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当堂对质
沐知毓面色清冷，双目直视慕容凌澈，缓缓地移进书房，“既是这样，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以后决不能再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凌宣看了看二人，无奈摇头，悄然退了出去。 “毓儿，我可以答应你。” 慢慢走到沐知毓面前，伸出手轻轻捋了捋她脸旁的头发，继续说道，“但是保护你是我的事情，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沐知毓还想说什么，却被来人的声音给打断了。 “澈，我听说你下令处死了沈涵的独子……” 萧落羽边说着边从外面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却不曾想看见了慕容凌澈为沐知毓捋头发的温馨一幕。 眉眼一低，似乎闪过一丝酸楚的落寞，但转眼间便又恢复没心没肺的笑容，“呀，澈，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沐知毓闻言立刻后退了几步，然后看向萧落羽，“你来的正好，你觉得这件事情对澈有几分不利？” 澈？这才多长时间啊，就已经叫的如此亲密。萧落羽，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他们本来就是夫妻，而你，只不过是个局外人。 嘴角一丝苦笑，然后深吸一口气，强装淡定的看向沐知毓。 “澈是凌王，在世人的眼中，向来不循礼法，这次为他的王妃主持公道，自然不必向任何人交代。” “可是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如此做不是正好中了那些人的下怀。” “那也没办法，谁叫澈已经这样做了。” 说着又把目光投向慕容凌澈，“不过，澈，不是我说你，纵使你再宠爱你的王妃，以后，该忍的时候也得忍，所谓出其不意才能致胜，要以大局为重，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羽，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得不再这么婆婆mama的。”慕容凌澈知道他们是在为自己着想，无奈的走到案几前坐下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每次我都是好心没好报。” 萧落羽白了他一眼，然后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我觉得，沈涵那个家伙，一定会在皇上那里参你一本。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御书房里喊冤要皇上为他主持公道了……” 这时，候在外面的凌宣敲了敲书房的门，“王爷，李公公传皇上口谕，让您进宫一趟。” “萧落羽，你这个乌鸦嘴。”沐知毓瞪大眼睛看着他，没好气的说道。 萧落羽一脸无辜，眨了眨眼睛，仍旧淡然的坐着，“这也不能怪我啊。” “告诉李公公，本王即刻进宫。” “我和你一起去。” 沐知毓急忙跑到慕容凌澈面前，“事情因我而起，我要和你一起面对。” 慕容凌澈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毓儿，相信我，我一会儿就回来，在家等我。”说完转身离去了。 沐知毓想要跟出去，却听见萧落羽懒散的声音，“澈不会有事的，你应该相信他，这点小事他会处理好的。” 看见她收回了脚步，然后继续说道，“如果当时澈不出现，你打算怎么做？” 沐知毓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会亲手杀了他。” 虽然现在回过神来，知道沈涵是丞相的幕僚，还不宜公然和他们撕破脸，但是当时并未多想，惹怒了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就知道会这样，连我都能猜得到，也难怪澈会出手。” 既然世人都以为凌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那么这样做，总好过将恶名留给他的王妃，这个女人值得他如此。 如果换作是自己，也会这样做吧，只是，再没有这个机会。 看着她自责的样子，微微一笑，“放心，对于澈而言，不会这么容易就元气大伤的，只是，以后，你们要更加小心。皇上的心中早已容不下澈，此事过后，一定会变本加厉……” 紫翎皇宫御书房。 沈涵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殿前，“皇上，凌王一直仗着自己‘战神’之名，将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公然蔑视法纪，可怜了我那可怜的儿子，还请皇上为微臣做主。” 你以为朕不想办了他慕容凌澈吗？若是有那么容易，何至于等到现在。 慕容惊澜坐在龙案前，看着手中的折子，虽然沈涵之子有错在先，但罪不至死，慕容凌澈如此轻易地便下令处死了他，的确蔑视法纪。 