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图书管理员
我痴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合上的通道，重新变成了野草疯长的院子和青苔满布的围墙。 “他们是……”我嘴里喃喃地自言自语，凌云走上来看着我回答。 “黑白无常。” “你觉得我是谁？！！”我猛然转身两手钳制住了凌云的胳膊问。 “和他们一样等级的鬼差？或者更高级别？”可能我现在的样子有些吓人，凌云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比如四大判官？或者……” 我清晰地看见了凌云的眼皮重重地跳了一下。 “或者什么……” 放开了明显一无所知的凌云，我转过身重新望着刚才的那片空地。 “或者【十殿阎罗】……” 凌云的声音很小，不过每一个字我都听的很清楚。 席跃江被正宗的鬼差黑白无常带走，表明他会进入阴曹地府赎清罪孽然后轮回。 席飞的要求只是这样，他们告诉我这些年这个世界突然多了太多的游荡的灵魂。 就好像阴曹地府里的容量已经被塞满，或者系统崩溃导致人间的轮回秩序混乱。 我躲在图书馆里疯狂地查阅关于神话故事的书籍，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有关阴曹地府里的事情。 因为人间流传的本就是故事，所以所有小说中关于这方面的我都要了解。 可是神话故事终究只是虚构，他们未能确切地接触其中的人物，所谓的【十殿阎罗】【四大判官】诸多鬼差只是一言带过。 我觉得自己的姓名赵午不会是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必然会和自己原来的身份有因果关系。 然后细查地府中凡是能够查阅到的人物，崔珏，牛头马面……等等很少有姓赵的人物，甚至【十殿阎罗】中也没有一个姓赵的。 我面前的桌子上摆放了一大堆的书籍，图书馆里的神话故事类别的书架都被我搬空了，我趴在一堆书中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朋友，你这样会损坏书籍的。”旁边一个小声的声音告诫我，我赶紧坐直身子开始认真地收拾书本，余光扫过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大男孩，看着我的样子微微一笑然后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去了。 看了一眼时间觉得差不多要出去吃饭了，好像图书管理员一样把书籍一摞一摞地抱过去整齐地码在书架上，走出市立图书馆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要出去吃饭了？”我回头看见了背着书包的大男孩笑着问我。 虽然也戴着眼镜，不过男孩明显没有凌云长得那么小白脸，修剪的很干净利落的短发和正常普通的五官，虽然不帅气不过看着很舒服。 “嗯，你下班了？”男孩给我的印象不错，我也就站定后问他。 “嗯，下午是另外一个人的班，我吃完饭就回家了。”男孩也伸了一个懒腰，虽说知识的海洋无穷尽，不过一整个早上都沉浸在里面确实有些让人神疲力乏。 “我叫赵午。”我伸手示意男孩。 “洪明。”男孩笑着握住我的手掌说。 自然而然地两个人就一起吃饭了，我们一人要了一碗面好容易在人多眼杂的地方找了一个可以面对面坐的地方。 “我看你对那些神话故事很感兴趣。”两个人一早上的时间确实很饿了，吸溜吸溜地大口吞了几口面条洪明抬头说。 “对啊，我这人就喜欢那些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我喝了一口面汤压了压有些卡住的面条回答他。 “其实我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你要是有什么特别的故事我们可以交流一下。”洪明的兴致一下子上来了，两眼熠熠生辉地看着我。 我把筷子放在碗上想了一下然后抬起头问。 “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阴曹地府？” 我的声音不大不小，因为吃饭地方的人太过嘈杂所以也只有我们俩能够听见。 