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灾劫降临
各国各城之中都有道统道场，遍及天下，广收天下有心修道之人。 但并非所有人都希冀修道的，修道之人要放下凡俗，这一点很多人都难以做到，而且有修道天赋的人更少。 异志录中描写了不少仙家景色，修道之人的斗法。 不过更多的还是对这个世界的描写，比如他现在生活的是诸天世界中的一方天地。 书上说，十五凡人国度占据大地中央，大地之外是什么被汪洋大海隔断，而大地边缘则是对人族觊觎已久的无数妖族。 不过写这本书的人虽然有些见识，但可能能力有限，关于妖族仙家还有这片世界只有寥寥几笔的介绍。 其中介绍的十五凡人国度倒是风景绝伦。 方豹不由对书中的花花世界心生向往，但看了看床上的书，还是放下了心中的念想。 即便是修道成仙他也没有放下圣贤书，不过是花花世界的红尘又怎么可能让他弃了手中的圣贤书？ 他也从异志录里看到，这个世界的读书人确实有一丝浩然之气护体。 大儒的浩然之气更是猛烈，不过也仅限护体之用，不乱心神，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诗词镇魔，唇枪舌剑那般的威力。 不过这些也不是方豹所求，他只求科举高中，功名在身，他已经入道可以修炼法术，又岂会在乎笔伐之力。 是夜，一盏烛火飘摇，房外似乎有厉鬼尖叫，人影窜动，方豹放下手中的异志录，冷冷一笑，灾劫果然还是来了。 “只是驱了一些阴风过来吗？这些鬼哭狼嚎的手段还真的低劣。心照大光明，吾自不动身。” 方豹手指尖浮现出一丝法力，屈指一弹，法力化作耀眼的光芒，光亮了整个房屋，仿佛初生的太阳，只听闻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一切鬼哭狼嚎瞬间停止。 方豹拂衣而起，瞬间就到了门外，刚想追出去，动作又停了下来。 他清楚刚才那一点法力已经伤了作祟之人，只是他在考虑要不要斩尽杀绝。 他是修道之人却不是冷酷无情的魔头，本来就是自己有错在先，夺人宝贝，要是再杀了那人，自己怕是会生心魔。 忽然，高坐在识海金莲中的真我邪邪一笑，方豹同时苦笑一声。 “既入此道，难再脱身，难怪申公豹的念头会这么轻易的消散，把道统传给我，原来早就算到会有这么一天。” 虽然是他犯下因果，但这灾劫之力却是那人被他夺宝之人牵引的，那个人若不放下，这身上的灾劫之力就不会消退，所以那个人只有两条路，不计前嫌或者死。 可哪有被夺了宝贝还不计前嫌的？ 所以那人只有死路一条！ “莫非注定我要成为反派？” 方豹并没有对杀人有所抗拒，入了道最容易改变的就是心态，心态一变，世间唯真我而已，其余皆是清风明月，与他无关。 心思定下，方豹循着法力的气息追踪而去。 一处老庙之内，老太婆龟缩在神龛下，咳出了一大滩血液，眼神中满是惶恐。 “这方家小豹子怎么如此厉害，他什么时候入的道，又是拜在哪一道门下？祸事了，祸事了。” 老太婆哆嗦着手挖出了一把香灰，在自己身边撒上一圈，口中念念有词。 “红仙保佑，白莲生辉万彩收，来道无形气无踪。” 一阵清风吹过将香灰吹散，老太婆气息萎靡的盘坐起来，如果用rou眼在破庙里观看，会发现那神龛下根本一个人都没有。 老太婆用的是一个隐匿身形的法术。 “气息消失了？不过你我结成因果，这灾劫之力却消不掉！” 正在搜寻的方豹脚步一停，不过他并不在意，法力气息消失是肯定的，既然是修道之人，这点手段还是能被发现的，不过法力气息可以消散，但有样东西却散不了。 身上的灾劫之力一震，方豹双目生辉，很快就看到与自己身上灾劫之力相互辉映的气息。 源头出现，方豹快步走去。 源头是一个破旧不堪的小屋子，方豹听说过这个地方。 相传几百年前山村通往集镇的唯一一条路被坍塌的山石堵住，有一个修道之人路过解了山村围困之难，山民感激就位那修道之人就为他建了座小庙供奉。 几百年过来一代人换一代人这庙也就破旧下来了。 屋顶掉了小半，原来还有一块匾额也不知被哪家拿回去烧了，就连门槛也被卸掉了，庙里处处都是裂缝青苔，小草在瓦铄间丛生。 方豹抬腿进去，正前方就只有一只粗糙的神龛。 “没人吗？” 方豹注视着神龛，那灾劫之力就从神龛下面传递出来。 方豹目光凝聚出一丝清光也没有其他发现，那人绝对就在这座破庙里，只是隐匿了身形，rou眼凡胎看不见罢了。 方豹虽然有两丝法力，但却没有什么法术可以破除障眼法，他用清气洗目也只是让视力变得好些，夜能目视罢了。 不过有些东西并没需要眼睛看到才算真实，有感觉和灾劫之力的指引就足够！ 一丝法力从掌心扩散整个手掌，方豹翻掌劈出，将神龛撕成两半。同时一个人影翻滚而出，数道银光亮过，方豹看得清楚，是一捧银针。 方豹身体向后一引，转身侧过，从容不迫的看着这一捧银针在自己的身前掠过。 “鲁婆婆，原来是你。” 看出那人的身份后方豹也有些惊讶，这鲁婆婆他认识，在山村中她孤僻泼辣的名声也是响亮，每人敢得罪她，没想到居然还是修道之人。 此时鲁婆婆已经是强弩之末，奄奄一息，她那微末法力哪里能比得上玉虚宫的正宗道法，两记下来就丢了一大半的命。 “方家小儿，我是白莲道的人，你不可杀我！”鲁婆婆厉声道，似乎感觉到了方豹对他杀意。 “白莲道？原来身后还有倚仗。” 方豹微微一笑，似乎刚才产生的紧张氛围陡然消散。 鲁婆婆看方豹面色和煦下来心神一松，以为方豹畏惧她身后的势力，但还没彻底松下来，下一刻面容就大变。 一丝血痕在她的眉心显现，不到几息就没了生命迹象。 “有倚仗那就更留你不得。” 方豹依旧和煦的笑容，但方才就是他趁着鲁婆婆不备，一丝法力凝聚成点，击碎了她的眉心。 “白莲道，虽然只是晋国小道，乌合之众罢了，但不管怎么说也有数千道众。我夺你法宝，你我因果结下最好是两人之事，要是牵扯到你后面的道统，那灾劫之力就大了，我难免需要寻求庇护。” “关系一错综复杂，因果太多，灾劫就多，我这点实力恐怕承受不了，到时候反而反受其害。” “所以，你只能早点死了。” 虽然方豹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鲁婆婆。 方豹也没打算让鲁婆婆暴尸在外，找了一个地方将她掩埋，了结了两人因果。 在鲁婆婆入葬的那一刻，缠绕在方豹身上的那一丝灾劫之力陡然融进了方豹的体内，竟然化作了第三丝法力。 不过这第三丝法力跟前两道大不相同，前两道是玉虚正法凝炼而成，是清气。 第三道由灾劫之力凝聚则是灰浊之气。 但比起清气，这灰浊之气似乎更神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