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严格测试
二十天来，宋奇每天早出晚归，砍柴挑水，忙的不亦乐乎。经过近二十天的日头暴晒，原来非常白皙的脸庞变得有些发红。精神劲也越来越足。 在空闲的时候，宋奇用长竹竿做了一个引水工程，把山中的泉水引到家里。当然他做这个，并不是为了不挑水，而是为了改善家里的饮水质量。 这些天来，凌老爹一直在暗中窥察宋奇的言行。他见宋奇虽然有怨言，却并没放弃，虽然有些拖拉，却并不偷懒。而且他心灵手巧，又有灵蛇丹护体。他心里对这个被女儿逼着收的准徒弟，心里慢慢地有些满意起来。 若干年之前，有很多年轻人慕名找到凌老爹，说是要向他拜师学艺。凌老爹也不拒绝，先把条件跟他们讲明：要向他拜师，首先要先砍柴三个月，然后要经过四项测验，之后要挑水三个月，方能进入正式的习武阶段。 一部分人一听到要先砍柴三个月，他们就打了退堂鼓，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是来学艺的，不是来做苦力的。还有一部分人虽然接受砍柴，但坚持不了几天就半途而废。能坚持下来的少之又少。再说四项测验的标准又那么高，很少有初学者能达到。所以凌老爹收的徒弟并不多。 不知为什么，凌老爹决定再给宋奇一次测试的机会。可能是因为他要离开家里一段时间的缘故吧。 “宋老弟，你随我来！”凌老爹微微一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带着宋奇来到靠山坡一侧。山坡之下有几块大小不等的石头，小的有二尺见方，大的则有五尺见方。他手指着石头，向宋奇道：“这里几块石头，重量分别为一百斤，二百斤，三百斤，五百斤，七百斤，九百斤。你举一下，看你能举起那一块。” 宋奇吐了吐舌头，轻声回答道：“好的！”他直接绕过九百斤七百斤五百斤三百斤的石头，在二百斤的石头旁边停滞了一会儿，然后径直来到一百斤石头跟前。这块最小的石头，也有二尺见方，一百斤虽然不是很重，但是这石头上面根本没有抓手的地方。看着这块石头，他心里有些发虚。 他回头瞟了凌氏父女一眼，见凌老爹稳稳地立在几步之外，依然面无表情，凌雪则是一副轻松自在的神态，同时以眼神向宋奇传递了她无声的鼓励。 宋奇点了点头，提了下裤子，卷起袖子，又狠狠地搓了几下手。他双脚在石头跟前站稳，微微蹲了下去，双手在石头上摸索着意图找一个凹凸之处抓手，摸索了好一会，也没有摸到趁手的地方，只能将就着抓住了石头的两边。 他先呼出一口气，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牙关一咬，将全身的力气从丹田之中凝聚向双臂。 “起！”他双手牢牢地抓着石头，用力向上一提，将石头迅速提离了地面，提到了与膝头齐高的高度。 此时，他眉头紧蹙，脸涨的通红，双手青筋一根根暴露了出来。看得出来，他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力。 宋奇继续用力，石头在一寸一寸的提高，但是每提高一寸，他的脸色都要加深，渐渐地由红变紫。石头已经提高到与腰齐高的高度，再要提高就很难了，要举过头顶更是千难万难。 最关键的是，要举过头顶必须在一瞬间将提的动作转变成由举的动作，这个转变对宋奇来说非常艰难，一不小心，石头就可能砸在自己的身上。 宋奇坚持了一会儿，觉得实在难以举起来，只能放弃。他手一松，顺带向前一推，将石头掷于前面的地上。 “咚！”石头重重地砸在地上，在地面上砸出来一个半尺多深的坑。 看来举石是没有通过测试了！宋奇摇头叹气，不免有些沮丧。 “不错不错！宋大哥举起来了！”凌雪在后面鼓掌道。 凌老爹瞪了女儿一眼，轻声喝了一声“胡闹！”，然后向两人吩咐道：“下午去沙滩边测试奔跑速度！”随后转身离开了练武场，进了后门，身影消失在屋子里面。 “雪儿，我恐怕通不过测试了！”宋奇叹了口气。说这话时，他的手不经意地摸了一下挂在胸前的灵蛇丹。