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土行本源
“我现在是仙巫双修。” 星海再次语出惊人。 “怎么可能！从来都没人能做到！而且，你也没有巫纹！” 朵清儿无法置信。 星河于是把幻境之后进入鬼界的事告诉了她，只是隐瞒了很隐秘的小部分。朵清儿听得一惊一乍的，半天后仍是半信半疑，这种天方夜谭巫族的故事是不是没有，相反，还真不少，但还没听说身边人说：啊！我刚从阴间回来！ 星河也不多解释，说道：“据我推测，你们部落的传承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朵清儿神情黯然：“是啊，不但巫术遗失，更可怕的是，没有了二纹灵巫，连借秘法施展巫种术的人都没了，而我又迟迟找不到突破的门径，这样下去，部落将不再出现新的巫修。难道，传承注定要断绝吗？” 星河摇摇头：“不会！相反，还要发扬光大！” “这只是愿望而了……”朵清儿轻叹。 “我不是说了吗，巫道传承被我带回来了吗？现在，我将灵境、魂境、玄境、极境的完整修炼法门传授给你。” 星河一指点在朵清儿眉心，将巫典前半部分内容传授给她。 “真……真是巫典！” 朵清儿大喜过望，巫典是巫族圣典，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没想到星河得到了，而且传授给了自己。里面关于修炼的法门非常详细，困扰自己已久的一些问题都能找到启发性的答案，有了它，相信很快就会突破到二纹魂巫。 “我可以传授给部落里的人吗？” 朵清儿急切地问。 “当然，只要你觉得可以就尽管去做，让部落尽快强大起来，这也是天星所希望的！”星河嘱咐道：“关于我双修之事，只限于你一人知道，不要告诉任何人。” “嗯！你放心，我会保守秘密的，谢谢！”朵清又说道：“而且，你既然是巫典的拥有者，就是巫族地位最尊宗的守护者，你的话，所有人都不会轻易违背的！” “守护者？呵呵，有意思！正好有一件事需要跟你商量呢。”星河心想，有这么个名头，事情就好办了。 “什么事？” 朵清儿洗耳恭听，现在，星河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飙升到了一个无法想象高度。 “巫族式微，几近断绝，想要重现辉煌，不可能仅靠你们这一个部落，所以，我想以后寻找一些资质好的凡人来，教他们修巫，你看怎么样？” “这很好啊！”朵清儿竟非常赞同：“我们一直有这样的想法，而且，凡人对我们没有排斥，不会敌视我们。只是被仙修追杀不敢露面，所以也没有机会。” “那就好！” 星河又道：“另外，日后巫族的观念要改变，我们不能盲目地抵制法术，而应该研究它，借鉴它，凡是有益于巫道的，都要借鉴，更何况，法术是从巫术发展而来的。” “另外，巫道之所以没落，除了仙道的崛起外，另外的原因都在自身。从小里举例说，巫术发动慢的经典缺陷，其固然与巫术自身特点有关，却并非无法改进，问题是巫修过度重视修道，而不重视修术、修武，可是，不客气地说，自身武力不足的后果就是巫族现在的下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是第一位的，只有拥有了让自身生存下去的实力保证，才有可能去修大道，否则，只能以悲剧收场。本末倒置固不可取，但‘末’也必不可少，如果不明白这点，别说重现巫道辉煌，就连存续都不可能！” 星河严肃地盯着朵清儿：“把这些观念传播出去，让巫族变成一个智慧大度、兼容并蓄的开放种族，现在正是好机会，这个就交给你了！” 这些观点朵清儿还是第一次听到，而且，细细想来，很有道理，何况又是出自守护者之口，她没有不试一试的道理，点头答道：“我会尽力而为的。” “不！你必须成功，后则……” 星河未说之意，朵清儿明白，重重地点点头。 “还有一个好消息。”星河说道：“巫种之事我已有解决之法，而且就在这星湖，以后，这里就是巫族的圣地。不过，此事要等一段时间，现在，我有要事要做。” 说完，星河竟进入了星湖，消失了身影。 …… 一般人是无法进入星湖的，当差河沟通了魂海中的空花后，才能进入。 星湖之下，犹如一个奇异的世界，黑暗、虚无，好似能包容一切，时间也像停止了一般。 再住下，开始充斥着浓郁的土行元力，星河已转换成了土灵体，所以，如鱼得水，快速吸收起来，元力，可是比灵气更高阶的力量。 