一听他说完这话儿,也是毫不客气地,微微淡笑道。 随着二人的正式就座。 突见,台上一个墨衣女子下得台来,朝这边慢慢走了过来。 “小人见过王爷,见过将军,将军万福。”那女子躬身儿道。 “不碍事儿,你按照本王的吩咐,帮忙前去准备吧。”那容玉,看了一眼那妇人,吩咐她道。 “遵命。” 那妇人,还是微低着头,闻言,慢慢退了下去。 “穆兄,今日,我可是为你精心安排了个儿节目,保管你看完后,会喜欢的不得了。” 只见,那六皇子朝穆留煞有介事般,微眨了眨眼,一脸神秘地说道。 “哦,听容弟这般说,我还真是来了兴趣,也不知道你,为我安排了什么精彩‘好戏’啊?”
穆留特议加重了后面两字的语气,也是作一脸惊疑地问他道。 ‘嘟嘟嘟’三声儿号角,打破了这一时间的宁静。 正眼望去,有一曼妙女子,从后台缓缓步出。 蓝衣白衫,青丝墨染,手持一折骨扇,若仙若灵般,仿佛从梦境当中走来。 女子脸上,带一白纱罩面,时而抬腕、低眉,时而纤手轻舒,手中折扇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般在空中虚画着丹青,玉袖生风,身姿矫健。 听那乐声清翎于耳畔,看那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行云流水一气儿呵成。 若龙飞、若凤舞。 只听得,那熟悉的声音传来,清唱道: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娉婷似不任罗绮,顾听乐悬行复止。 磬萧玉玦递相搀,击擫弹吹声逦迤。 散序六奏未动衣,阳台宿云慵不飞。 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 繁音急节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铿铮。 翔鸾舞了却收翅,唳鹤曲终长引声。 当时乍见惊心目,凝视谛听殊未足。 便除庶子抛却来,闻道如今各星散。 贪看案牍常侵夜,不听笙歌直到秋。 眼前仿佛睹形质,昔日今朝想如一。 昔不见我歌云,又不见我诗云。 如君所言诚有是,君试从容听我语。 。。。。。。 舞毕,音停。 只剩下那舞姬,静立于台中。 ‘那人儿,可是离儿?!不然,此番这人又怎能唱出这般?!想来,她唱的这些,可是当初在楚皇宫自己与穆离一起生活的琐事。会是之前的那个舞女吗?’ 穆留忍不住,在心中想道。 但穆留并没有急于和那台上之人相认,而,只是在旁冷眼看着,并,没表现出什么表情。 终见,那舞女,向自己微微躬身儿,退下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