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什么是理
“叮铃铃。”一阵刺耳的铃声再度将沉睡中的吴梦贤惊醒。 “他奶奶的，这是怎么回事？”吴梦贤翻身坐起。 刚刚做的梦，太古怪了。 那白发老者创造的生灵，怎么那么像地球上传说中的恐龙？ 那些巨大石头堆砌的东西，不就是乱石阵？ 那石头堆砌而成的金字形大石堆，不就是传说中的金字塔？ 前天晚上做的梦，他也想起来了！ 怎么会连续做梦？ 怎么会梦到恐龙的起源和灭绝？ 吴梦贤锤了锤脑袋。 “真能胡思乱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也真能造，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想法，恐龙灭绝不是早有定论？看来还是精力旺盛。认认真真的上班赚钱才是真的！说不准哪天真的能够挣到足够的炎黄币，娶个媳妇！” 他带着笑容，摸了摸鼓鼓的小包。 昨天收的钱，他的钱包已经放不下了，只好放到小包里！ 这两千炎黄币给了他莫大的希望！ 如果每天都能这样，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的？呵呵，想想都美。 洗漱完毕，简单的吃了的早餐，直奔公司而去。 虽说客户已经付款，把货送到他手里，才算是基本定型，否则那两千炎黄币还不知道跟谁姓哩。 石经理冲着刚进门的吴梦贤无精打采的点了一下头。 “你可以收拾一下东西，找下一个工作了！” “怎么了，石经理？我昨天下午刚卖了两单，今天还要送货。是不是我卖的太少了？” “我们同属一个阶层，都是穷光蛋。什么石经理？只是混口饭吃，而且你不卖货我也不给你炎黄币，什么卖多卖少的。赶紧找工作去吧”石经理好像懒得解释。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能让我不明不白的离开公司吧？”吴梦贤有点丈二和尚。 “昨天下午监管部门来查我们公司了，说我们宣传产品的功效和产品实际效果不符，夸大宣传，要罚款五十万炎黄币。我哪来那么多炎黄币？把房子卖了或许够，可是我住哪？还不如直接倒闭。你找工作去吧，我也要找工作了。你们都跟我不短时间了，通知完你们后，这个公司就关门了！” 石经理说完，往身后的椅子上一坐，拉搭着脸。 吴梦贤脑袋里快速运转。 石经理这个人不错，公司倒了，我还要重新找工作，到哪里找这么好的人？ 他所代理的产品也不错，很有效果，如果换工作，自己只能再做保健品。 之所以这个社会对保健品评价不高，是因为现实中确实有很多打着保健品旗号，卖无效产品的公司。 不就是夸大宣传么！ “石经理，这个公司从现在开始，法人就是我，行不行？”吴梦贤开口了。 “什么？”石经理一脸惊讶，“法人是你，你可是要缴纳五十万炎黄币的罚款，你哪里来的钱？” “这你别管，现在你跟我到监管部门，说我是法人，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呵呵，保密！从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哪能没有绝活？”吴梦贤一脸神秘。 “别折腾了，咱也没那关系网！” “走吧，反正折腾一下你也不会损失什么，大不了还是关门走人！”吴梦贤拉着石经理就往外走。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大队长，肚子大大的，脸肥肥的。 虽然一副福气相，但可以肯定，他也是穷人。 现在的富人哪个不是帅帅气气，漂漂亮亮的？ 有机器人量身定做的饮食和保健方案，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哟，过来缴罚款了？都说你们利润高，还真是利润高，拿五十万出来都不眨眼。来吧，刷卡！” “这是我们真正的法人，这个事情刚告诉他，他来核实一下。”石经理将吴梦贤拉到他的前面，“我回公司等你！”。 石经理本来就没有报什么希望，所以把吴梦贤亮出来以后，转身走了。 “噢，你是法人，请坐！”大队长还挺客气。 “嗯，谢谢科长。”吴梦贤在科长对面坐下了，“科长，您看我是刚入保健品这一行，很多东西都不懂，还请科长不吝赐教。” “噢，新手！”胖子科长满脸带笑，“你们销售的产品，所宣传的功效和产品标注功效不符，属夸大宣传，按照政策，需要缴纳五十万到一百万炎黄币。