要是在以前，他连五十斤都举不起，现在却能把一百斤举起一半高，看来灵蛇丹真能增强自己的力量？ 凌雪温言安慰道：“没关系，这才第一项测试。虽然没有举过头顶，但是已经举得那么高了，还算是不错的。而且对于习武来说，力气并不是关键的！” “虽然如此，但是后面的测试恐怕也很难！”宋奇不无担心的说道。 “后面的测试并不难，我相信你一定能通过的！”凌雪鼓励道。 宋奇叹口气道：“好吧，我尽力而为！实在通不过也就算了，反正我本来就不想习武。你千万不要为难你爹！” “我知道！”凌雪莞尔一笑道。 宋奇眼光扫过了地上的一溜石头，不经意地问道：“这石头，你能举多重的？” “我呀，可以举二百斤的。”凌雪微微一笑道。 “你能举起二百斤？”宋奇惊讶得口都合不拢。眼前这个柔弱小女子，原来以为自己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她碰倒，他压根也想不到！她居然能举二百斤重石！ “嗯。”凌雪点了点头，“这没什么，我从七岁那年就开始练了。” 宋奇问：“哦，那你爹能举多少重的？” 凌雪指了指最大的那块石头，淡淡说道：“我爹他能举九百斤的。” “哇！”宋奇再一次惊讶得合不拢口。他原来揣度凌老爹能举五百斤重石，没想到竟然能举九百九，大大地超乎他的想象。。。 下午，宋奇跟着凌氏父女来到海滩上。在这里要测验他奔跑的速度。 此时风轻云淡，海水微波。沙滩上的贝壳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光。 二十几天之前，他就是在这里登陆的。对于这片沙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天然的亲切感。 在这里奔跑，他有一定的信心。毕竟跑步并不是什么难事，从小到大，他跑的步也不少。以前他还代表班里参加过跑步比赛。可以说，从速度方面来说，他还是有一点优势的。 此时沙滩两边各竖起了一个木桩，两根木桩中间相距五百步。 宋奇和凌雪站在一根木桩边，而凌老爹站在另一根木桩边。凌老爹这边的木桩上放了一柱香，用于计时。他要看看宋奇在一柱香的时间内能在两个木桩中间跑几个来回。 “你一柱香的时间能跑几个来回？”宋奇望着对面的木桩，有些好奇地问凌雪。 凌雪想了想道：“我大概能跑三个来回。” “那你爹呢？”宋奇望了眼对面木桩边的凌老爹。 凌雪摇头道：“我爹没测验过。不过平常奔跑时，我爹要比我快一半以上。” “快一半以上？”宋奇不无诧异地望着凌雪。 凌雪点了点头：“当然在一两圈之内是快不了那么多的。我是说跑了三圈之后，我爹就要比我快一半以上。” “哦！原来如此！”宋奇明白，凌老爹那是以耐力见长。 “开始准备！”从对面传来凌老爹的声音。声音隔着五百步传过来，仍然响亮有力。 “好的！”宋奇一脚前屈，一脚后伸，双手几乎撑地，以起跑的姿势躬身趴在这边的木桩旁。 凌雪看了这姿势，以为他是紧张过度，便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紧张！” 宋奇回头一笑：“没事！跑步我还是有把握的。” 凌老爹又大声问道：“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宋奇大声答应道。 凌老爹拿出火石，打着了火，点燃了香，然后手一挥，大声下令：“开始跑！” 宋奇闻言，后腿用力向后一蹬，身形迅速挺起，整个身体像豹子一样猛然蹿了出去。 凌雪刚一眨眼睛，宋奇已在百步开外，她不由得大声欢呼道：“宋大哥，你好棒！” 对面的凌老爹见了宋奇的奔跑速度，不由得眼睛一亮。 宋奇一路狂跑，眼角只见树木礁石迅速向后移动，风声呼呼地从耳边向后扫过。跑出两百步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自己这样跑法是短跑的节奏，以这样狂跑的速度是跑不了多久的。长跑靠的还是坚持和耐力。 