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求和
楚南天面色如常,恭敬的深深弯腰一礼,道:“皇嫂说的臣弟都知道,只是臣弟怎么对皇兄的女人心存幻想呢?” 傅婉萍冷笑几声,螺子黛描画细长眉毛往上一挑,阴测测的道:“是吗?王弟知道就好,本宫不过是多嘴提醒而已。” “多谢皇嫂,臣弟明白。”傅南天翩翩一礼。 看不出楚南天有任何异样,傅婉萍心里暗暗恼恨不已,扯出一抹笑容道:“不早了,王弟还是早些出宫回去,再有一炷香的时间该关宫门了。” 楚南天测身让出一条路来,道:“皇嫂先请。” 傅婉萍扶着宫女的手,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朝内宫走去。 “萄儿,摆架信阳宫。”傅婉萍扶着萄儿的手上了凤撵。 “皇后娘娘是想找昭媛娘娘?”萄儿反问道。 “找她?一个小小的昭媛还轮不上本宫亲自去,自然是找敏妃。”傅婉萍神色冷清,一双狭长的凤眸闪着捉摸不透的光芒。 一直以来,和上官敏愉交手她都处于劣势。从前不过以为是仗着楚弈的宠爱恃宠而骄,直到兄长出事她才知道,她已经成了第二个璃长乐。 “婉婉,你是朕的结发妻子。朕不想看到你受委屈,如果可以朕属意你为后。” “婉婉,别害怕,你的委屈朕都知道!朕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你。” ....... 男人的誓言还萦绕在耳,只是他对她再也没有半分柔情蜜意。 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待璃长乐呢? 八年的等待,八年的煎熬。她等到的不过是这个空壳的后位,自从上官敏愉进宫后楚弈再也没有踏足中宫。 她进宫后,楚弈不也是很久不曾去中宫吗? 由不得她不多想,兄长去世后楚弈的淡漠,还有父亲传来的口讯。 难道,这又是男人的一个阴谋吗? “臣妾恭迎皇后娘娘凤驾,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傅令颜带着信阳宫一干宫女太监拜倒在门口。更快章节请到。 上官敏愉和她的人都没有出来,傅婉萍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道:“免礼平身。” 傅令颜由宫女扶着慢慢起身,笑不达眼底,“皇后娘娘怎么想起到臣妾处来?” “本宫听说敏妃病了,特来瞧瞧。”傅婉萍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从下凤撵后她没有看傅令颜一眼。 傅令颜婉转一笑,屈膝一礼,道:“jiejie不过是偶染风寒,怎敢让皇后娘娘亲自上门,臣妾等惶恐万分。” 傅婉萍也不答话,扶着萄儿的手往正殿方向去。 “jiejie病着怕是不好招待皇后娘娘,要不到臣妾处,让臣妾伺候您如何?”傅令颜跟在傅婉萍后头一叠声的叫道,眼却一直看着正殿的动静。 傅婉萍威严的一正面色,道:“昭媛退下,本宫要去哪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妃妾多嘴!” 她重重的咬着“妃妾”二字,高傲的下巴微微扬起,凤冠跟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 傅令颜的面色白了几分,勉强笑道:“臣妾是为皇后的凤体着想,娘娘何必拿妾字说话呢?” 傅婉萍如冰锥一般冷冽的目光在傅令颜面上扫过,一字字道:“妾就是妾,妾就该好好的守规矩!别妄想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本宫的眼底容不下任何胆大妄为的妾。” 傅令颜毫不畏惧,直视傅婉萍的眼,慢慢蹲下身去,道:“臣妾谢皇后娘娘教诲,一定会以皇后为榜样。” 傅婉萍双手紧握,强忍着怒气,对傅令颜的讽刺视而不见,转过头道:“还不去通报敏妃?难不成要本宫给她请安。” 话还没说完,两个小太监将正殿门打开,几个宫女扶着上官敏愉出来。 头发只松松的挽了个海棠捧心髻,巴掌大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上披着厚厚的波斯进贡的孔雀袄,每走一步都如弱柳扶风一般。 “臣妾接驾来迟,请皇后恕罪。”还没等傅婉萍说话,上官敏愉先自行请罪。更快章节请到。 傅婉萍一改威严冷漠之态,脚下三步并作两步走,虚扶了一把,道:“敏妃病中,倒是本宫打扰你休息了。” “谢皇后娘娘,臣妾失礼了。”上官敏愉无力的靠在青钿的身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傅婉萍蹙眉道:“敏妃病的这样重,太医呢!太医做什么的?小小的风寒把人折磨成这样了。” 上官敏愉暗自冷笑,惶恐的道:“臣妾无碍,让皇后娘娘记挂了。” 