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形同废物

    只见画中的男子手持一把象牙琵琶，那双注视着琵琶的眼仿佛能能滴出水来，看得出那是男子极为珍视之物。

    曲九姮径直来到画像前，虔诚的伸出手覆上画中的琵琶弦，手指轻挑，那琵琶竟似实物般发出了一道悦耳的音色，一根琵琶弦渐渐幻化成了真弦，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待四根琵琶弦都幻化成真弦时，画像中的琵琶也整个化成了真的极品象牙琵琶，竟像是从画中浮出的一般。上好的象牙琵琶配合着去九姮演奏出了一曲催人泪下的《暮色》。曲调激荡如嘈嘈急雨，细腻如涓涓细流。

    一曲毕，“轰”的一声闷响，面前的画像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幽深的好像没有尽头的暗道。

    曲九姮先一步进入了暗道，娄姽婳随着她的脚步走到了一间宽敞的密室，密室正中有一个方形青石台，石台上悬浮着一本半人高的紫皮古书，娄姽婳猜测那就该是寂神诀，而曲九姮只说：“孩子，若想好了便自己去取下来吧。”语毕便不愿多看一眼似的转过了身去。

    娄姽婳闻言便走上前去，面色平静，举止也甚是随意，看不出有一丝的紧张不安之色。可当娄姽婳刚一触碰到那古书的一角时，那古书却消失了，随即密室上空从八方延伸出了八条粗壮的铁链紧紧捆住了娄姽婳。娄姽婳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竟连一丝妖力也提不起来。

    这锁链克制了她的妖力！这么想着，娄姽婳的脊背突然被身下石台上发出的一道圆柱形光束贯穿，隐约可以看到楼姽婳的额头上有指甲大小的紫色图腾忽隐忽现。

    娄姽婳神情痛苦，脸色惨白的没有血色。汗水顺着额头划过脸颊，嘴角也被她咬得红肿，一缕血丝从她的口中溢出，可从始至终娄姽婳却是一句哭喊抱怨的话也无。

    两个钟头过后，八条锁链缩回了密室上空，青石台上的光柱随之消失，娄姽婳额头上的图腾也不见了。若不是身上汗水粘稠的触感、身体不规则的痉挛，娄姽婳似乎真要以为刚才的痛苦只是一场噩梦了。

    曲九姮有所感应似的一个键步来到娄姽婳身边，焦急地问：“孩子，你还好么？”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娄姽婳久久没有回声，努力的张开嘴却是只字片语也无力吐出，只颤巍巍的抬了下食指。曲九姮明白她这定是疼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遂小心的将她扶起身来，割裂般的疼痛让娄姽婳紧皱眉头，却还是努力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清明。

    娄姽婳自己清楚，如今她已没有一丝妖力了，若还不能保持着这最后的清明便连普通人都不如了，当真的是形同废物。巨大的无力感笼罩着她，让她想要就此退缩。明明付出了几万年来都不曾体会的痛苦，明明她的妖髓已被抽了个干净却感觉不到寂神诀在体内的律动。娄姽婳顿时气血翻滚，“噗”的喷出一汪腥红的妖血。

    娄姽婳自嘲的勾唇，从来都是她吸别人的血，喜欢那鲜艳的红色流入自己口中的极致快感，却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妖血竟也是这般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