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看他这次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不能收回他的兵权，削掉他的王位，也能狠狠地将他一军。 “沈爱卿请起，若是凌王真的触犯了律法，朕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皇上以为本王何罪之有？” 慕容凌澈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宽大的蟒袍更衬托出他那一身的威严气息。 慕容惊澜不得不承认，慕容凌澈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每次都压迫的他难以呼吸。 他恨，他妒，更怕，所以，他不能放过他。 即使心中恨得牙痒痒，也不能表现出来，“皇兄今日是否擅自处死了沈爱卿的独子？” 慕容凌澈斜睨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沈涵，然后狂妄的说道，“是又如何，那是他该死。” “凌王此言岂不是太欺负人了，犬子纵使再顽劣，也是一条人命，凌王何以非得置他于死地？” 沈涵站了出来，一脸愤恨的看向慕容凌澈，鬼面修罗又如何，自己的儿子无辜惨死，他又有何畏惧的，何况皇上绝对不会放过这次处决他的好机会。 “中郎将此言差矣，本王就算再冷血，也绝不会草菅人命，别人都欺负到本王王妃的头上了，本王再坐视不理，那还算男人吗？” 慕容凌澈寒眸冷冷的射向沈涵，口气是不容置疑的霸气。 “是犬子眼拙，没有识得凌王妃面目，不该去招惹王妃，但是犬子只不过是和王妃开了个玩笑，何以致死？” “玩笑？当时酒庄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当时贵公子意欲对本王王妃不轨，还意图唤手下强抢回府……” 慕容凌澈说着一步一步的向着沈涵逼近，“这样的玩笑，本王可接受不起！”突然加重了语气，将沈涵吓得打了个踉跄。 沈涵虽然被慕容凌澈的气势震住了，但仍然昂首挺胸的说着，在他眼里，慕容凌澈就是仗势欺人。 “此事的确是犬子有错在先，若是他提前知道了王妃的身份，一定不会对王妃无礼，但是犬子当时被王妃打断了三根肋骨，也算是得到了惩罚，而凌王你之后又下令处死他，又意欲何为？你这是公然藐视律法，是对皇上的不敬！” “沈大人的意思是……若当时的女子不是本王的王妃，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女，就可以被贵公子欺凌甚至强抢到府中吗？” 冷哼一声，转身看向慕容惊澜，“若皇上也这么认为的话，那本王无话可说，只是仗势欺人一说，不该落到本王头上吧。” “呵……皇兄哪里的话。任凭是谁，都不能强抢民女，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罪自然由朝廷处理，皇兄擅自做主将其处死，视律法何在？恐怕皇兄今日得给沈爱卿一个说法才是……” 慕容凌澈，就算你是战神王爷，也没有擅自处死他人的权利，看今日你如何服众。 “沈大人恐怕有所不知，贵公子向来倚着你的权势到处作威作福，欺诈百姓，百姓们早已怨声载道，本王今日之举，是在为民除害，就算是先斩后奏，也无可厚非吧。” 从出事到现在，算一算也有好几个时辰了，凌一他们应该搜集到一些证据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凌王所言纯属胡言乱语，凡事得讲究证据，如若不然，微臣认为这只是凌王你为自己开脱的言辞罢了。” “皇兄，你如此说，可有证据？” “还请皇上稍待片刻，证据自然会来。” 慕容凌澈没有丝毫慌乱，一如之前那般淡然，他的九暗卫，可不是吃素的。 “皇上，凌王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天子犯法当以百姓同罪，何况他只是一个王爷。” 沈涵说着跪在了地上，“杀人偿命，请皇上按律法处置凌王，还微臣一个公道。” “沈大人说的没错。” 丞相晏粟从外面走了进来，“凌王无视律法，倚仗权势，草菅人命，请皇上按律处置。” “既然如此，皇兄，朕也保不了你了。” 慕容惊澜难以抑制此时的欣喜，笑意似乎要从心中溢出来，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廷尉何在。” 看着慕容惊澜那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慕容凌澈微微皱眉，这就是他的兄弟，一直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都说生在皇家，没有亲情可言，而他，却是真的没有体会到半分亲情。 有的时候，他甚至羡慕起那些不是先皇宠妃所生的皇子们，至少他们的母妃是真心爱护他们的。 “臣在。” “凌王所举，依律该如何处置？” “回皇上……” “慢着！” 廷尉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出口，萧落羽便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