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青云灵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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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奇啊！”方小明和小黑绕着崖底摸索行了许久，除了黝黑的岩石，几乎一样活物没有，光线昏暗，身后是隐隐雷声传出，不禁有些让人心里发慌。 “的确怪，先是尚未成型的七彩雷雾，现在又是生命痕迹全无，像极了不详之地啊！”小黑看了看皱眉的方小明，道。 “不详之地？”方小明愈发疑惑了，看着小黑，眼中掠过一抹慎重。 “呵呵呵，古书记载“所谓不祥之地或为鬼魂沉沦之所或为累世尸骨堆积之处或为大妖大能死葬之地，这些地方经过山水风云激变，渐渐生出另类生灵，这些生灵皆为身前执念，执念多为恶念，所以所在之地为不祥之地。然则，天地至理，阴阳互生，有善有恶，互为犄角，互为制衡。想必那罕见的七彩雷雾便是克制那阴邪生灵的大障了。”小黑娓娓道来，越想越经不住心里打起鼓来，不会这么悲催吧？才离狼窝，又进虎xue~！ “呃！~~呵呵呵，不会，不会~！”小黑更加使劲的摇着脑袋，似乎要驱赶掉心中的莫名升起的一丝焦虑和自己的荒诞猜测，对，就是荒诞揣测！见方小明脸色不变，不禁有些佩服。 “算了，反正都这样了，见机行事吧！”虽说小黑积力掩饰，方小明还是有些相信了，不过他是不明白“不详之物”的恶心恐怖，终究少了惧怕之心，也是因为连遭变故，使得这少年多了一份超越同龄人的淡定从容。 “呃！”小黑见明哥儿一副洒脱超然模样，也受了感染，心里不自觉多了一份面对不确定前路的勇气。 呵呵，生活就是这样，没有谁天生或永远就是太阳，更多需要的是彼此借取光明和温暖。 七彩雷雾中含有稀有的玉清始青圣气，离火真元，九幽魔气，每一种都是修仙，修妖，修魔的无上瑰宝，可是此三者混合，一旦成型，便是诛仙屠魔的无上杀阵！自己二人居然安然无恙的从雷雾中堕下，这让小黑心里一直疑惑不解，虽说七彩未成，却也八九不离十了，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们落下时没有被当中的雷罡轰杀呢？难道是我长得比较帅？这也不能啊！这雷雾又不是女子，见了小白脸就手下留情了。 “莫非！……”小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来。 小龟眼瞪得浑圆，看得方小明直发毛。 …… …… “刚才为什么拦着我？”黎明云对于李云阳“吃里扒外”的行为有些不满。 李云阳微微一笑，迅速收住心里一丝不快，道：“适才已没了杀那三人的机会！” “你怕我打不赢那三个山旮旯来的野小子？”黎明云还是不理解。 “你还是怀疑那个卖茶的老头子不简单？”何云峰浓眉微皱，问道。 “不是怀疑，是确定！刚才我的黄龙玉佩微微一动，要知道这玉佩是我父王赐给我的先天宝贝，对危险有极端明锐的探知能力，我凭此玉佩不知躲过了多少次劫难！”李云阳严肃道，手里出现一块黄色缭绕的美玉，仔细一看，似乎其中有一条黄龙在如云似朵的玉瑕里翻涌。 “先天宝贝！”黎明云不自主吞了吞口水，极端羡慕。 “那就没错了，传说这黄龙玉佩曾经沾染了祖龙一脉黄龙之血，故而得名，甚为灵觉！”何云峰似乎听自己师傅讲过，适才想起，说了出来。 “说的不错！”李云阳看了看何云峰，眼内一抹豪光闪过。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刚才钱罐等人品尝的便是“云梦山紫雾”！”