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脸坐一年
仿照最美丽的两片雪花，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星河把八十一片雪星铁加工成了雪花状，他做得很缓慢，很专注，每片雪花都倾注了他的思念。每做完一片，他都要与真雪花反复对比，对每个细节都要处理到完美才罢休，直到与真雪花一般无二。 看着冰封中的八十一枚雪花，他的心情好了些，取出来装进专用的盒子里，这是为雪凌波准备的，虽然用不上，却是心灵的寄托。 他为这八十一片雪花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凌波舞雪”，他好像看见它们围绕在雪凌波身边，与她一起舞动漫天飞雪的情景，嘴角露出微笑。 “我要为你找到一套最美的技法！”他暗下决心。 经过一个月的加工，星河发现自己的耐寒能力有少许提升，他捡起四片极小的雪星铁碎屑，分别按入四肢，立刻结出一层冰，蔓延全身，他忙施展冰封剑意，并运行水灵力化解，这才消去结冰，但浑身冰凉。他一直维持着，以此修炼。 …… 一个月的时间，腿伤好了大半，但骨伤难愈。他闲来无事，便这么看着对面此现彼消的空痕。空痕是他自己起的名字，它与裂缝不同，没有真正撕裂空间，形成裂缝，更像一剑轻轻划过，在皮肤上留下的浅浅白痕。 空痕形态各异，有直的，有弧的，有长的，有交错的，各不相同，但每一道似乎有遵循某种规则，只是无法言表，更像一种直觉。 空痕…… 看得久了，星河心中忽然生出熟悉的感觉。 “心剑九转！” 他突然间想起，空痕与心剑九转的剑痕有种相似的感觉，只是因为神识离开记录第九转的玉简后就会记忆模糊，所以，他也无法细细比较。 他立即取出玉简，神识进入其中。 望着不断变幻的剑痕，星河激动起来，这心剑九转果然与空痕有关！只是，他也只有九成把握，毕竟，他还没有悟透，只能从形似上判断，要知道，修炼一途，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事很常见。 “九成，值得一试！” 退出来后，星河开始盯着空痕参悟起来，这一悟十天过去了，他下意识地取出一把杀狱剑，一边参悟一边一剑又一剑地挥起来。 杀狱剑一出，夜魅忽然睁开眼，全身狐毛炸起如针，吼间“呜吗”低吼，显得极为愤怒。不过，最终她还是平静下来，闭目继续修炼。 杀狱剑，其是是用她本体的羽毛炼制的，她岂能不怒？ 刚开始的时候，一天能挥出千剑，而后每天都有所减少，一个月后，他一天只挥出八百剑。 星河有种专注的特质，他这次晋入悟境很快便过了一年时间，依然没有退出来。一年后，他每天挥剑四百次。 两年后，他挥剑二百次。这时，他短暂地退出悟境，因为神识消耗太严重，维持不了了，不得不退出恢复。这次，他没有炼化剑意闪电，而是自动恢复，他隐隐觉待，这样效果会更好。半个月后，他的猜测被证实，恢复的神识比原先略强了些，而苦炼化剑意闪电，神识强度却会有下降，需要较长时间才能恢复强度。 “看来，剑意闪电的提升效果快到极限了，若不紧急，以后没必要用了。”星河明悟，这也说明，他的神识强大到了一定程度。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的神识比剑意闪电还要强，实际上，还要差许多，只能说他粉碎后炼化剑意闪电的方法已经达不到要求了，需要另辟蹊径。 这半个月，是悠闲的，所以，他翻阅起《剑典》，开始练剑——像武林中人一样。因为刚开始，又需要休息，所以，他并没有参悟，只是先一招一式地记住，然后能连贯起起来，做到模仿形似即可。 半个月时间很快过去，他又盯着空痕参悟起来，这时，他发现之前一些模糊的感悟竟然清晰了许多，这让他明白，休息对修炼来说同样重要。接下来，每当神识消耗一半他便休息一段时间，练练剑典，仍只是简单地模仿，不求甚解，但他确实有些许进步。 当他第四次醒来时，七年过去了。