如果一柱香之间凌雪能跑三个来回的话，那么自己起码能跑两个来回。两个来回相当于两千步。 假如一直以这样的速度奔跑的话，恐怕没跑出一个来回就累趴下了，哪里还有力气跑出两个来回？恐怕香还没有燃完，自己就休克了。 想到这里，他便有意放慢了奔跑的速度。一时间，跑速降到起跑速度的一半。 凌雪以为他跑不动了，在后面拼命喊：“宋大哥，坚持！” 宋奇跑到凌老爹旁边那根木桩边就调头往回跑。调头时，他注意到那支香已经燃去三分之一。 半个来回就燃去三分之一，那岂不是意味着我只能跑一个多来回？ 宋奇不由得又加快了速度。 这速度一上去，汗珠马上从额头上滲了出来，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说实话，第一圈还相对比较轻松，而第二圈却很吃力。等他跑到凌雪这边的木桩边时，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凌雪在一旁给他打气道：“宋大哥，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宋奇跑到这边木桩边，吃力地调过身来，又继续向对面跑去。 此时他的眼睛鼻子嘴边都是汗水。他透过汗水，模模糊糊望见对面的那柱香已经剩下不多了。 跑到一半距离是，他觉得脚步沉重，实在提不起来，更遑论跨开步子跑了。说实在的，他差不多已经变成了蹒跚而行了。 如果不是心中一根弦还在紧绷着，他好想舒舒服服地倒在沙滩上，四肢展开，享受海水的冲洗浸泡。 不能倒下，不能停下。他心里不住地提醒自己。 此时他牙关紧咬，蹙眉瞋目，面目狰狞。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远处的那柱香，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向那里奔去。 此时凌雪亦陪在他身边跑，不断打气鼓劲。然而这并不能激发出更多的速度和耐力。 凌老爹手抚着颌下胡须，微微点头。看不出，这小子还是有一股契而不舍的韧劲的。 好不容易跑到木桩边，踉踉跄跄地调转身来。汗眼模糊中见那支香还剩下一指的长度，宋奇很想停下来歇歇，但是内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香不灭，跑不停！ 突然，宋奇加快了脚步，像离弦之箭一样向来时的路狂奔而去。让跟在他旁边小跑的凌雪惊诧不已。 “时间到！停！”他还没有奔出去五十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凌老爹叫停的声音。 这个声音像一个休止符一样，粘贴在他的心上。他顿时神经一松，整个人就完全失去了力气，一时间就觉得天昏地黑，身形晃了几晃，轰然栽倒于地。 他按照刚才想象的，毫无顾忌地将四肢展开，仰天躺在沙滩上，啊，太舒服了！沙子里的清凉温热一下从四面向他围拢，迅速滲透到身体里面，将疲劳一下子从身体里面驱散到沙子里面去了。四肢百骸都非常舒坦。耳边听到不远处海水拍岸的回响，像无形的柔手一样轻轻按摩抚慰他疲累的灵魂和身体。 此时他尽情地享受放松的愉悦感，心里毫无挫败感。毕竟自己已经尽力了，结果怎么样都随它去吧。 此后又进行了柔软度和反应力的测试。 柔软度测试主要是测试筋骨的柔软性。凌老爹让宋奇做了各种高难度的动作，比如大劈叉，弯腰摸脚尖，手指向后弯曲等等。宋奇确实是筋老骨硬，难以展开。 反应力测试主要是测试他的各项反应能力，比如让他蒙眼找东西。在反应力方面，宋奇还是勉强可以的。 这两天，经过力量、速度、柔软度以及反应力等四项测试，宋奇能感觉到凌老爹对他的资质不大满意，因为他自己就很不满意。习武最讲究的是力量和柔软性，在这两个方面，他的资质尤其低下。他已经对拜师习武这一点不抱任何希望了。反正他本来也没有指望凌老爹收他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