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欧阳上智重返无极殿
东窗事发，半月郎君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任凭他武功非凡，也只能像丧家之犬般夺命逃窜，好不容易培养的心腹也在乱战之中被屠杀得一干二净。半途中，视月能做了一回黄雀，押着半月郎君来到了雨台齐天塔。 半月郎君在雨中低头前行，内心惊惧不已，不知道前方有何种酷刑在等待着自己。瞥了一眼身后冷着脸的视月能，半月郎君苦笑一声，若是自己胆敢反抗，可能会被视月能当场击毙也说不定。 见到童颜未老人，半月郎君不由得将头埋在胸前，极力隐藏着脸上的恐惧之色。 童颜未老人却并未如半月郎君想象中般愤怒，“半月郎君，你为何不抵抗，宁愿乖乖随视月能回雨台齐天塔呢？” “因为……因为南霸天已经没我容身之处。” 童颜未老人皱眉道：“那你认为齐天塔是避难所了？” 半月郎君心下一惊，急忙解释道：“我是诚心诚意来向未老人赔罪的……” “寒月宝鉴呢？” “在我的身上。”半月郎君两三步上前，规矩地将身上的宝鉴双手递给童颜未老人。 未老人本欲当场结果半月郎君的性命，突然脑海中浮现暮苍梧的话语：“三方势力，我方的人员储备无疑是最差的，未老人三名麾下，观日生、视月能、望星子，已经死了一位，另外两人也不堪什么大用……” 想到此处，童颜未老人杀意大减，“嗯，我不杀你。” 半月郎君一喜，拜倒在地道：“啊，多谢未老人不杀之恩。” “虽然死罪可以免，不过你半月郎君从今以后就是齐天塔的一份子，服从我的命令，至死方休。” “半月郎君愿誓死效忠未老人。”半月郎君急忙表态道。 童颜未老人吩咐道：“视月能，你带半月郎君前往密室，脱下他的衣服，在他的胸前刺上我的图样。” “遵命。” 此时分散在中原各地的欧阳世家义子们，依次收到了流星君的传话，虽然每个人对于欧阳上智没死的说法充满了疑虑，但流星君手上的令牌却也不由得让人不信。 谈无欲听闻此消息，有些愕然，也深觉一切在情理之中，念及此处，谈无欲决定前往南霸天暂避风头。 “欧阳上智诈死，沙人畏，咱们的合作到底为止，请！”谈无欲瞥了一眼沙人畏，正欲离开。 沙人畏急忙问道：“稍等一下，你要去哪里？” “我要找一个与欧阳世家对敌的组织加入。” “那我跟你一起走。” 谈无欲微感诧异的道：“你不怕欧阳上智杀你？” 沙人畏无奈道：“反正我回去也是死，不如和你站在同一边、同一战线，多多少少还有一点机会。” “好，那走吧。” 愣在一旁的荫尸人见二人提起轻功离开，一时间也有些茫然，挠头道：“这两个人都没同我招呼一声就走，实在是很过分，我看武林至尊还是不要妄想，宁可回无极殿看看情况再说。” 远在翠环山的素还真当然也得知了这一消息，不过他早已猜到了这个结果，倒也并不感到惊讶。 一线生这几日一直待在翠环山，一如往昔，此刻见素还真蹙眉凝思，于是试探着问道：“素还真啊，对于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呢？” “一线生，我总觉得在咱们的背后隐藏着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对咱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我早就怀疑欧阳上智是否诈死了。算起来我也是欧阳世家的一份子，竟然还有很多关于欧阳世家内幕之事，我还不能明了。” 一线生摆手道：“素还真啊，欧阳世家并没有什么内幕，你不可存有疑问。” “道友，你的心里比我还清楚，何必自欺欺人呢？其实我并没怪你们，能够重用一位曾经兵戎相向的敌人，确实有相当的勇气。”素还真淡淡的道。 “照你这样说，好像是我在处处欺瞒你，咱们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虽然过去咱们站在不同的立场，可是自从你加入欧阳世家之后，我所知道的每一件事情都毫不保留地说给你知情，如果对我你还不能信任的话，那你就毫无道理了，素还真啊，我可是剖心肝给你吃。” “过去就是因为我太信任你，所以才会败在欧阳上智的手上，我千算万算也算不出，你竟然也是欧阳世家的义子之一。” 一线生叹气道：“唉，我也不希望这样，可是世间事往往不能遂人愿，你看，我的年纪有适合做欧阳上智的义子吗？坦白说，若是论年纪，我大欧阳上智有五岁，为什么事情到了最后会演变成这样，这我不说你永远也不知道，其实欧阳上智的原配就是我的meimei。” 素还真喉咙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一线生越说越激动，来回走动道：“我的meimei生下一男欧阳麟，两女欧阳琳、欧阳翎之后便去世，当初欧阳上智在追求我meimei的时候，我就非常的反对，我当着欧阳上智的面有说过一句话，你若是有办法娶到我meimei，我就做你的儿子。结果，我嫁一个meimei，认一个老爸，事后我深深体会到话不能乱说的道理，否则会后悔一辈子，既然我智不如人，那我就应该接受人家的领导。