李云阳笑道，这笑很神秘，何云峰和黎明云记得那次去方小明家退婚，顺带折辱方家之前，两人见李云阳时也是这般笑。 “哎~！可怜的茶馆老头！”何云峰嘟囔一句。 …… …… “哎！~那个死小白脸说什么呢？”钱罐对黎明云反感极了。 “他说小明死了！”中原也是脸色阴沉。 “不可能！昨天都好好的！”钱罐断然否决。 “好了，小胖子，拜完天地，可以走了！”茶肆老汉下逐客令了，他从李云阳眼中看到了不善，诡异的是今日内心莫名烦躁异常，莫非平静的生活过太久了？！几十年都过来了，哎！~似乎这次的感觉尤为不妙。这时，一只苍老纤细的手轻轻挽了挽老汉的手臂，看着眼前妻子温柔的笑意，似是鼓励，似是安慰，老汉笑了笑，握了握老伴儿的手。 “中原年纪最长，是大哥，钱罐是老二，小明是老三，吴用就是老四了！”三人根据年龄定下了长幼顺序。 “大哥，四弟！” “二弟，四弟！” “大哥，二哥！” “哈哈哈！！~”三人相视大笑。 “此情此景，当浮一大白！”中原豪气道。 “三个小兔崽子，想不想尝尝我的紫雾山茶酒！”茶肆老汉看看三人，笑道，变得温和了许多。 “想啊！” “可以吗！” “想必那酒亦非凡品，到叫老人家破费了！” “死老头儿，他们待会儿不是要参加青云试灵根测试吗？莫非要醉着酒或者满嘴酒气去参加！”老板娘瞪了自家老头子一眼，笑道。 “呃！~忘了，忘了！不过那种劳什子的三流宗派不参加也罢！”老头呵呵一笑，不过想必不愿在后生晚辈弱了脸面，对青云宗很看不上的样子。 “呃！是，是，是~”三人不知该怎么讲了，看看老头睥睨的样子，只得赔笑腹诽道：“口气好大哦！” “你三个小鬼头，老夫当年……”“当年也是很仰慕青云宗的，哎！只是灵根不纯，没那求仙了道的缘分！”老汉一见三人似笑非笑，哪里不清楚他们是在敷衍自己，心里大急。老板娘急忙插嘴道，老汉嘴巴一瘪，也就不言了。 “哦！~”三人顿时了然加同情的看着老汉了。 “哎！~不知我三人的灵根如何！”钱罐想到自己老爹之前的谆谆嘱托，一时间压力颇大，自言自语道。 “呵呵，要不我帮你三人看看！”老汉笑道。 “看什么看，还有三炷香时间就是青云试了！”老板娘疑惑的看看自己老头，制止道。 “呵呵呵，是啊，再者说你都没有修行，怎么能看出我们是否有灵根呢！”吴用道。 “呃！~” “好了，快去吧！老头子我今天心情好，傍晚后，你仨人来陪我喝几盅。”老汉熟络热情道，他尽然渐渐有些喜欢这三个年轻人了。 望着意气风发出门而去的三人，老板娘眼神恍惚道：“若我们孩儿无恙，我们孙子也有这般大了吧！”一串老泪止不住落下。 “哎！~走了，回去吧，下午那三兔崽子还来，要不你选个认为干孙子吧！” …… …… 婉清竹今天一袭青花缀色纱衣，乌发高挽，肤若凝脂，紫色绸带束腰，神色平静庄重。书院广场正东位高阶处是一处看台，三张半丈高一丈长紫檀幽兰木做成的精致典雅案几，独尊中座是婉清竹，左右两边分别是李云阳和赵远山，沿阶而下的两方各有青云宗男女弟子十名持剑肃立，其中便有黎明云，黎明月，何云峰三人，均为白色道袍，麻布灰履，素净飘逸，看得已到的过了笔试的众考生艳羡不已。 “端是仙家气派！” …… “姥姥，云阳，可以开始了！”婉清竹看了看微靠身后的佘姥姥与左手边天都峰的核心弟子，道。 婉清竹身旁佘老妪迈步下阶，落后李云阳半步。 台阶下，宽大的广场前方，佘老妪肃穆而立，驻地拐杖猛然提起，瞬间广场灵气倏然翻涌，快速汇于她手中拐杖上，拐杖被高高抛起，佘老妪两手合拢，口中念念，一抹青色真元扑向空中拐杖“嗡”拐杖瞬间变大，继而长出墨色树皮，青灰色树干枝桠，根须疯涨！一会儿就触及了大理石铺就的广场地面，根须没有停住趋势，还在快速生长，那坚硬的大理石也不能阻挡它的成长，继续扎根而下。一株绿叶摇曳，湛湛清光氤氲的参天大树就这样出现了，书院广场鸦雀无声。 