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有秘密
罗友奇疯了一般在镇上寻找那老道,却哪里还有那老道的身影?到后来他逢人便问,问是否有人看见过那老道,依然无人说看见过。大家还以为他因为刘桂兰的死受了刺激精神不正常了。 怎么会?怎么会?难道那老道不是人不曾?怎么会没人看见他呢? 罗友奇不死心,又向罗婆婆的茶馆跑去。 罗婆婆的茶馆里依然没有客人,正坐在茶摊前发呆。 罗友奇快步跑进茶馆,罗婆婆已经看见他了,忙叫道:“奇奇,听说刘桂兰死了,是真的吗?” 罗友奇眼圈一红,难过地点了点头。 罗婆婆难过地摇了摇头,喃喃说道:“这孩子,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罗友奇四处看了看,依然不见那老道,他忙问罗婆婆:“婆婆,刚才那老道呢?你看见他往哪边去了?” “早走了,从这条路出城去了。”罗婆婆指着门前一条通往外面的小路说道,随即又想起什么来,说道,“哦,对了,奇奇,你说奇怪不,那老道等你走后又回来找我,要我把一封信给你妈,难道他竟认识你妈?” “信?” 罗友奇大吃一惊,不由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问道:“是什么信?快拿给我。” 罗婆婆就掀开茶摊上那个木匣子的盖子,这是她装钱的钱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来,递给罗友奇。 这是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没有封口,看来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信函,罗友奇顿生强烈的好奇心,忙打开信封,取出一张白色签纸,那签纸就像庙中算命先生放在签筒中的签条一般大小,对折了放于信封之中。 罗友奇忙打开签条,只见上面用毛笔写了一句话,是竖着写的,行文极像签条中的批文箴言。 “子乃鳏命,逃也无益,修道三载,可得正果。休要再误人误己。” 这些字并不艰涩,但罗友奇却不明其意,只最后一句似有警告之意,倒是明白。再结合之前那老道对他迎亲的警告,此时果然应验,看来这老道定有来头,而且就是冲他来的。 罗友奇不由大汗淋漓,心里砰砰直跳。 罗婆婆直着脖子看那纸条,无奈她并不认得字,忙好奇地问道:“齐齐,上面写的是什么?” 罗友奇回过神来,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罗婆婆显然不相信,说道:“你是大学生,难道还不知道他写的什么意思?” 罗友奇忙把纸条塞进信封,放进外套的口袋中,敷衍道:“字都认识,但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罗婆婆疑惑地说道:“难道这老头真是道人?给你的是天书?他不是说这信是给你妈的吗,那你妈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 罗婆婆这话提醒了罗友奇,罗友奇不由心里一动,暗道:“是啊,难道我母亲真的跟那老道认识?难道我妈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就奇怪了。” 罗友奇忙辞别了罗婆婆,风一般向家里跑去,要回去问母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时,刘桂兰的死讯已经传到罗家了,家里正乱成一团糟,来帮忙的亲房三婶看见罗友奇急匆匆地回来,忙迎上来问长问短。 罗友奇也无心理会她,连忙问道:“我妈呢?” 三婶变颜变色地说道:“在里屋呢。” 罗友奇心里发慌,忙吩咐道:“三婶,这喜酒办不成了,麻烦你把客人都打发走吧,我进去见我妈。” 罗友奇说完,也不等三婶答应,更不理会客人们异样的目光,径直向里屋走去。 王月娥正坐在里屋抹眼泪,两个素来跟她关系较好的妇女陪着劝解。罗友奇一进屋,王月娥就看见了,叫了一声“我苦命的儿啊”,就哭倒在床上。 罗友奇心里也是一酸,把两个妇女打发了出去,趁机透过窗户看见外面三婶正在忙着送客,客人们已经在三三两两地离去了。 他暗暗松了口气,将房门关上,这才又回到母亲身边,坐在她的旁边,情不自禁地抱住母亲,一时不急着说话,也难过地流下了眼泪。
王月娥虽然哭着,但并不糊涂,儿子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见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从容面对,并不慌乱,心里越发难受,抱着儿子,越发哭了个稀里哗啦。 “妈,别哭了,我有话跟你说。” 过了一会儿,罗友奇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王月娥强忍悲伤,放开儿子,泪眼相对,哽咽道:“儿啊,这里就我们娘儿俩,没有外人。我听说了,那刘桂兰突发怪病而亡,幸好死在她家,尚未过门,不然我们不但没法交代,还很晦气。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没有迎进门便作不得数,所以你还是未婚,她也不是我们家的人,你也不要太过伤心。” 罗友奇没想到母亲此时跟他说的却是这个,心里微微有些不快,觉得母亲是不是太自私势利了。不过,他转念又一想,母亲其实也是在安慰他,怕他难过,这也是人之常情。 罗友奇心里叹息了一声,说道:“妈,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王月娥惊道:“难道刘家把这事怪到我们头上了?” 罗友奇镇定地说道:“那倒没有,他们还没回过神来呢,此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了。我们现在也不方便去,等过了今天他们冷静下来了,我们再去跟他们交割一下吧。” 王月娥这才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我们家现在也乱成一团糟呢,我都不知道怎么收场,这会子手脚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罗友奇说道:“我已经请三婶把客人打发走了,你不必担心。” 王月娥点头道:“那就好。儿啊,你刚才说有话跟我说,你要说什么?” 罗友奇心里盘算了一下,决定先不把老道给的那封信拿出来,而是先说说迎亲路上遇见老道的情形,看看母亲的反应再说。因为他觉得母亲一定有秘密瞒着他,不然那老道怎会无缘无故给她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