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或爱或恨，一念之间
莫云帆看着门口的三人，视线掠过宁煜城和季默默相握的手时，眉心忍不住皱了皱。 方才姜璇跑过来找他帮忙，他顺便问了一下宁煜城，这才知道季默默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性朋友。 听说，她们两人的感情很深厚，听说，季默默非常非常在乎宁煜城，听说，宁煜城喜欢了季默默很多年。 莫云帆还听说，季默默对宁煜城的依赖感就像树木的年轮一样，随着时间的沉淀，越发的深重。 莫云帆从未想过，季默默的心里会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存在。 季默默和莫云帆的视线相触在一起，看到他蹙起的眉，她微微愣了一下，低下头看着如镜般的地板，握着宁煜城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好巧。 姜璇见两人都不说话，打着哈哈说：“云帆，你怎么在这里？真巧啊！” 莫云帆只是一声不吭的望着季默默，眼底蒙上了一层暗灰色。 季默默根本不敢抬头，除了第一次见面，之后的每次相处，莫云帆都不曾给她好脸色，一次又一次的发火，她的心底渐渐有了惧意，加上今天早上的争吵，她对莫云帆生了疏离之意。 藏在地板中的倒影，将她的怯懦和恐惧一五一十的表现出来。 脑子嗡的一声，季默默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影子，从小到大，她从未惧怕过任何人，可现在，她竟然在怕！ 她眼神有一丝恍惚的挪到了莫云帆的脸上，而莫云帆，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间，眉眼恢复了平静，仿佛一个没有情感的冰雕一样。 “姜璇，这位是？”宁煜城礼貌性的冲莫云帆一笑，一向观察入微的他自然注意到了季默默的不自在，也发现莫云帆看季默默的眼神，似曾相识。 “这位是莫氏集团的总裁，莫云帆，也是······”姜璇迟疑了一下，用余光扫了一眼季默默，转言道：“也是我的朋友！” “原来是姜璇的朋友，”宁煜城脸上露出官方的笑容，伸出右手想要和莫云帆握个手，“你好！” 莫云帆未动，仍是冷冷的看着季默默，宁煜城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后尴尬的收回来，一直保持沉默的季默默却对莫云帆的行为大有不满。 她握着宁煜城收回来的手，再一次伸了出去，对着莫云帆说道：“请伸出您宝贵的手，勉为其难的握一下，OK？堂堂的莫家大少爷连最基本的礼貌的都不懂吗？” 莫云帆因为季默默这一句话，眸子更加的阴沉，视线紧紧的锁在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仿佛刚刚在包厢里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黄莲，在他的腹中，肆无忌惮的翻滚着，弥漫着钻心的苦涩。 原来，横在他们之间的，并不是漫长的时光，也不是表面存在的兄妹关系，而是站在他们面前的男人，季默默的青梅竹马。 很久之前，也有人用‘青梅竹马’四个字来形容他和季默默。 曾经，季默默不念事情的对错，不畏长辈的责骂，扬言不准任何人欺负她的云帆哥哥，可如今，她却站在别人男人身边，指责他过错。 好不容易有了温度的心，瞬间掉进了冰窟，失了温度。 天堂到地狱的距离有多长？一步之隔而已。 或爱或恨，一念之间而已。 当心凉了，爱就变成了恨，更何况，莫云帆本就是一个心死之人，若论无情，他敢认第二，这世上怕是没有人敢占据第一名的位置。 莫云帆定定的看着季默默，上前一步，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教训我？” 季默默的全身仿佛被人点了xue道一样，顿时僵硬了身体，握着宁煜城的手，下意识的用力，宁煜城吃痛皱眉，不解的低头看她。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教训我？ 这句话听着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是谁？曾对她说过同样的一句话。 她的沉默，再度激起了莫云帆的怒火。 火，越烧越旺。 他的眼底闪现了一丝黯淡和悲伤，只是那么一瞬，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平淡冷漠，在过去的十五年里，他遵守着对季默默许下的承诺，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从这一刻开始，不必了！ 因为他的快乐和悲伤，季默默都不会在意。 莫云帆抿唇，嘴中弥漫着苦涩的味道，转身大步的离开，没走两步，手臂被人拽住，他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季默默。 “放手。”语气平静而疏离。 季默默身体微微颤抖，望见他眼中的冷漠，手一颤，松了又紧，咽了口唾沫，对着他说：“莫云帆，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的意思是说，在很多年以前，我是不是就认识你，你之前也说过认识我，你说你不是我······” 他不止一次的说过，他不是她的哥哥，这一瞬间，季默默也开始怀疑他们的关系，也许，除了兄妹，他们应该存在另外一种关系。 “没有。”莫云帆打断了她的话，眉间生了几分不耐烦。 “不可能，我们一定见过！我······”季默默的声音高了好几个分贝，话还没有说完，莫云帆的视线一下子从手上转到了她的脸上，他的目光，平静如海，却透射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压迫力，将季默默的后半截话，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姜璇看着莫云帆冰冷的脸，心底不禁有些担忧，生怕他下一秒把季默默甩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气氛变得低沉沉的，又十分压迫。 季默默觉得自己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有些稀薄，不知不觉的放慢了喘气的节奏。 就在她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宁煜城突然伸手拉了她一把，走过来搂住了她的肩膀，宁煜城刚要开口维护，只见莫云帆不疾不徐的扯掉了季默默拽着他袖子的手。 “季默默，我们不认识，我从不曾认识过你，”莫云帆的神情淡漠，低沉中多了一丝狠厉，“如果我们以前就相识，你的记忆里怎么会没有我的存在，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问我？” 这样便能如她所愿了吧！从今往后，他们就只有一种关系，那便是兄妹。 季默默心底狠狠一个哆嗦，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心房里跑了出来。