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一飞冲天只待时机5
“救你一命？如何救？谁要你的命？”司空寒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 黎落迎着他的目光，不紧不慢的道：“请皇上封妃。” “封妃？”司空寒兴趣更大了，都快失声笑出来了，坐直了身子故意问：“封谁为妃？” “自然是臣妾了。臣妾不仅要皇上册封臣妾为妃，并且还要给臣妾协理后宫的权利。”他那讥讽的笑，黎落丝毫不在意，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一次，司空寒真的笑出来了，虽然这笑声丝毫不是因为开心。 笑了半晌，他才道：“黎落，你不是再和朕开玩笑的吧？大晚上的，你跑到这儿来，都还未说要如何帮朕解决眼前的难题，却大言不惭的要朕册封你为妃，还要给你协理后宫的权利，你以为朕会答应？” 他的嘲笑虽然刺耳，但原本就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她当然知道，她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只要是听见的人，都会觉得她疯了，何况是司空寒，这个把她弄进宫，就是想用现在这样低贱的身份羞辱于她的人。 可是她是黎落。 她曾经是魏国，最尊贵的公主，即便那尊贵给她带来的是无穷无尽的杀戮和辱骂，但是她骨子里的是与生俱来的尊贵，她不会让任何人来践踏。 所以，她即便进了司空寒的后宫，即便知道他和她之间有多少血海深仇，可是她不会躲在落宛宫里自艾自怜。 她要强大，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她就要拼命抓住任何一个机会。 她不会等着司空寒的施舍，她要的，她都会一点一点为自己争取来。 哪怕，唯独争取不到的，是她这个丈夫的真心，而她亦没有，便也不会强求他的。 “臣妾就算要和皇上开玩笑，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臣妾把荷美人从冷宫里带出来了，皇上难道不想知道臣妾如果晚到了一步，后果会怎样吗？荷美人死了，那江大人就算为皇上做了再多的事，也只有死路一条了。臣妾有办法让荷美人为江大人开脱。不过，在这之前，皇上得给臣妾一个身份，一个权利，让臣妾可以堂而皇之的把人救了而不被皇后责罚。”黎落说完，幽幽一笑。 司空寒的脸色，刹那间变了几变。 黎落笑道：“臣妾知道，皇上相信江大人的清白，也知道是谁一手策划了今天这样的丑事。皇上也明白，唯一能够救江大人就是从荷美人身上下手。可是皇上忘了，只有死人的嘴最牢固，永远也撬不开。也忘了，臣妾就在宫里长大，猜度人心的事比皇上要精明的多。皇上善于用兵，善于打仗，可是后宫纷争，皇上终究不会胜过臣妾。” 司空寒心里堵着一口气，他最厌恶她这样自信满满的模样，她分明就是在要挟他。 要么如她所愿，给她四妃之一的身份，还要给她权利，而这权利一旦给出，短时间里只要她不出错，他都不能收回，否则只会给他人说他为了救江守功和黎落以权谋私的机会。 要么，就是牺牲江守功，也许、、、连她都是失去。 想起她用胭脂雪的事，他的牙紧紧的咬着。 每一次，真的是每一次，她都置之死地而后生，全然不顾一切的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上。 若他不应，她私自将荷美人带出后宫的事，就算皇后不追究，那些言官们也绝不会放过她。 他知道，他只有答应她。 可是，他真的不甘心。 “你说的朕都可以答应。不过、、、”司空寒突然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黎落莫名的有些不安。 他一定会答应，因为他不会看着他们用这样荒诞却满是漏洞的陷阱将江守功除掉。 可是，这句‘不过’没来由的让她心慌。 “按照宫规，妃侍寝的日子每月都是固定的。初五如何？”司空寒佯装和她商量着，微微歪着头挑着眼的看着她。 黎落感觉自己的耳根热的发烫，她什么都算好了，连他会说什么，她要怎么应答都和她想的没有多少出入。 唯独，她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和她说‘侍寝’的事。 看见她脸上突然染上的红晕，和那瞬间的慌乱，司空寒垂下眼，喉结动了动，艰难的咽下了突然涌上来的干涩。 这样的黎落，他曾经那么熟悉。 那时候，她虽然冷静的不符合她的年纪，可在他的面前，她就像所有的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跟他说话的时候会脸红，即便她是黎郝心尖尖上的人，魏国被宠上天的公主，可是第一次瞒着魏皇后和他出宫，去到他家的时候，见到他的娘亲，她竟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不知为何，会想起从前的事，也不知为何，心头那点点的甜蜜，最后却化作了无法泯灭的痛。 谁会想到，第一次让她紧张的说不出话的人，最后却是亲手送他们离开了世间。 “赵海，拟旨。”御书房里，司空寒再开口，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失态。 锦瑟回到陈若寒的身边道：“娘娘，去落宛宫的人回来了。辛贵人不再宫里，现在落宛宫里就只剩一些粗使的宫人，辛贵人身边的几个心腹都不在。” 陈灵儿哼了一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派人去找。就不信皇宫就这么大，她能躲到哪儿去。” “是。”锦瑟刚准备出去，赵海的小徒弟赵庸就进来了，“奴才参见皇后娘娘，陈妃娘娘。” “你这个时候过来有什么事？”赵庸是司空寒身边传旨的太监，陈若寒此时见到他，心下奇怪的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才是来告诉娘娘，刚刚皇上已经下旨册封辛贵人为黎妃，皇上体谅娘娘辛劳，已经让黎妃帮着娘娘协理六宫之事。陈妃娘娘也在，那奴才正好也就不用再跑一趟如意宫了。” 赵庸说完话，在场的人脸色全都变了。 陈若寒捏紧了拳头，声音依旧平缓的道：“本宫已经知道了，你去别宫吧！” “是，奴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