不知下降了多久、多深，空花强烈地震动了一下，而后，一直缓缓旋转的空花竟趋于静止！ “果然在这里！” 星河异常激动，这里有第四种五行本源——土行本源！只不过，与水、金、火三种本源不同，土行本源没有具体形态，看不见，摸不着，但星河却早有所悟。 他盘坐在虚空一样的星湖中，身心渐渐沉寂，许久之后，一如止水，甚至连悟境也没有进入，他要让自己融入这星湖之中。 土，厚重，孕育一切。 草木生于土，长于土，土为它提供了养份，那是生长的能量。而后，开花，结果，繁衍，最终凋零枯萎，重归于土，完成了一个轮回。 金石之物亦生于土，经过无数岁月终于形成，壮大。有的为草木吸收，成为草木的一部分，而最终也回归于土。 水火亦生于土，无土即无水，无土亦无火。 万物皆生于土，而归于土。土为万物之母，亦为归宿。 然而，土既蕴含万物，那，究竟何为土？ 土为空！ 空，即虚，即无。 大盈若冲，其用不穷。故，我虚，则万物来归，皆为我用； 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故，我无，亦能无中生有； 无，无处不在，无处不有。因其无，故可容纳万物。故，我无，则恒有； 土行本源——空！ 此为星河之悟，犹如盘坐虚空中的他，无气息全无，与星湖融为了一体。魂海之中，空花也静止了。 许久之后，他所在的位置如同一无所有的虚空，比之星湖更空、更虚，变化产生了！仿佛有无形之力往他身上流去，细看却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他自己也一无所觉，因为他已无所思，化为了空虚。 不知过了多久，魂海中的空花竟然消失了！但某一刻，却又无比得清晰起来，如同真花一般的质感，显得如此美丽而真实。但如此真实的花却在不断地变化，颜色、形状、质地都在变化，一会儿如木，一会儿如金，一会儿如土石，一会儿如火，一会儿如冰，一会儿如兽，一会儿如鱼，一会儿如鸟…… 它本为空虚，却能化万物，真如无中生有，神妙莫名。 丹田中，大量的土元力涌入土灵源中，还有一些改造着身体，他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吞噬着，却始终如虚如空。外界，海量的土灵气涌入星湖上方，形成了一个灵气漩涡，通入星湖，而星湖却平静如镜，十分诡异。 “太奇怪了！” 朵清儿见状大感惊奇，不过，苦等三个月的她终于放下心来，显然这一切肯定与星河有关，只是不知他怎么会引发这样大的动静？ 当一切终于平静之后，星河依旧没有出来。 又一个月，正在领悟巫术的朵波而忽然睁开了双眼，有些疑惑地盯着星湖。刚才，她似乎感到了什么，却极其模糊，若非正在修炼，心境空灵，绝难察觉。 这时，她感觉到星湖湖面面慢慢地出现了一朵如虚似幻的无色花朵，眼睛看不到，却能感应到。那花慢慢旋转着，形状变化不定。 朵清儿通过感应，在魂海形成的灵镜上描绘出这奇特之花，然后，她惊讶地发现，这花竟然慢慢变化成了一张脸！ “是……是我！？” 朵清儿目瞪口呆，不明所以，然而，她忽然发现灵镜中多了一个形象——星河，也就在这一刻，她感到与星河间建立了一种奇妙的联系，就如通过灵镜中的许多生灵形象与其本体建立的灵魂感应一样，只是更为清晰。 “怎么会这样？！” 朵清儿一惊之下，发现那张脸又变回了一朵花，只不过，那奇妙的联系还在。 “第一境灵境，修炼法门为‘魂祭巫灵，海化灵镜’，修的是灵镜。若把星湖看作灵镜，那朵花应该就是他的巫灵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的脸会被幻化出来。只是，为什么他也会出现在我的灵镜里……咦？” 空花又变成了一只兔子，而朵清儿往湖边看去，不远处真有一只一样的兔子在吃着草。 “不会吧！‘万灵祭魂，魂泉彻地’，已经突破了第一灵境，达到第二魂境了吗？！这么快？！” 朵清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又不得不信。她不知道，事实上，在鬼界中，星河对巫术的理解和领悟已经达到了魂境的程度，只是修炼条件不好。现在外界条件齐备，再借着奇异的星湖和空花之妙，自然突飞猛进。 “啊！我，我也突破了！” 朵清儿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