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剑门汇聚
白震天?! 剑晨悚然一惊,白震天! 这人差点就要被他遗忘了,竟然此时此刻在离衡阳如此之近的邵阳郊外,听到了他的名字。 放眼望去,行走在邵阳通向衡阳官道上的武林人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些人,都是因为白震天的关系而来? 他在惊讶疑惑,旁边与他并行而立的安安,秀眉也已经皱了起来。 白震天,乃至白焰剑派,已经向雄武城投诚,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那么……白震天出现在这里,到底又是不是她的爹爹,雄武城主安伯言的授意? 近一年间,江湖中人几度的大肆聚集,都为着一件事:沥血剑。 从万剑盟会之后,沥血剑的后面,往往还会加上剑晨两字。 现下,又是一场大规模的聚集,并且此地离衡阳洛家不远,若说白震天此举与洛家没有关系,恐怕就是老实的管平在此,他也不会相信。 一路上,汇聚而来的江湖中人越来越多,已经不用刻意去听,四面八方传来的字眼里,总离不开诸如:白震天、沥血剑、报仇之类的字眼。 事情已经很明白,这些人来到这里,定是应了沉寂已久的白焰剑派尊主白震天的号召,所为的,仍是如今天下剑门中人被大肆屠戮一事。 可是,白震天为何将聚集的地点选在这里? 虽然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剑晨乃是出自衡阳洛家,可他并未长住在衡阳啊,此次回洛家,也是不久前才定下的计划,白震天又如何知道? 人数太多,以至于行进的度也越来越慢,这一走便是足足大半日光景,才堪堪走到当日剑晨与雷虎结义的那处三岔道口。 人群在这里整齐划一地右转而行,看路牌上所指的方向,正是衡阳。 又走了小半日,眼看着日已西垂,终于见到前方影影绰绰,已然汇聚停留了极大的人流。 剑晨不禁摇头一阵苦笑。 上一次来邵阳,正是在这里聚集了上千人共同等待水月府布江湖高手榜。 而今日,又是在这里,靠近官道旁的小湖边,鼎沸的人声不减当日。 只是这一次,号召众人来此湖边的不再是水月府,而是白焰剑派! 道路两旁,隔三岔五便挂着一条道旗,旗上以浓厚的笔墨书写了偌大一个白字,为人群指引着前行的方向。 再走得近些,已能见到一身白衣,袖口处绣着数量不一,颜色不同火焰的白焰剑派弟子在纵横穿梭,招呼、引领着不断前来的江湖人士去往不同方向。 就着还有点点余辉的斜阳放眼望去,却见看似杂乱无章的人群在白焰剑派弟子的带领下,各自泾渭分明地分成了无数小方阵,其中有一些方阵中已经插下了各自的旗号。 从中,剑晨见到了适才路途中王白二人提及的天一剑派与飞霜宫的旗号,原来每一个方阵便是一个门派,方便各自将自己的门下弟子收归一处。 人群在这里便有了极大的分流,来此的江湖中人大多都是天下剑门中归属断剑联盟的人,来得虽然有先有后,可到了目的地后,便与结伴同行之人分别,各自去了自家门派所在的方阵。 如此一来,勒停马头的剑晨四人便显得突兀起来,这些方阵里,并未有一个是属于剑冢,或者丐帮,又或者雄武城的,一时间,他们无处可去。 这份突兀也在片刻之间被往来接待的白焰剑派弟子现,没等他们停留太久,已有两人迎上前来。 “四位同道,却不知身属何门何派?” 前面方阵太多,有人一时间无从分辨也是有的,这两人以为剑晨等人四处张望是在寻找自家门派所在,他们在做的正是这接待之职,是以神情间倒不见怠慢,只是免不了,目光也在问傲天那狰狞的脸上多停了一停。 “我们……” 剑晨犹豫了下,正想着是不是随便从中找一个门派的旗号报上来,先糊弄过去再说,安安却抢先开了口: “两位,咱们是极光府的,遵师命而来,路上却没碰上我的师兄,不知他们是否先来了?”
白焰剑派两人恍然,其中一人抱拳道:“原来是极光府的朋友,前面方阵里已有极光府的人在,不知哪位是令师兄?” 他口中问着,倒没真等安安回答,话音未落,抱拳的手已向后一摊,作了个请的姿势。 “今日来的剑门同道太多,四位怕一时寻不见,且容我等前面带路。” 说着,他当先便走,而另一人却恭敬立在原地,看样子是想走在最后了。 剑晨不禁汗颜,看两人这模样,显然白焰剑派中早有交代,遇上行迹略有可疑之人,除了接待之外,也要粗略过滤一下来人的身份。 若以他刚才所想,随便报个门派,恐怕眼下这两人他都糊弄不了,人家带他去往门派所在的方阵,即刻就得穿帮。 这般情形安安不可能想不到,可是她仍然报出了极光府的名字。 极光府在江湖上并不出名,至多只能算个三流门派而已,剑晨听说过这门派,却从来没有打过交道,也没遇上过此门派中的人。 一边随着白焰剑派弟子往前走,剑晨一边思量着,难道安安曾经与极光府的人熟识,所以才报了这名字? 他突然一惊,想到一个问题。 现下四人,除了问傲天之外,其余三人俱都易了容,安安就这么走上去,就算与极光府的人熟识,如今这般模样,怕别人也认不出。 若要叫人认出,至少就得揭去面上的伪装,可是易容这事不是更会惹人怀疑吗? 一向聪慧的安安竟忽略了这个小细节,剑晨想着,趁郭传宗与问傲天两人和身形挡住身后那位白焰弟子的机会,悄悄伸出手拉了拉安安,想提醒一番。 可惜,已经来不及,走在最前的白焰弟子脚步已停。 “师兄,你们果然早来一步!” 安安微不可察地拍掉剑晨的手,以清朗的男声惊喜地对略微有些茫然站起来的中年男子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