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妹玉兰
花娘假装为难地说道：“本来想让香兰陪着的，可是前几日香兰被李嬷嬷推了一下，受了点伤，如今在府中好好歇着便是。那还是苜蓿陪我走一趟吧！” 苜蓿好像一切尽在意料之中的感觉，但是还是装作很惊讶又很兴奋的样子：“谢谢大小姐！” 唤花以媚大小姐.......一听就知道不是自己人，这花以媚以前居然也没发现，难怪吃了那么多哑巴亏！自己院中的丫鬟小厮都是唤自己小姐，只有在花浩南和李氏面前才会这些下人才会唤自己大小姐。 既然苜蓿那么想一起去，花娘不介意成全她们，看看李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无论她们怎么做，花娘都不在乎，毕竟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柔柔弱弱，任她们摆布的花以媚了！ 借用别人的身体，总得为她办点事，这个借用身体的恩情，便用李氏和花紫藤这对母女来还了！自己挖的坑，还是留给她们用吧！ “苜蓿，我很少去寺里进香，有些地方不如母亲懂的多，你去问一下母亲可还要准备些什么？”花娘对苜蓿说，既然知道了苜蓿是李氏的人，让苜蓿去告诉李氏自己的的情况也未尝不可。 让苜蓿去传话，不仅可以让她们觉得自己信任苜蓿，降低防备，也可以随便支开苜蓿让扶桑为自己去查了关于苜蓿的一些事情。 不知道李氏是否懂得棋子用的不好，可能会伤到自己呢。 宝山寺在城郊的宝山的山腰下，依山而建，已经有两百年历史。听着扶桑惊叹这宝山寺的建寺时间之久，花娘倒是莞尔一笑，如果这丫头知道眼前的大小姐已经是八百多岁的老妖，更不知作何感想了。 凡人终究是凡人，在她们的眼里，妖魔鬼怪皆是不详之物，虽然人间仙界妖界魔界阴间划分细致，各有各的存在之法，但是偶尔也有像花娘一样会在异界活动的，却也不曾生出什么事情来。 因为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花紫藤是不愿意与花娘共乘一辆马车的，所以花紫藤与李氏同乘一辆，花娘与花玉兰一辆。一路上花玉兰还是有点拘谨的，毕竟四姨娘昨晚可是有教导说与花以媚确是不能太亲近的。 李氏人前虽然表面功夫做的不错，但是四姨娘又不是眼皮浅的，能让自己与花玉兰一直这样安然地在相府生活而不招惹是非，她也是有一定功夫的，在她眼里，自己这个女儿只有平平安安的，她也不愿多生是非。 花玉兰才十岁，也是见惯了花紫藤嚣张的，自然不愿多与之为伍，所以很多时候也与四姨娘一般，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花娘觉着这个小meimei还是很好想与的，不禁又有了几分好感，但是花玉兰年纪小，话不多，气氛总是时有时无的尴尬。花娘就和她说起了一些见闻，多是一些人间怪闻趣事，花玉兰听着便是觉得很有趣，羡慕起花娘来。 “长姐知道的可真多！”花玉兰不禁感叹道，花娘说的，很多她都是闻所未闻的。 “平时看一些杂书，自然也知道一些。”花娘笑了笑，想来这小妹也不会怀疑什么。 “长姐说的这些故事真新奇，meimei真想天天都听着长姐讲故事！” “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你可不要与母亲姨娘她们说，说不准知道了教训我无事就知道看杂书，还连着带坏了你！”花娘暗暗告诫花玉兰。 花玉兰看花娘这般煞有介事的样子，不禁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玉兰知道的！” 心里不免有对这个长姐有了几分亲近感来，但是她又想了想，父亲常与她们说，原本就是姐妹之间，自然是可以真心相待的。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宝山寺。 