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回 协商大计
元春向贾母婉然笑道：“祖母，孙女儿想着，要想做成这样一件大事，没有雄厚的资金作为后盾，怕是不行的。” 听到这句话，贾母的眉头再次拧了起来，道：“嗯，你考虑得极是。” 口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已经粗略地过一遍帐，如今，府中的银库，怕是出去的多，进来的少呢。 元春靠在贾母的身上，缓缓说道：“孙女儿闲着的时候，也大概在心中盘算过一番，咱们荣国府的进项，除了父亲的俸禄，也就是田庄上的租子，可是这府内外的应酬、开销，恐怕要远远高于进来的银子，孙女儿每每看到母亲为此事烦恼，心里也是颇为不安的，长此下去，怎么得了啊。” 这些话，正说在贾母的心坎里。 是啊！如此下去，不要说做成那件大事需要的开销，只怕是连这日常的开销，都难以维系呢。 贾母一把拉过元春，抱在怀中摩挲着，又是心疼又是喜欢的，她才刚刚十五岁呀，竟然有如此的心性，真是难得呀。 “春哥儿，你还这么小的年纪，亏得你能够想到这上面去。” 元春从贾母的怀里抬起头来，玩笑道：“老祖母，您都已经开始为我张罗嫁人的事情了，还拿我当小孩子吗？” 贾母笑道：“如果不是情况特殊，我怎么舍得这么早让你离开了家呢？我和你娘，是怕你被选入宫去，才不得不为你张罗一下呢。” “老太太，孙女儿不过是和您开个玩笑，哪里就当真了呢。” 元春理理头发，坐正了自己的身体，故意装出一脸神秘的表情，向贾母道：“祖母，我这里倒是有一个赚钱的法子，说给老太太听听？” 贾母心中一喜，笑道：“那敢情好啊，快说出来听听！” 元春深思了片刻，向贾母笑说道：“孙女儿想着，这京都城乃是繁华之地，又聚集着这么多的达官贵人、各界名流，我想着，如果我们能开一间专门出售珠宝首饰的铺子，想必会有不错的收益。” 听到自己的孙女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贾母心中有些隐隐地不悦，再不济，荣国府也是名扬京都城的百年望族哦，哪里就沦落到经商的地步了呢？ 如果开了这么一个珠宝首饰的铺子，虽然能够解决眼下入不敷出的困境，可是，这传扬出去，名声不好听呢。 于是摇头道：“这个主意不好。” 元春心中当然知道，商人的地位在古代是最为低贱的了，身为国公府遗孀的老太太，怎么会瞧得上开铺子经商的这个行当？ 老祖宗，一定是在心中顾虑着贾府的名誉呢。 于是笑道：“老太太，您不要小看了这个珠宝铺子，如果经营得好，不但可以解决府中的燃眉之急，而且，说不定以后，连我们做大事的开销都有了呢，如果老太太担心荣国府的名誉和声望，其实这个好办的很呢。” “怎么好办？” 元春见贾母感兴趣，于是温婉一笑，道：“我们只做这幕后的投资人就行了，至于店面的经营和管理，我们另外聘请了人来打理，我们只是到了年终，按比例享受这分成的红利，老祖宗觉得这样可好？” “嗯！” 贾母点头道：“这样，倒也可行，只是，这样的一件店面，能够缓解一下府内的开销也就罢了，至于说做大事的开销，恐怕是九牛一毛都不及呢。” 元春低着头微微笑着，心想，光是这样的一间店面，当然不可能满足这庞大的开销，但是，如果是几十家、上百家呢？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呀。 此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在穿越之前曾经工作过的那家珠宝公司，全国连锁，好几百家店呢，作为企划部的一员，元春对整个品牌的运作熟悉得很呢。 只是自己心中明白怕是不行，要说服了贾母，才有进一步实施的可能呀。 于是，向贾母道：“老太太，不如我们先开一家试试，如果盈利状况比较好，我们可以再尝试着开第二家、第三家，如此一来，还怕我们没有做成大事的经费吗？” 听到这里，贾母已经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拍了拍元春的肩膀，道：“好！我看你的想法可行的。” 元春见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又连忙趁火打铁，向贾母建议道：“祖母，我看事不宜迟，不如等父亲上早朝回来了，我们就商量商量？” “呵呵呵！你还真是上心呢。” 贾母笑着，慈爱地拍了拍元春的脸庞，又向鸳鸯招手道：“你去太太房里，告诉太太，等着老爷下朝回来，让他们一起来我房里，就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哎！知道了。”