洪明嘴里的面条吸溜一声把一根面条卷进嘴里囫囵吞下去。 “我相信！”郑重其事的模样就好像我会怀疑他一样。 “为什么？”摩天大楼钢筋水泥科学盛行的年代，更多的人会把这样的言论当成妄想。 “因为世间的事情都有因果，人类有生有死。因果说的就是一个圆圈，如果生死是一条直线的话，那么它就不符合这个世界的因果关系，所以必然会有死生的关系连接，所有的描述中，阴间地狱是最能阐述这种因果关系的一个存在。” 洪明擦了一把嘴认真地对我解释，说话的时候两只手还在空中画来画去。 他刚开始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和黑无常说的话一模一样。后面说的话感觉更有道理，用现代理论讲解人们熟知的虚构的事物。 本来我对这些神奇的东西不甚理解，洪明这么简洁明了地解释了之后我豁然开朗，不禁对这个看着比较幼稚的大男孩刮目相看，我觉得之后要一直和这个男孩保持联系，或许从他这里能够得到更加多的新奇有用的想法。 “怎么～我说的有问题～”洪明见我半天没说话，一时间拘谨的有些尴尬。 “没有没有！”我赶紧从他所描述的那种因果中挣脱出来极力肯定他的说法，“我这人比较笨，之前一直在想这个道理但是就是不开窍，你这么一说让我突然有些惊喜过望。” “嘿嘿！”洪明把紧张收起来叹了口气，“我从小就对这些感兴趣，周围的人都说我不切实际爱幻想，说我是一个长不大的幼稚小孩。” 洪明一下子显得格外失落，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排斥他一样。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象力是幼稚多余的。”我盯着洪明的眼睛郑重地说，“这个世界之所以能够变得这样丰富多彩就是因为那些发明家的幻想，如果他们不会幻想整日满足于现状，我们现在依然在熬油点灯看星星。” 洪明的嘴角慢慢地展开了笑容，这个大男孩看着格外的单纯，整天和书本幻想打交道的人不会多么复杂，他又不会贩卖自己的那些想象…… “对啊！你可以写小说啊！洪明！”我想到了什么建议他。 很多想法不是一个人不愿意讲，而是简单的描述并不能充分地表达他的想法。 而我想要得到洪明的所有想法理念来寻找我的过去，就必须了解他内心的所有观点，在不能确定自己能够时刻和这个人联系的时候，如果他能把自己的想法融入到自己构建的故事里…… 也许从那些故事里我能够得到的更多！ “小说……”洪明看着有些懊恼，“可是我的文笔很烂啊～” “没事的，很多故事都不是靠文笔取胜的，你的故事丰富有趣大家自然会追捧！”我继续鼓励洪明，实际上这种教唆满是自私。 “那我回去试试？”洪明蠢蠢欲动地问我。 “静待佳作！”我伸出大拇指对洪明挤眼睛。 写小说不急于一时，洪明难得遇见一个和自己兴趣爱好相同的人，下午的时候一直和我在一起聊天向我讲了很多他所知道的神话故事。 凌云梁时雨一群人打电话的邀约一概拒绝，这让洪明更加觉得我是他的知己。 我买了好几瓶的水防止洪明口渴，实际我刚开始并不想接触这个世界任何繁琐的事情，这种幻想知识的接触自然就是一种。 经过这些事情，不知道是我自己本身就属于那里还是我这个人逐渐的在改变，我好像越来越能安静下来来了解这些自己之前不屑的一切。 虽然一整个下午很少提到阴曹地府，基本上是在讲述九天之上的上古神灵故事，可我依然饶有兴致。 等洪明停下来喝水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东西，于是开口问他。 “你怎么看所谓的【六道轮回】？” “【六道轮回】？”洪明先是愣了一下，估计需要思考的时间，我抬头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黄昏时分了，路边的行人都在匆匆赶路回家。 四处乱瞄的时候突然眼皮一跳，视野之内出现了一个背着什么东西用灰色的布料遮挡住的人，低着头刚开始走的很慢，当我的视野笼罩过去的时候突然开始加快了步伐。 那个背着鬼婴陶罐的人！ “我们改天再约！”我不顾车辆穿梭狂奔出去，回头对洪明示意电话联络的模样。 不等洪明反应，我已经冲到了路边，一边躲避着愤怒的车辆过马路一边一直盯着那个匆忙行走的人。 那个孩子，我要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