佘姥姥表情更加严肃了，轻喝一声“试灵古树还不速速归位”不知从哪里出现一块玉牌，上面赫然敕刻“青云”二字，玉牌被佘姥姥快速拍出，仿佛泥入静湖，玉牌入了试灵古树体内，疯涨的趋势瞬间收住，稍顿瞬间，极速变小，直到半丈模样时候，才停住。 树枝飘摇，翠色欲滴的树叶呼啦啦作响，一株半人高的古树就这样长在了广场上，灵韵天成。 “现在按照所点名次依次上前，轻握此树任意枝桠即可！不得喧哗吵闹，否则取消测试资格。”见佘姥姥不发一语，悄悄立于古树旁半米处。李云阳向她微微点了点头，面对六百人，微笑朗声道。 “张博源！”佘姥姥声音嘶哑。一名气宇轩昂的考生兴奋异常，看着“试灵古树”两眼发光，使劲搓了搓手，直接握住一条挺拔的枝桠，瞬间古树莹莹光亮起来，大概一个呼吸的时间后，豪光收敛。 “合格！”佘姥姥脸色不变，低声道。 “哇！~通过了，通过了！！好羡慕啊！”有考生惊喜的叫了起来，似乎比自己通过了还开心。 “童山！~” “隋修” …… …… 古井无波的声音陆续响起，既然是测试，自然有人欢喜有忧，通过的考生都被青云弟子发了一块镌刻有青色古篆数字的圆形玉牌，这玉牌只需持有人滴血即可，自此便有了青云宗的身份，而没通过的考生或黯然难过，或痛苦流涕，或大呼古树失灵了，对于这种耍赖找茬的考生，先是一番劝解，若还无用，便一掌敲昏。 中间一个考生，想必家里有些背景，态度嚣傲，没有测出灵根，脸色大变，破口大骂起来：“这是什么破玩意儿，少拿他来糊弄本少爷，本少爷有的是金币灵石，说吧！开个价！”众人无语加震惊的看着这家伙。 “滚下去！”佘姥姥目光冰冷。 嚣傲少爷蹬蹬后退，脸色苍白，就要再次开口，李云阳眉头一动，一掌把他拍晕了。 佘姥姥看了李云阳一眼，继续点名！ “方小明！”等了一会儿，无人应答。 “方小明！”佘姥姥声音大了一些，依然无人应答。 “方小明！！”佘姥姥有了些怒气，台阶上的黎明云与何云峰嘴角默默挂笑。 “咦，这方小明怎么还没来？” “二哥，你见到三哥没有？”吴用焦急道。 钱罐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处张望，干脆大喊：“小明子，小明子！” “这是怎么回事？没来吗？”佘姥姥声音更加淡了。 “是考了第二的方小明？”婉清竹秀眉微皱，看向赵远山。 “正是！”赵远山虽然年长，却不敢在这天才少女面前托大，郑重回答道，继而再次平淡的看向前方。 “下一个吧，若测试完毕还没来，就取消其资格！”婉清竹传音给佘姥姥。 “下一位钱罐” “钱罐！”“二哥到你了！”吴用赶紧提醒。 “哼！”钱罐见老妪不善的看着自己，也不管了，伸出胖手，一把攥住一枝树桠，古树一阵摇动，仿佛在抗议这胖小子的油腻肥手，不见动静，周围学子渐有了鄙夷之色。 “一只肥猪也想修仙问道！” “错了，可以修妖嘛，猪妖，对，猪妖多霸气！” “嗡！”突然青色的试灵古树金色光芒大放，刺眼无比，渐渐金色温和起来，随即伴有佛陀诵经之声隐约传出，神圣肃穆，试灵古树先是簌簌发抖，继而欢愉起来。 “好胆！”一声舌灿惊喝，佘姥姥始终浑浊的双眸突然大睁，佝偻的身子倏然笔直，浑身真元缭绕磅礴，众人感觉眼前老妪不再是一个耄耋老人，而是一位叱咤天地的大仙翁。 钱罐手握上树枝的时候，感到一股清凉之流瞬间流走全身，接着仿佛自身一处秘藏被打开一般，自身仿佛置于一处金碧琉璃之所，受到万佛朝贡，自己正对百千佛陀和亿万终生普渡晦涩佛法。 及至一声暴雷声响炸来，头脑剧痛，一口鲜血忍不住，“哇”一下吐出，眼前逐渐模糊。 …… …… “二哥！！” “二弟！！” 中原，吴用二人急忙上前扶住软倒下的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