这时，他一天挥剑百次，对空痕的领悟有了很大的进步，出剑蕴合了相当的空痕的韵味，但这已是极限。 “神识也进步了不少……咦！” 他自检后发现，丹田中的水灵力可以随时转变成冰灵力，而且，抗寒能力大大提高，那四块小碎片所起作用已经不大。 运转冰灵力，手指上迅速凝结出一个冰球，温度很低，硬度很高，已经完全具备了实用性。 “有点意思。”星河笑笑。 …… 空间风暴已经明显减弱，但什么时候结束令人心里没底。星河又想起了魔殒天，长叹一口气。他回身看向那条小路，弥漫的冥气也减弱了不少，看来与空间风暴有关联。 “不走是不行了。”星河望着恐怖的小路又叹气，心想，要是不小心掉进空间深渊，会怎么样呢？ 将水极丹收回水灵源，他开始熟悉冥丹中的冥力，他知道这是夜魅的功劳，她已经救了自己两次了，他心存感激。 冥能量与冥力的关系，如同火焰与火灵力，只有能驾驭冥力，才可能驾驭冥能量，而冥丹的存在提供了驾驭冥力的条件，前提是身体能适应冥力。 灵力炼体对星河来说太熟悉了，他首先驱动异化的冥力炼体，这虽然痛苦，但比这更痛苦的他都经历了，这次又算得了什么？ 冥力初步炼体持续了近半年，之所以这么慢，原因他暂时也搞不懂，只能让身体慢慢适应。 接下来，他来到夜魅附近，开始主动吸收冥力。 这次适应时间更长，足足三年，冥力才与五行之力达成平衡，与寒焰与赤焰的形式相同，这是身体本能选择的结果。 平衡初步建立后，星河开始真正的冥力炼体，吸收冥力的速度在加快，这就与夜魅产生了争夺。夜魅修炼时似乎不需要清醒，她本能地往小路边移了移，依然趴着沉睡。不久，冥力又减少了，她又移。三移两移，她便移到了路边，紧靠着空间深渊，异常危险！ 老天保佑，某一刻，她的尾巴不知为何微微摆动了一下，极小的部分伸到了空间深渊！ “吱——” 她的尾巴尖被切去了一点，一下子把她惊醒了。她睁眼一看，吓得“呼”地跳开，一见尾巴受伤掉了一撮毛，变丑了，心里莫名地产生一股怒气，她心想，我怎么挪到空间深渊边上了？ 她看了眼星河，吃了一惊，发现他体内外的冥力太多了，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早就爆体了！她顿时明白了，原来是被这小子给害的！她跳到星河面前，一爪子把他拍到他头上，星河“咕噜噜”滚进小路里，却没醒来，似乎对新位置的冥力挺满意的，就那么以盘腿的姿势趴在地上，继续修炼，好像没事人一样，姿势萌翻了，活像婴儿睡觉的样子。 “噗嗤——” 夜魁竟被逗笑了，怒气全消，但她很快就愣了半晌，心中疑惑不已：这就是“笑”吗？为什么一笑就消气了？ 显然，她对与小狐狸一半灵魂融合后的“新我”还不了解，更谈不上适应，“笑”这个表情并不存在于逆天一族的血脉中。 她又重新趴下修炼，但不敢再睡了，天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真掉进深渊，这具身体根本承受不了，它太弱了，修炼了七年多，收效不大，照灵兽的划分，还是五阶，当然，这还有与天灵修炼的五行之力冲突的原因。至于为什么两者没有像星河一样产生平衡，原因很多，主要原因是五行之力与冥力各自对魔狐之体的改造还没达到最深的层次，特别是五行之力，致使冲突只是这到干扰的层次，不能产生激变。 夜魅一过想着“笑”，一过盯着星河，在他体外，冥灵力与一些冥能量形成了一个漩涡，注入他体内，每当体内灵力达到一个夸张的地步时，便会突然爆发出来，瞬间从经脉冲出体外，而后再被吸收，形成了循环。 第一次爆发又吓了她一跳，这岂不是要经脉尽碎，rou体冲垮？但结果出乎她的预料。 这是人类的rou体？ 夜魅迷惑不解。 就这样，又一年过去了，星河终于睁开了双眼。 “啊！怎么趴在地上？”他发音不清，摸着脑袋爬了起来，一转头瞧见夜魅正看着自己，而后目光又落在自己脸上，过了一会儿，她低下头，双肩轻轻抖动着，不知怎么了。 即使屁股坐一年人也会难受得很，那用脸“坐”上一年又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