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你太着急了
“天道剑势!” 莫风寒的眼睛一亮,目中那股炽热几乎将冰山熔化。 “怎么,很眼红吗?” 巨剑内,赤星真人一声嘲弄,突然锵声道:“师兄,姓莫的交给你,你去那边!” 话音未落,那柄人形巨剑由直竖改为平指,剑后扇面上数不清多少柄寒光闪烁的利剑猛然“突突突”一柄接着一柄,突破先前玉虚真人与莫风寒对峙而起的那面薄薄冰墙,剑若惊鸿,铺天盖地往莫风寒全身上下疾刺而去。 猛招在即,莫风寒那双光芒大盛的双目反而更显兴奋,不惊反喜,他一边疾挥着双掌,一边激动地声音都有着颤抖: “天道剑势,果然是天道剑势,想不到竟然在你这里!” 锵锵锵——! 无数惊鸿剑光疾射身前,却见莫风寒双掌挥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几乎只留下两抹淡到极致的残影,残影起,蓝光陡然大盛于胸前,才只刹那,一面厚重到几已看不到莫风寒身影的冰墙凭空而立,剑光弹射在墙上,只能溅起大片大片冰屑。 “莫老儿,原来你的目的便在于此?!” 赤星的身影仍然只是那柄人形巨剑,他听得莫风寒此言,陡然狂怒大喝道:“莫要想歪了你的猪油心!” 巨剑狂震,那屏展开的扇面似无穷无尽,仍然在继续狂射着寒光长剑,而更令人震惊的是,每一柄长剑竟然俱都是实物,这才数个呼吸而已,莫风寒凝结的冰墙前面已然堆叠了如小山一般的精铁长剑。 甚至有些长剑****在冰墙的角度略斜,反弹时更伤及离得较近反应不及的断剑联盟中人,一时间纯阳殿内惨嚎不断,吓得一群人脸色惨白,又是一阵拼了命的往后挤。 冰墙上溅起的冰屑越来越多,直如在这纯阳殿中下了一场小型的暴风雪! 另一边,纯阳殿外,当赤星真人出现后便一直没有动静的费仲,此刻眼见殿内的混乱,他神色间一片挣扎,猛然一咬牙,正要振臂而呼,带着修罗殿的弟子冲将进去,陡然间只觉眼前一花! 赤星真人在对上莫风寒时曾对玉虚真人说过一句话:去那边! 那边是哪边,费仲已然清楚。 一阵微风拂面,他眼前的身影缓缓凝实,正是纯阳掌才玉虚真人! “玉虚……师伯!” 费仲大惊,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握住古霆重剑剑柄,心下虽惊,口中却兀自强硬着,仍只以师伯相称。 “费仲,费仲……” 玉虚真人仍是那副悲天悯人之态,他叹息着看向费仲,摇头道:“你……太着急了些。” 着急,玉虚真人所用的,竟是着急二字。 费仲的面色陡然一僵,这两个字对于他的冲击力竟然太得出奇,以至于握剑的双臂都在不自觉地剧烈颤抖。 “师伯……说什么?弟子……弟子听不懂。” 费仲面皮抖了抖,语气很是干涩。 “费师侄,如今的纯阳除了我们几个老家伙,你已算新一代纯阳弟子中的佼佼者,纯阳……” 玉虚真人叹息着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修罗殿弟子,最后定格在费仲脸上,道:“纯阳,还有天道剑势,终归都是你的,你,在急什么?” 一语毕,费仲只觉适才那阵令他身躯发紧的气机再度临身,古霆在握,可他却没有了举剑的能力。 再看向玉虚真人时,却见他面目已然冰寒无比,执在右手中的柔软拂尘突然根根直竖而起,看在费仲眼里,那已不是一尾拂尘,而是一柄惊世利剑! “勾结外人,以下犯上,甚至还暗中密谋结党营私,费师侄,你正好是掌管纯阳刑罚的修罗殿之主,你且说说,按纯阳门规,你犯的这些事,该如何?” 玉虚真人冷冷地看着费仲,其面上的冰寒就算比之莫风寒来也不惶多让,直盯得费仲张目结舌,却连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不光是他,在他身后的整个修罗殿弟子尽皆面色大惧,殿主被掌教真人三两句话间便已受制,而他们,却升不起一丝冲前解围之心。 “按规……当斩!”
费仲猛咬着牙,直咬得口中鲜血长流,这才好不容易在玉虚真人的无尽气机下勉强自牙根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勾结外人,结党营私,这些……你就没有吗?掌教,师伯?” 古霆,被他一寸寸提了起来,每一个字说出,重剑便高举一分,而费仲身上的气势也猛烈一分,待得一句话说完,那厚重无匹几与霸剑山庄之剑无异的古霆重剑,已然高举过头。 “按规,当斩!” 费仲猛然一声怒喝,身为脾性暴烈的修罗殿之主,玉虚真人的那份气机压制反倒激起了他心中的血性,终于在气势到达顶峰时,一举冲破了禁锢着全身的气机,斩字一落,当头便斩! 修罗降世! 啪嚓——! 古霆重剑由极静转为极动,阔如门板的重剑猛然朝玉虚真人面门砸下,一剑一威,竟然连空气也劈得崩塌,自古霆重剑划落的轨迹上,一大块一大块的黑色塌陷不断迸裂又不断修复,周而复始,又为这满含无尽霸气的修罗降世平添了无尽威势。 此时此刻,已然到了图穷匕现的尽头,费仲大费周章的谋划,怎能因玉虚的一言而化为泡影? 更何况,别看玉虚真人威势赫然,可现下大占上风的,不应该是自己这一方吗? 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可费仲的路走得太急,也走得太直,摆在他的山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 斩! 无论是他,还是玉虚,谁的头被斩下,另一方便会成为今日的大赢家! “师弟……师兄对你不起。” 重剑当头,玉虚真人只是抬头略看了眼,阴寒的面上有着一抹悲哀,眼里看着的是费仲,可心里想着的,却是他的师父,也就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师弟……焚魂真人。 咔——! 古霆重剑在离玉虚真人的头顶只差毫厘的时候停了下来,不是他想停,而是……根本无法寸进。 即使阻止重剑下落的,只是一尾平常无奇的拂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