素还真，说实在的，我会认识你完全是欧阳上智的指示，你还记得一百八十多年前接天峰一役吗，你站在高峰之上挥动衣袖，使得在数百里之遥的山岩变成灰粉，这种神通震惊了在场的所有先觉，唯有一个人偷偷暗笑，那个人就是欧阳上智，因为在接天峰一役之前，咱们已经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了，所以说你事先交待我在山岩四周围埋下火药，然后看你的手势将山岩炸成灰粉，这个计策欧阳上智早就知道了，为何他不当场揭穿，就是为了利用你去对付所有不服输的派门，等你将所有的异己歼灭之后，他再出面将你吞并，应付一个人总是比应付群众来得简单，谁知道你对于统一武林的事情并不热衷，时间一晃就是百余年，后来发生欧阳山庄血案，欧阳上智利用这个机会才正式退居幕后。” “古人所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丝毫不差。” “素还真，其实你也是一位罕世奇才，若是论智慧，你并不输于欧阳上智，若是论手段，那你就差人一大截了。当今的武林，并不是个人与个人之争，而是组织与组织之斗，手段、智慧、财力、人力、武力、物力要相互配合，你是一名修道人，虽然你有智慧，亦有过人的武功，可是你贫乏财力、缺少人力、短缺物力，而且违背人性的手段你又施展不出来，那你拿什么跟人家争呢？你的失败是能够预见的。素还真，你与欧阳上智斗了这么多年，也许你还不知道他真正的实力到什么程度，简单形容就是万兵千将、富可敌国。” “欧阳上智有如此庞大的力量，我为何不知道呢？” “人家的厉害就是在这里，用则有形，不用则无形，我实在是不应该说这么多给你听，目前你是欧阳世家的一份子没有错，但是我根本看不透你的心里在想什么，我不清楚是否有一天，你与欧阳上智的争斗会进入白热化，那我今日所说的每一句话就有可能成为胜败的关键，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有这种念头，他要杀你宁可牺牲所有人的性命，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这个人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了。” 素还真没有答话，面容沉静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起身整理了衣摆道：“道友，咱们去无极殿吧。” 无极殿。 欧阳上智坐在大殿之上，俯视着众人，半晌未说话，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空气都有些沉闷。众人低垂着头，余光互相看了看，也不敢出声。 在众人各怀鬼胎之际，只见欧阳上智道：“各位一定觉得很惊奇，我曾经死在无极殿，现在又出现在无极殿外，事情的过程各位不需要去追究，事情的理由就是在试探诸位对欧阳世家有几分的忠心，当然在众人之中有人使我痛心，也有人使我欢心，让我痛心的人我原谅他，使我欢心的人我会奖赏他，不过我今日所要说的重点并不是论功行赏，也不是定罪判刑，而是如何在动乱之中求得生存。也许诸位对于目前的危机尚无感觉，也许诸位对咱们目前的组织不知如何来维持，当然，有一件事情一定要先去了解才有办法产生感觉，产生感觉之后才知道如何去维持，现在我先来分析目前的局势给诸位了解，若是以无极殿为中心点，则南边有南霸天，北方有雨台齐天塔，南霸天曾经对咱们中原发动两次的进攻，幸亏有素还真应付妥善，才使得南霸天的兵马大败而归，我相信他们一天不侵占中原就绝不会罢休，至于北边的雨台齐天塔，虽然没正式做出侵略的动态，可是这仍然也是一条祸根，我怕有一天南霸天与齐天塔联合，南北夹攻，那被夹于中间的我们就危如累卵，所有我们一定要未雨绸缪，将齐天塔也计算在内，再经过六天，我、齐天塔之主、南霸天之主，要在嵩山召开一次会议，当然这次的会议是为了商量境界的划分，等会议结束，我再来做攻或是守的决定。” 顿了顿，欧阳世家吩咐道：“素还真，冷剑白狐，你二人与吾同行，前往嵩山。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无极殿的大小事情由一线生与流星君你们二人全权处理。诸位若无其他问题，今日的聚会就到此结束。” 南霸天总坛。 此时此刻，金少爷意气风发，立在大殿之上，耳畔回荡着众人“南霸天之主圣寿无疆”的口号，不禁畅快地放声大笑。 “各位同志，本主席在此有一件事情宣布，那就是将故有的十三连锁会改为无敌太阳盟，希望诸位谨记在心。”金少爷将手中的太阳旗帜高高举起。 沧海圣老出列道：“盟主，本来欧阳上智有送来一封邀请函，约半月郎君在嵩山会谈，现在半月郎君被逐出，所以盟主你一定要代表南霸天出席这次的会议。” 金少爷问道：“你知道这次约谈的目的是什么吗？” “欧阳上智的邀请函在半月郎君的手中，老朽并不知情。” “不管这次面谈的目的是什么，盟主你一定要坚持一个原则。”普九年插话道。 “什么原则？”金少爷眉头一挑。 “永不让步。” “合我的意思。” 普九年补充道：“还有一点，就是强迫欧阳上智将长江以南全部让给我们南霸天。” 金少爷眉头一挑，反问道：“如果他不答应呢？” “不答应，你就说你要将九天神罩毁掉。” “这是什么原因，欧阳上智怕咱们毁掉九天神罩吗？” “盟主，你若是想要了解普九年的能力到什么程度，这次嵩山之行您就可以得到答案，关于欧阳上智因何怕咱们毁掉九天神罩一事，日后我会说给你听。” “嗯，那你看我应该带多少人马同行？” “单枪匹马。” 金少爷一楞，之后大笑道：“哈哈哈，合我的意思。” 沧海圣老急忙问道：“普九年，你为什么叫盟主单枪匹马赴约呢？这未免太危险了……” 普九年成竹在胸，笑着安慰道：“你放心吧，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