我呢，看你们公司规模也不大，就按最低标准处罚了。这，你还得谢谢我！” “噢，夸大宣传就是这样，要罚五十万。”吴梦贤满脸堆笑，“那么，凡是所宣传的功效和产品标注功效不符的，都算是夸大宣传？都要罚？” “那是自然！”胖子科长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您这电视里宣传的什么什么金的，是不是夸大宣传？我还记得那什么什么酒，什么什么口服液，都应该是夸大宣传喽？”吴梦贤指着墙壁上电视。 电视里正在宣传一种保健品。 “怎么会？那可都是经过严格审核才能上广告的。再者说，我可不知道他们具体标注的功效！”胖子科长脸上一紧。 “你不知道，我知道啊！”吴梦贤仍是满脸堆笑，“那个什么金的批的是改善睡眠，可是广告上说肠道好，睡眠好；那个什么酒的批的是改善肾功能，宣传的是，腰好腿好身体好；那个什么口服液更是离谱，批的功能和宣传的根本不符，什么蓝瓶的，好喝的，批准功能不可能是‘蓝瓶的，好喝的’吧？如果说要处罚我们，这些在媒体上大肆宣传的产品，是不是更得罚？” “就算是夸大宣传，那也没人举报啊！”胖子科长有点急了。 “我举报啊！只要将他们都罚了，我肯定一分钱不少，罚款如数交上。他们可是大企业，罚个千把万不算多吧！也便于您完成任务，您说是不？” “你！”科长瞪着吴梦贤，没有说出话来。 这些广告宣传，肯定是宣传与实际批的功能不同。 他倒是想查，可是那些产品的主人，哪一个不是手眼通天？ “我们是穷人，您也是吧！我们只是混口饭吃，都处于贫困阶层，您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吴梦贤起身鞠躬。 “这！”胖子科长还是没说出话。 “如果说夸大宣传，所有产品都是夸大宣传，不夸大，和相类似的产品比，怎么突出自己的产品？怎么能卖的更多？”吴梦贤盯着科长，“我们所宣传的，都是公司总部统一印发的材料，查也要查源头吧？何况我们根本就没夸大？五十万，你把我们卖了，能值这个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你！”科长坐在那里，说了个你字，再也不说话了。 吴梦贤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也不再吭声。 “你走吧！”沉默了几分钟，科长突然起身，摆了摆手。 “谢谢科长，您大人大量！李局长您认识吧？” “怎么了，你认识？” “那是我兄弟！” “你怎么不早说？大家都是兄弟！” “嗨，我这不是刚做保健品嘛，也不知道犯多大事，你们也都不容易，能不给你们添麻烦，就不添麻烦！” “那你要不要去看看李局长？他正好在！”胖子科长脸上的笑容有点谄媚的意思了。 “你们都忙，就不打扰了！” “那您慢走！”胖子科长客客气气的把吴梦贤送出办公大楼。 其实吴梦贤哪里认识李局长，他不过听别人说这里管事的是李局长。 他这么说，是怕这个胖子科长吃瘪，以后找他的事。 何况胖子也不敢去问李局长关于自己的事，否则就有那个什么嫌疑。 什么是理，理就是社会经验和知识的积累，让你形成可以否决别人说法的东西，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理。 “哈哈！”吴梦贤笑着推开公司大门。 “怎么样？不行吧？收拾东西找工作去吧！”石经理不抱任何希望。 “你就踏踏实实的继续开你的小公司吧！” “怎么会？”石经理一脸不信。 吴梦贤简洁明了的说了事情经过。 “真有你的，兄弟！让你干普通业务员真的屈才了，从今天起，你做副经理，我挣的钱，分你三分之一！今天哪也别去，中午咱们兄弟一醉方休！” “多挣炎黄币我自然高兴，可是我现在这钱还要先交给你，还得先把货送了，酒嘛，明天再喝不迟！” “好，听你的，不过你也听我一句，今天这所有货款，全部算你的提成，一分钱不用上缴！这是你应得的！” “这，好吧！”吴梦贤知道，如果不收这个钱，石经理肯定会不好受的。 “那我送货去了！” “让别人替你送吧！” “不用，我要把这事情做完！” 夸大宣传的事，折腾了将近一上午。 到客户家解释了半天服用方法和注意事项，太阳已经下山了。 吴梦贤哼着小调，捂着鼓鼓的小包，第一次坐公共交通工具，回到了住处楼下！ “老板，今天来四个拿手菜，两箱啤酒！” “好勒！”老板大声应道。 酒足饭饱，从来没有这么惬意！ 带着满满的对明天的希望，他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