虽然宝山寺比较偏远，但是香火确实很盛，进香的人们络绎不绝，虽然寺庙并没有想象中的大气华丽，建筑也显得有些老旧，但是却是给人一股佛家严谨的感觉。李氏带着她们三个小姐从阶梯走上寺庙，花娘看了看脚下的阶梯，也是有一定的年代了，大块的石头被人们踩得已经很是光滑，有的还有些许的松动了，但是并不妨碍行路。 花娘的心情也是有些忐忑的，可是她一路上走进寺庙，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心里更是觉得奇怪，但是也放心了不少。 看到是相府夫人进来，小和尚便引路到禅房了，来之前李氏是打过招呼的，自然有人安排事宜，这次祈福要在寺中住上三天，因着都是女眷，李氏她们就被安排在了山后的院落中。 分派好了房间，李氏就带着人去了见了方丈，花娘也只是按照李氏的吩咐走着，她不太喜欢寺庙，这种地方明明就是与她相克的。 李氏自然不知道花娘在想什么，只是琢磨着自己的小算盘，不一会儿就到了方丈的禅院。 李氏只是随口问了一些祈福的事项，还有一些佛家的开解心得，随即便问了句：“听闻方丈可看人析命，不知可否给小女看看？” 说着便招呼花紫藤上前，花紫藤自然也是听母亲说过这个方丈了不得，若不是碍着相府的名声，自然不会亲自见李氏她们，方丈凡是总讲究一个缘，无缘之人自然不会多加理会。花紫藤欣欣然上前，行了一礼。 “人各有命，强求之物不可得。”方丈看了一眼花紫藤，淡然地说道。 花紫藤被这突兀的一句话说得有点蒙，在她的印象中，一般算命的和尚道士都会说她是个有福之人，可是方丈这一句，却似乎在说，有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她，自己强求也强求不来。 “这位施主倒是个有灵气的。”方丈看着花娘，也是淡淡然。 花娘只是行了一礼，没有说什么。 花紫藤忍了许久没有发作，心里却暗暗腹诽：凭什么花以媚总是比她好！强求吗？难道想得到嫡女的身份也是强求不来的吗？她花紫藤偏偏不信这个邪！ 各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思，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回到房间，只看见扶桑在收拾东西，花娘问了一句：“苜蓿呢？” “山中蚊虫多，苜蓿去夫人那里寻些驱虫香了。”扶桑答道。 “你多注意一下她。”花娘交代道。 扶桑疑惑地看着花娘，随即又明了：“好的小姐。” 苜蓿去了好些时候才回来，还带回了一些焚香，说是从夫人那儿拿的驱虫香，然后刚想忘香炉中放便被扶桑叫住了： “你怎么去了好些时候！小姐等的急，便让我从小师傅那里讨了一些，听说是对蚊虫煞是有效呢！你从夫人那取的，就先搁着吧。” “这......”苜蓿没想到会这样，一时没了主意。 “从夫人那拿的，你就拿去用吧，左右也不能委屈了你们跟着我来这里。”花娘看着苜蓿说道。 “可是大小姐......”苜蓿刚想说什么却又被花娘打断了。 “下去吧。” “是。”苜蓿只能退了下去。 “小姐是怀疑苜蓿的香有问题？”扶桑看着苜蓿离开后问。 花娘笑了笑，说道：“今晚她还会来我房中的，你去拿一盆水和一条湿毛巾来，放在我床边。” “我们现场要抓住苜蓿吗？”扶桑问。 花娘摇了摇头：“还早。” 果不其然，半夜的时候，苜蓿偷偷溜进了花娘的房间，看到她往香炉里添了一些香，花娘立马屏住了气，苜蓿挑了挑香炉里的香，让香料燃烧地更快一些，然后自己就偷偷地走开了。 花娘将湿毛巾拿起来捂住自己的口鼻，然后将水倒进了香炉，香炉里的香都弄湿了，这个时候扶桑进来了。 “去开窗户通通气。”花娘说。 扶桑照着做了。 “不是迷香啊。”花娘闻道空气中剩余的香气，不过这香料添加了软骨香，可以让吸入者两天都感到全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