鸳鸯答应着向王夫人房里去了。 元春起身向贾母道：“老太太，趁着这个时间，我回房里整理出一份珠宝店面的运作方案，让父亲和母亲看起来也更有条理一些。” “去吧去吧！”贾母笑盈盈地向元春挥着手说道。 谁知贾政今儿个朝中有事耽搁了，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用午饭的时候了。 王夫人便吩咐厨房，将自己和贾政两个人的饭菜也送到贾母房中，一起吃完了好商量事情。 交待完了，又伺候着贾政换了便服，一切收拾停当，两人才一起来见贾母，刚刚行了礼，宝玉、迎春等姐妹们便一路说笑着赶过来和贾母一起吃饭。 原来，贾母虽然年事已高，却也喜欢热闹，便吩咐下去，每日三餐，都让众孙儿、孙女跟着她一起用餐，如此一来，心情好了，吃饭也自然香甜。 众人纷纷见过礼后，王夫人一一安置他们坐下，抬头看时，却不见元春，于是问道：“春哥儿呢，怎么不见？” 贾母笑道：“怕是还在用功吧，说是要写一个什么方案呢。” 说着又吩咐琥珀：“你快去，请大小姐过来吃饭，就说老爷太太都在的呢。” “是！” 琥珀答应着还没有出门，就见元春已经过来了，向贾母玩笑道：“老祖宗还是请的晚了一些，我这个大小姐已经不请自来了呢。” 贾母嗔道：“弟弟meimei们可都在呢，就你带着头儿地贫嘴，看带坏了他们。” “哈哈哈！” 谈笑声中，大家彼此见过礼。只一会儿的功夫，厨房里负责摆饭的婆子们便提着食盒，一个个排着队进了贾母房里。 众人依序坐下，午餐吃得很是尽兴。 因为有事情要商量，饭后，贾母便令宝玉、迎春等回房午睡，房内只留下王夫人、贾政和元春。 鸳鸯命人撤去残羹剩饭，又看着小丫头子摆上茶来，便和琥珀悄悄地退了下去，在门外侍立着，以备传唤。 元春从袖子里取出自己写好的方案，恭恭敬敬地递到贾政的手中，然后，依旧退回到贾母身边坐下，一边喝着茶，一边暗暗观察着父亲的表情。 贾政看完不置可否，将元春写的方案递给了王夫人。 王夫人接过草草地看了一遍，向贾母笑问道：“老太太，您让春哥儿写了这个方案，该是心中另有打算吗？” 贾母笑道：“呵呵呵，咱们暂且不说是谁的主意，只是你们看着可行得通吗？” 贾政皱眉道：“老太太，儿子也不懂这些经商的事情，只是，咱们这样的身份，去开这个珠宝铺子，怕是不妥。” 他从身旁的檀木小几上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放下，又道：“老太太，咱们的燃眉之急应该不是这些，而是......”他望了元春一眼，又接着自己的话道：“老太太，昨儿晚咱们商量的事情，您今儿个可曾向春哥儿提起？” 贾母道：“这些都说过了，不过，春哥儿的意思，倒是愿意进宫去呢。” “这，怎么可以？”王夫人忧愁道。 “父亲、母亲！”元春见王夫人和贾政为自己的事情烦心，连忙起身来到他们跟前，把自己和贾母说过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贾政叹了口气，摇着头道：“春哥儿的想法是好，可是，唉！难呢。” 王夫人微闭着眼睛，沉思了半晌，方才缓缓说道：“是挺难的，可是，如果我们现在不想办法的话，怕是以后，更加地艰难了呢。” 贾政一脸惊讶地望着王夫人，道：“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夫人忧愁道：“府中的库银，入不敷出已经多年了，一直隐瞒着老爷，是怕老爷忧心过度，愁坏了身体就更加不好了。” 听了王夫人的话，贾政哀声叹道：“唉！想不到啊，堂堂的荣国府，竟然落到如此境地啊！” 贾政的心中满是愧疚，向道：“是儿子无能啊！” 贾母虽然心中也感到凄凉，但是上午听了元春的话，心中便再次升起了希望。向儿子道：“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还是尽快地找到补救的办法，还来得及。” 元春一向乐观向上，见贾政和王夫人如此悲观忧愁，又听了贾母方才的话，连忙柔声劝道：“父亲、母亲，你们不必过于忧心，如果女儿的这个计划能够得以实现的话，咱们荣国府还是能够再次兴旺昌盛起来的，到那时候，这些烦恼应该就烟消云散了呢。” 贾母也笑道：“是啊，春哥儿说得对，如果你们觉得可行，不如早一点筹划起来，不比大家唉声叹气地好得多了？” 王夫人听元春和贾母说得有理，便暗暗地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府中的库银，也只够维持这日常开销的了，哪有多余的资金去开那个珠宝铺子呢？ 【PS】 亲，喜欢红谜的文，记得收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