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泻药永不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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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 王开恍然,不是每一个小蝌蚪都能找到mama的。 他在柜台后面一边分捡药材,一边给呱呱这个妖怪上起了妖怪必修课。 这世上在气运之外,有元气一说。 元气乃一切修行的基础,就像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相当于蓝条的存在。 “你吸收的日月精华正是天地之间流散的元气。” 王开把药捣碎。 妖怪需常年修行吸取天地间流散的元气才开能启灵智化为人形,人却生而有之。 这是因为人乃万物之灵,秉天地元气而生,天生就有丰厚的元气,而精元则是人身上元气中的精华,因为蕴含着生命,所以十分精纯。 “一滴精元所蕴含的元气百倍于妖怪一天吸纳的天地间流散元气,因此许多妖怪都喜欢吸纳人的精华。”王开作为专业的兽医业余的人医,对这方面知之甚详。 呱呱恍然。 这下他明白为什么有妖怪愿意上人的床了。 他问了一句:“公妖也行?” 王开在配药的当儿抬头看他一眼,“你这想法很危险啊。” 不过,公妖的确可以,就是容易让女的怀孕闹出动静,从而引来除妖人。 “其实若有节制的话,这不失一修行的好办法。” 王开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不修行的人,元气会日渐流失,而男人那精华隔一段时间就有,只要时时采集不取之过度就行了。” 只是多少妖怪能忍住那等诱惑呢。 就像有好吃的在眼前,心里念叨着不能多吃不能多吃,一不小心就吃光了。 人且如此,况且妖怪。 他把药递给呱呱,“去雨里接一盆雨水,然后小火煎三个时辰——” 呱呱没接。 他问了王开一个很深刻的问题,“掌,掌柜的,你觉得我会煎药?” “你说的好有道理。” 王开把手缩回来,他觉得就呱呱那眼神,别再把房子给点着了。 看来还得整一个正经的打杂的。 白嫖的终究不是最好的。 “那你把他衣服给扒下来。”王开吩咐。 先把衣服拿到手里为妙,别到时候老头穿着衣服跑了,那他就得不偿失了。 “成。” 呱呱动手,接着就盲人似的往老头身上摸,十分之不雅。 邢捕头正好路过。 他见到这一幕后忙用手把眼睛捂住,“亲娘嘞,你们咋不知道避着人呢。” “忘记你昨天屁股朝门了?”王开回了一句。 “乱说什么呢!” 邢捕头放下手,一脸官威,“我今儿有大案要办,就不追究你胡言乱语了。”接着,他按捺不住高兴的心情,“雌雄双煞落网啦!我要破大案了,仕途要坦荡啊。” 说罢,不等王开说话,他急匆匆的进了对面同福客栈。 王开没理会他,回头见呱呱还在四处摸索衣带,无奈的提醒他:“你把他身子晃来晃去,不就能看见系带了?” “好有道理!” 呱呱恍然,然后一手狠命的摇晃起来。 王开则去后院煎药去了。 “呃——” 在呱呱剧烈的摇晃之下,老头悠然醒转。 他努力的稳了稳心神,终于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小,小兄弟,停,停下,我——” 砰! 呱呱用力把他身子翻过去,他的头正好碰在躺椅的扶手上。 呱呱把脱了一半的衣服从老头身后抽出来,这才后知后觉的问:“什么?” 老头不说话。 呱呱把他拉过来一看,闭着眼昏迷着呢。 “刚才出现幻觉了?”呱呱疑惑。 他左右看了看,最终确认自己出现幻觉了,摇了摇头又继续摇晃着脱另一条胳膊。 在摇晃中老头又醒了。 “停,停下,我,我是陆郎中的朋友——” 砰! 呱呱又一个猛翻身,让他头朝另一侧撞在躺椅扶手上,再一次昏过去。 “你说什么?” 呱呱这次听明白是身下人说话了。 他把老头翻过身看了看,见他昏迷着,不由地挠了挠头,“梦话?” 好在衣服已经脱下来了,呱呱也就不在摇晃他。 他心善,搬了一个板凳坐在老头旁边看着他,以免出了什么意外,譬如由昏直接死了。 梅雨时节雨水多,滋生了许多蝇虫。 老头身上很邋遢,头发和身上已经在冒酸臭味了,不知不觉的就吸引了许多蝇虫。 呱呱正巧没吃早饭。 因此在一只蝇虫飞过来的时候,他舌头一吐两尺长,一卷把蝇虫吞了下去。 呱呱就这么吃着。 在他这么周到的保护下,一只蝇虫也没有落在老头身上。 医馆安静下来。 听得见对面客栈吵“送官”,接着昨儿出金子住店的俊俏公子就被邢捕头押走了,不久后又被一顶官轿低调送了回来。 在看哑剧似的。 就在他边吃边看时,听见旁边呻吟一声,呱呱回头一看,见老头睁开惺忪的眼悠然醒转。 啪! 呱呱顺舌头一卷,一只苍蝇落肚,刚要说你醒了,老头惺忪的眼一瞪又晕了过去。 “呃——” 呱呱咂摸一下,心想这老头病得不轻啊。 又过一会儿。 王开端着两碗药走进来,“还没醒呢?” 呱呱打了一个饱嗝,“刚才醒了,现在又睡过去了。” 王开应了一声,让呱呱把老头的嘴撬开,把药给他灌下去,“这头一碗是大补之药,固本培元,先稳住他身子里的元气,免得一命呜呼了。” 至于后面一碗药,等半个时辰以后再灌下去,“这是泻药。” 正翻动老头,试图让老头张嘴的呱呱闻言不由地抬头看王开一眼,心想掌柜的这茅厕圣手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就这时候了还不忘补一剂泻药。他甚至怀疑,王开这一剂大补药,是为了后面用他的泻药时不至于把老头这一把老骨头给泻没了。 就在这时—— “妖怪,妖怪!!” 老头瞬间坐起来,见到呱呱后又一阵大叫,白眼一翻又要昏过去,然而不等他倒下,眼疾手快的呱呱用药碗抵住他的牙口,用手撬开他嘴巴猛地灌了下去。 这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王开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咳咳!” 老头呛住了喉咙,把自己呛醒了。 他指着呱呱,“妖——” “行了,你和妖怪苟且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怕妖怪。” 王开捡了个凳子坐下。 呱呱放了药碗去擦手上的药渍了。 老头剧烈的喘息几声,抬头问王开,“你,你师父跟你提起过我?” 王开摇头,“没有。” 老头抬头望了望屋顶,又看一眼后院,“这房子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