傅婉萍上前拉着上官敏愉的手,低声道:“本宫是真心来看meimei你,这里风大不如去殿内说说话如何?” 上官敏愉揣测不出傅婉萍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得道:“臣妾病糊涂了,请皇后娘娘殿内小坐。第一时间更新”说着不着痕迹的抽回被傅婉萍拉着的手,侧了半身让她先走。 傅婉萍也不以为意,扶着萄儿的手往正殿去。 上官敏愉低声对青钿道:“你去准备些茶点,不必假手他人。” 吩咐完跟在傅婉萍的后头也进了正殿。 “到底是meimei这里舒坦,本宫的未央宫竟比不上这里一半。”傅婉萍坐在主位上,连声赞道。 上官敏愉陪坐在右下角的团绒春绣酸梨木椅上,谦和的笑笑道:“皇后娘娘说笑了,臣妾这里再好也不过仰仗皇上垂怜,比不得皇后娘娘。第一时间更新” “meimei何必妄自菲薄,依本宫看,这里也配meimei这样的人住。”傅婉萍抿了口茶,和气的道。 上官敏愉手笼着小暖炉,答道:“臣妾住哪里都是一样。” 傅婉萍不知怎么接口,两个沉默了一阵。 萄儿见状,连忙跪下对傅婉萍道:“皇后娘娘,今日不早了。您不是要为前皇后娘娘念经祈福吗?再不回去只怕晚了。” 上官敏愉的护甲深深地刺进掌心,苍白的脸上闪过一道稍纵即逝的恨意,故作诧异的道:“您在为前皇后祈福?皇上不是不许提起这个人吗?您不怕——” 傅婉萍连忙喝住萄儿,对上官敏愉道:“没有的事情,这个奴才胡说八道。” “娘娘——奴婢知道错了。”萄儿连连磕头道。 “胡说?这种事情怎可胡说呢?让皇上知道了只怕祸事不小。萄儿你可知道这样胡言乱语会连累娘娘。”上官敏愉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演戏?她上官敏愉也会!
“奴婢怎敢胡说呢?”萄儿畏惧的看了皇后一眼,故作大胆的道:“敏妃娘娘,您不知道我们皇后娘娘一直都在为逝去的先皇后和先太子祈福。先皇后和娘娘一直情同姐妹,后来先皇后重病,娘娘虽然没有亲自照顾,却一直暗中帮着先皇后和先太子。更快章节请到。因为先皇后病逝,我们娘娘还为此大病一场,我们娘娘虽然严肃了些,对所有人都是极好的。” 上官敏愉恨不得上前打烂了这巧舌如簧的贱婢,情同姐妹?她傅婉萍对她用尽酷刑,对函儿......好?真真的是好到了骨子里! 傅婉萍抹了抹眼睛,一副痛彻心肠的样子道:“先皇后和本宫一直亲如姐妹,虽然后来又诸多误会。到底她还是本宫的jiejie,本宫为自己的jiejie祈福算不得什么。” “够了!”上官敏愉豁然起身,冷着脸道:“皇后今天来不会是在臣妾这里说个死人吧!那恕臣妾抱恙在身不便伺候了。” 傅婉萍故作惊讶的看着一脸恼怒的上官敏愉,关心的问:“meimei这是怎么了?本宫只是感念起以前的jiejie,你犯不着这般失态吧!难不成你也认得先皇后?” 上官敏愉生生咽下呼之欲出的恶气,咬牙切齿的道:“臣妾是什么身份娘娘还不清楚?只是因为上次失口提起先皇后被皇上训斥,心中不快罢了。” 傅婉萍一向孤傲清高,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今天却巴巴的来她宫里。上官敏愉暗自恼恨自己太过冲动,差一点被人看出破绽。 傅婉萍探究的看着上官敏愉通红的双眼,像是要在那双眼中寻找什么,“只是你我姐妹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在皇上面前可千万别提她。” “娘娘说的事,臣妾记住了。” “虽然你我之间曾经有些误会,但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本宫心直口快还望meimei不要放在心上才是。”傅婉萍自怨自艾道。 上官敏愉微微一笑,甜甜的道:“可不是呢!不过是些误会而已,娘娘何必耿耿于怀呢?您是主,臣妾是妾,您不过是高高抬手,臣妾就万幸了。” 傅婉萍怎会挺不出上官敏愉的弦外之音,她接口道:“皇上忙于政务,后宫一直是皇贵妃打理。本宫不过是教养太子,比起meimei来到底还有个倚靠。论起来本宫不过是世外之人一般,又怎会与meimei为难呢?” 两人笑语盈盈,却每一字每语都暗藏杀招。 “皇后娘娘说笑了,臣妾自知出身卑微,又忝居高位,心里不安生恐言行有失见罪于娘娘等。怎敢和娘娘们争宠呢?”上官敏愉谦卑的道。 傅婉萍差点咬碎银牙,上官敏愉说不敢争,暗喻是她斤斤计较故意找茬。 “meimei也太过小心了,本宫今日来安慰meimei,却不想让meimei多想了。”傅婉萍豁然起身,微笑道:“meimei病中,凡事无需多想。” 上官敏愉也跟着起身,垂着头,恭恭敬敬的道:“臣妾谢皇后娘娘教诲。” 傅婉萍闷了一口血,苍白的脸勉强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道:“本宫只是规劝,敏妃meimei也太过小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