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不要命的示范
神灵的力量到底强大到什么地步呢? 掌控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则,然后在这样的世界里,他们就是所谓的神灵,他们就是掌控真实的一切的那些人。 当纸扇插入了墙壁中的时候,那些本来在墙壁上刻画的鲜活灵动的壁画都开始颤抖起来,很快,在每一颗作为眼睛的碎石跳动起来的时候,那些原本都是没有生命的东西都从墙壁上挣脱出来,逐一落在了地上抖落了身上的多余的灰尘然后昂起了毫无生机的头颅。 从男人的身体两侧开始,那些形态各异有些仅仅只是传说中的动物都从墙壁上脱落了下来。这种脱落并非是凭空出现的那种,而是将墙壁中的那种已经刻画的形象用凝聚的土壤和碎石拼凑的形象从墙面之中带着某种灵性跳脱到了地面上。 每一只野兽跳下来都会先对着我嘶吼一声,当整个场地边缘的墙壁下都站满了诡异的野兽的时候,黑铁面具之中的我已经在思忖着该如何解决这些东西了。 一个人最恐慌的是什么时候,是当自己的头脑异常清晰的时候所感受到的那种无力。 在我还没有见到据说会让我死亡的寒良月的时候,这个神灵已经让我无比的绝望。 可能这位长发神灵比寒良月更加的厉害,可是寒良月作为命中注定会杀死我的力量,此刻却要被别人先一步而毁灭我。 当这些从未存在过的野兽和那股铺天盖地的力量出现的时候,我才真正地感觉到了无力。 包不凡的这张黑铁面具正是为了让我保持绝对冷静的一种工具,可是在这种绝对清晰的状态下,再我对自己的力量有一种绝对真实的看法之下,我居然会产生这样让自己卑微无力的感觉。 我根本不可能赢他。 虽然我可以从这个男人的身上看出来一种对我力量好奇的感觉,可是只要他真的想要杀了我,只要他真的想要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就真的只能是砧板上的一块rou而已。 “小心!!!” 张慎的声音从我身旁传过来,然后这个普通的人挥舞着手中相对于野兽来说微不足道的一把军刀扑了上来。 看起来更像是一头猛虎的野兽直接冲撞在了张慎的身上,将这个单薄的人直接朝着远处撞飞了出去。 张慎飞出去的方向是一个好像飞鸟一样的东西在那里站立着,他们还没有得到命令发出什么全力的攻击,而只是在观望着压抑着自己的力量。 在这群巨大的野兽的面前,除了那个尽管和我们一样大小却依然高高在上的人在远处仿佛帝王一样看着我们,我们剩下的两个人相比之下才是真正地微不足道。 张慎像是一个被欺负的小孩一样在地上跌跌撞撞地滚到了那头土质飞鸟的脚下,飞鸟转动着懵懂的头颅看着脚下微不足道的小人,然后继续抬头茫然地嘶吼着。 我从来没想到自己和神灵的差距居然会这样的巨大,这种仿佛永远都看不到对方的渺茫的一种感觉让我整个人的手心都渗出了汗水,黑铁面具中我的双眼越瞪越大,我的内心疯狂地嘶吼着要让自己冲上去!只要我真正地冲上去!我就可以将这个所谓的神灵真正地解决! 可是我的双脚一动不能动。 这是力量真正地差距所带来的威慑。 我相信如果没有这张黑铁面具,可能我会在药力的作用下直接发疯冲上去,可是正是因为这张面具,因为这种小蓝的羽翼和面具带来的冰冷清晰的认知能力,我的内心深深地被我们两方的差距所震撼。 当年的我,到底是怎样战胜那种漫天强横的神灵的? 当年的包不凡?到底是一个怎样真正强大的人呢? 他真的是依靠个人的魅力就让整个地府里所有的恶魔都听从自身的指挥,然后义无反顾地为了一个人的理想出生入死地战斗? 而我作为包不凡的残魂,我作为赵午的力量,到底和当初的包不凡有着怎样的差距呢? 我甚至都不明白我和真正发疯的寒良月之间的差距,更别提我和现在这个神灵之间的距离,还有我和那个所谓当初的我的包不凡。 我相信小蓝送给我的力量绝对不仅仅只是黑蓝羽翼这对简单的翅膀,可是以我现在的心理状态,我真的可以将那些深层次的力量挖掘出来加以利用吗?
“看这里!!!”张慎艰难地从地面爬起来对着我大喊了一声,那双疲惫无力的眼睛中居然是欣慰的感觉,是因为我从那种药物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了吗?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看起来你是有些害怕?”张慎毫不忌讳地对我喊出了自己的看法,然后抬起了手中的军刀,钢铁制作的刀刃一瞬间就变得通红锋利。只不过张慎看起来依然很疲惫,对于普通人的张慎来说,在神灵面前根本没办法撑得住,他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是因为自己单纯的想法。 任何一个人想要成为强大的人,最重要的就是拥有一个单纯的目标。这个单纯的目标,才是支撑着你在任何时候都要趴下去的理由。 “没有什么人会比你更加强大的,赵午。” 张慎第一次没有称呼我为午哥哥或者姐夫,他的表情很严肃认真,这是他第一次给我这样的表情,因为他也从未见过如此胆怯恐惧的我。 “如果你真的害怕的话。” 张慎竟然再一次全力向着那个他根本抗衡不了的土质野兽冲了过去,火红的刀刃砍在了野兽坚硬的身体上带出了跳跃的火花,野兽没有任何的损伤,只有我看见了张慎的那条握紧着军刀的胳膊之上血rou因为高温和力量而崩溃的痕迹。 然而…… 张慎在另外一边急刹住了脚下的步伐,没有回头的伟岸的身影在我的身前,在比他强大许多的我的面前再一次抬起了手中的军刀。 “我给你示范一下什么叫做……” 张慎将手中的军刀指了出去,方向正是那个在场地边缘墙壁之下的神灵身上,他伸出了舌头在火红的刀刃上舔了一下,锋利灼热得刀刃将它的舌头划出了一道血痕,鲜血浸染了苍白的嘴唇,却同样给一直微笑的男孩渲染上了无所畏惧的坚硬的颜色。 “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